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卷 第 三 章 灵堂窃首 [5]
铁拐张永正立即惊异地问:“你是说丁大侠正遭到他们的软禁?”
许格非正色道:“有丁世姊的生命作要胁,就是让丁前辈在山区自由活动,恐怕丁前辈也不敢逃出来。”
丁倩文一听,不由悲愤地怒声道:“不,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我爹在魔窟里受折磨。”
银箫客却焦急地解释道:“这不是你愿意死的问题,就是你死了,也未必能将你父亲救出来,很可能反而害了他。”
丁倩文却悲愤地断然道:“那我们马上进入塞北地区将我父亲救出来。”
铁拐张永正却凝重地道:“塞北山区内高手如云,要想救您父亲脱险,谈何容易……”
丁倩文立即悲愤绝望地道:“那我和许小侠一块儿去,他救他的母亲,我救我的父亲……”
话未说完?银箫客已正色道:“倩文侄女,我和张老兄并非怕死不敢和你前去,而是我们经验较丰,不会意气用事。作那以卵击石的傻事,想想看,这一年多来,屠龙堡内高手所到之处,非烧即杀,血腥遍地,各大门派虽然有意联合行动,却苦于不知屠龙堡的确实位置……”
丁倩文立即恍然沉声道:“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在塞北山区了呀?”
铁拐张永正突然正色道:“对,既然许小侠曾经亲身进入过塞北地区,而且确知他们是属于屠龙堡的西北总舵,我们现在就可以分别通知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了……”
丁倩文一听也变得神情兴奋地道:“是呀,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想到通知各大门派呢?”
但是,许格非却淡然道:“小弟认为屠龙堡这一年多来,专杀侠义道上的人士。专烧正派人士的房舍,各大门派均未采取行动,很可能是佯装不知,不过,现在有张刘两位前辈正式向他们提出,他们也许会有所表示。”
说罢,突然向丁倩文三人一拱手,继续道:“既然三位已决心请求各大门派,联合天下精英高手去拯救丁前辈,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丁倩文听得花容一变,脱口惊呼道:“许小侠你要去哪里?”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小弟要去塞北地区……”
丁倩文一方面急于想知道父亲的安危下落并将父亲救出来,一方面突然觉得她很愿意和许格非在一起。
是以,毫不迟疑地脱口急声道:“请你等一等,我跟你一块儿去。”
说罢转身。未待许格非可否,径向厅后门奔去。
铁拐张永正看得一愣,不由转首望着许格非,焦急地道:“许小侠.你就不能暂忍一时,待联合了天下各门各派之后,然后再营救令堂大人吗?”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晚辈从未奢望各大门派能够前去拯救家母,再说,联合各大门派,非但旷日持久。能否成功,恐怕张前辈也未必一定有把握。”
铁拐张永正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
但是,银箫客却有些生气地沉声道:“倩文同你前去,你自信能保她安全归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沉声道:“在下并没有邀她同去。”
去字出口,倏然拱揖,说了声再会,身形疾射而出,直奔厅外房面,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就在许格非身影消失的同时,手中提着银两小包袱的丁倩文,背插着宝剑,已匆匆地奔进厅来。
丁倩文一见厅内没有了许格非,而铁拐张永正和银箫客两人也正望着厅外房面发呆,心知有异,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问:“许小侠呢?”
银箫客立即沉声道:“他说带你前去多有不便……”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大声道:“我不信。”
信字出口,飞身而出,登上房面,直向正北追去。
丁倩文一出后园高墙,立即望着正北原野高呼道:“许小侠!”
她不知道许格非为什么要径自离去,但她也不相信银箫客的说法,因而,她决心要追上许格非问一问,甚至她要自己单独前去营救她父亲。
是以,她一面展开轻功向前飞驰,一而游目望着四野高呼:“许小侠,许小侠!”
但是,这时的许格非,却早巳到了果林以西的黄河岸,正沿着滚滚河流向北驰去。
虽然他也曾经听到丁倩文的呼唤,但他却认为银箫客一定会把她劝阻回去,是以,也没有回去。
他原先前来风陵渡的目的,是先行找到浪里无踪丁敬韦,索回父亲的金背宝刀再去塞北山区。
如今,浪里无踪生死未卜,而丁倩文对捞起宝刀也无把握,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浪里无踪被困,将来遇到他之后再说了。
现在,他心中想的不再是急于捞起父亲金背刀的问题,而是如何尽快赶往塞北山区救出母亲。
由永济经保德,转河口,直奔包头。
这天午后,怀着满腔悲愤、怨恨,和急切心情的许格非,已远远看到了巍峨耸立半空的包头城楼。
许格非一看到包头城楼,脚下步子,随着血脉的贲张激动而加快.他恨不得一步迈进城外的南关大街上。
一想到南关大街,许格非立即联想到宅第被焚,下落不明的舅父李振刚,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尧恨天那狗贼的杰作,看来舅父李振刚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仍抱着一线希望。那就是舅父李振刚那夜幸好没有在家。
想到尧恨天的狠毒,他断定老仆许福也凶多吉少了,他知道,尧恨天那狗贼绝不会让老许福进入他的西北总舵去找母亲李云姬的。
如果找不到老许福,连父亲许双庭和王武师的灵柩寄在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了。
许格非心中一直反复想着这些问题,由于内心的激动和焦急,两手一握,掌心已渗满了汗水。
他走至舅父李振刚的住宅前一看,依然是瓦砾一片,只是那些焦木黑墙经过一年来的风吹雨打日晒,已变成了淡烟色,瓦砾中也长了不少的青草。
许格非看了这情形,心中既悲愤又难过。
游目一看,发现左邻门楼下,正有一个中年人匆匆地走出来。
许格非看得星目一亮,他认得这人姓宁,是以,急忙前迎数步,拱手和声道:“宁伯伯您好!”
姓宁的中年人闻声一惊,急忙止步,立即神情迷惑地向着许格非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