第十五章 伯仲之间 [2]
“掌柜的,你大概也已经知道,我二人在你这店里,大概还有这么一天光景。”
掌柜一听,习惯地搓着两手,道:
“往后二位随时来,小店都欢迎。”
哈哈一笑,诸葛明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今天中午的这顿饭,我二人想换个地方吃。”
嘻嘻一笑,掌柜的道:
“全凭二位爷吩咐。”
诸葛明笑道:
“好!做几样拿手好菜,陈年花雕一坛,着人送到江边,正午时分,我二人要乘兴游一游这汉江风光。”
掌柜的一拍巴掌,笑道:
“客官爷真好兴致,小店一定照办。”
于是,诸葛明与张博天二人,哈哈笑着离开了“广来大饭店”。
二人径直来到了江边,找到了方氏父女的小船。
船驰江心,方老丈向诸葛明道:
“通江堡‘江上庐’大船上,直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昨晚天黑时候,已把诸葛明大侠的话,传给我那高老弟了。”
张博天道:
“我的大军师,依我看咱们何不领着咱们的人,直接杀人通江堡去,何苦还在这儿瞎子摸牛蛋,当肉头呢?”
诸葛明一笑,道:
“如果想要稳操胜券,就得先要知己知彼,如今通江堡还不知在搞什么鬼呢,咱们就冒然攻去,就有些莽撞了。”
他一顿之后,又道:
“至少,咱们要知道通江堡在与谁做对,对方是什么样人物。
要知道,咱们坐收渔利,总比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来还不知谁赢谁败,好得多吧?”
方老丈也含笑道:
“通江堡为恶地方多年,要扳倒姓褚的,是得要有慎密筹划,妥思良谋才行!”
诸葛明笑道:
“对!以咱们大刀寨的力量,夺取通江堡的这条‘江上庐’大船,只是举手间的事,但若要攻取通江堡,就非得以智取不可了。”
张博天道:
“话是不错,不过事情往往有不可思议的变化,咱们今天晚上到‘江上庐’以后,看情形再做对策吧。”
抬头望望天,诸葛明笑道:
“今日江面平静,正好‘煮酒高歌江上游’。”
一面对方老丈道:
“靠岸吧,方老丈,‘广来大饭店’的美馔醇酒,大概已送来了吧。”
张博天一笑,道:
“其实我看这广来大饭店,就好像是他们通江堡开的一般。”
方老丈道:
“是有人这么说,但广来大饭店的掌柜只是未有什么表示,也没有见他去过通江堡。”
不一会儿,小渡船靠了岸。
还真是时候,因为,广来大饭店的两个小二,正一人提着酒坛,一人担着两个食盒,走到江边。
方老丈站在船上接下酒与一担菜馔,就在诸葛明的安排下,小船又到了江中。
远远地看去,只见方老丈在船尾摇橹,方圆圆却在为诸葛明与张博天二人斟酒。
这情形早看在褚伟岳的眼中。
当然,褚伟岳也找来净悟禅师六位,齐集在舱内的窗口远看,只是没有一人认得出张博天与诸葛明二人。
小船渐渐远去,没入江西的船樯中……
于是,方氏父女也坐了下来,四个人对吃对喝起来。
广来大饭店的菜相当不错,酒也醇,但方圆圆却并不在意,因为她在注意着诸葛明的一切。
高高额头,丹凤眼,诱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大嘴巴,全都是令人尤其是女人注意的模样。
方圆圆自觉这诸葛明正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但却无法做适当的表达。江面上的日子,使她深深知道,江湖上的杀戮,是残忍的,而目前,正不知又有什么样的惨烈场面出现。自己的这点情苗,尚未破土而出呢,就已为诸葛明开始担起忧来了。
因此,方圆圆面对佳馔,而食不知其味。
当小船靠岸的时候,已是日偏西了。
诸葛明与张博天二人一进入广来大饭店,立刻关起房门,蒙头大睡。诸葛明特别交待小二,不到天黑,不准去打扰他们。
关起房门,诸葛明问张博天道:
“寨主,到时候真要拼杀,你的那声暗号最好放亮一点,也好叫方老丈及时搬来救兵。”
哈哈一笑,张博天道:
“我那位祖宗张飞张三爷,大吼一声喝断桥,包不准我大吼一声,会把他娘的‘江上庐’吼沉入江中。”
诸葛明一笑,道:
“好!咱们晚上看情形,就听你这一吼了。”
二人这是在养精蓄锐,等着晚上大干一场。
不过,在诸葛明想来,也许今晚尚不致于拼战,因为通江堡的敌人还没有露面,连“铁扁担”褚伦是个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怎么能与雇主先干起来?
然而,诸葛明却万万想不到,事情还真起了变化,变化得出他想象之外。
因为太过意外,于是就在鹬蚌相争之前,渔翁已等不及地一冲而上,为什么?
汉江的一轮明月,又自水面升了起来,原本是个大团饼一般的大月亮,却愈来愈变得小了。
这时候,诸葛明左手挥着宝剑,单薄的天蓝长衫,拦腰缠了一条黄布带子,足蹬薄底快靴,潇洒至极地与张博天二人来到靠在岸上的“江上庐”大船上。
张博天,这位大刀寨之主,右手抓着他那把杀人无数的大马砍刀,一身青色短打,缎子裤管,更显得一副威严的模样。
褚伟岳接引二人来到那间豪华大舱中,当即吩咐开船,驰向江心。
张博天等不及地问道:
“大少堡主,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呀?”
哈哈一笑,褚伟岳道:
“打从现在起,二位是我通江堡的人了,除了听命行事外,是不能多问的!”
张博天一愣,诸葛明道:
“不错!是有这一说,一千两银子一个月,价码是够高的,咱们这就等着干活儿了!”
褚伟岳道:
“这就对了,话先说清,免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