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循天回地 [8]
他再看自己手臂,像是涂上一层鲜血似的通红!
施鸣峰看得骇然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皮肤怎会发红起来?”
这时他周天筋血击冲、偾张,两眼金花飞舞,耳边“嗡嗡”直响,头昏目眩之下,就要跌倒地上!
施鸣峰忽地想起,方才自己舒伸一下筋骨,身体就舒服了些,可能体内筋血受阴滞的缘故,自己何不施展轻功一行,或许会松驰下来!
他将长袍绕在腰间,猛吸一口真气,拨动两腿,星飞电掣似的朝官道一端奔去!
施鸣峰这一走,足足经有一个多时辰,自己亦不知道走有多少路程,当他站停下来时,不但没有感到疲劳,周身舒畅无比!
他纵目看去,四围重翠叠嶂,前面一块盆隅样的山谷,山谷的边隅,有一座红墙斑剥的古庙!
施鸣峰注看了前面古庙:“我到古庙里歇息再说!”
他进到古庙,推门看去,佛殿上蛛网布结,破桌残椅,一股湿毒的怪味,扑鼻送来,他把水袖挥了挥拂殿上尘土,席地坐下!
施鸣峰这一坐,还没有到盏茶时间,周身热烘烘的又发烧起来!
这时他心里暗暗叫苦:“早晨客店里自称‘佛心毒医’虞冲的老头儿有说过,说我施鸣峰‘误食毒物,剧毒攻心’,要做异乡孤魂,这下给他说对了!昨晚我将尸骨中‘脊椎骨’碾粉冲白干酒喝下肚里,可能毒性发作,才会有现在这等现象发生。”施鸣峰意念刹那之间,体内筋血激冲,身上肤肉又渐渐变红起来!
他心念一转:“舒伸筋骨,展使轻功,都能减轻这种骇人现象,我何不施展学自‘月华玄镜’所载的‘摹风八绝’和‘赤比九式’的绝学呢!这怪毛病出现时,我就以这两门绝学,就当它活动筋骨来用……!”
施鸣峰想到这里,立即挥使拳腿掌指,展出这门“摹凤八绝”绝学,等到展使“赤比九式”剑术时,拿了一根桌子脚,权充长剑挥剑舞起!
施鸣峰在古庙里,为要治救自己服下“脊椎骨”粉后的这个怪毛病,不得不运转周天的劲力,来施展“摹凤八绝”,和“赤比九式”两门绝学!施鸣峰为要解除周周筋血偾张,心智交瘁,头晕目眩的痛苦,不得不用“月华玄镜”所载“摹风八绝”,和“赤比九式’,这两门武学出来抵住!
眼前的情形,施鸣峰必须要大量消耗周天的精力,才能使他心绪平宁,精神松驰下来!
他自己知道,如果潜伏在体内这股精元真力,不把它消耗掉,一定会血筋碎裂,在极度痛苦下失去自己的生命!
研练“摹凤八绝”和“赤比九式”,这两门从未出现过今世武林的绝学,亦须要有充沛的元神,极上乘的体质才能完成!
施鸣峰在荒山野山谷的古庙里,一次连一次的轮流交替的展使这两门武学,目前他唯一的要求,如何使自己身体疲倦下来,消耗掉拥塞在体内的这股真力。
他在古庙里,整整挨过了九天九晚,滴水没有入口,没有感到饥渴,这时他才感觉到这怪毛病已完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施鸣峰感到惊疑:“喝下尸骨的‘脊椎骨’粉冲白干酒后,竟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怪毛病发生?”他暗暗替自己侥幸:“如果不是运用‘月华玄镜’所载‘摹凤八绝’,和‘赤比九式’这两门深奥,而繁重的武学来消自己体内真力,可能因周身筋血债张的缘故,已莫名其妙,丧命在这‘脊椎骨’下了!”
这天清晨,施鸣峰感到自己精神充沛,四脚骨骸轻灵至极,他把“摹凤八绝”,和“赤比九式”两门绝学施展了一下,坐在庙门口静静地等着体内的怪毛病再度的发生,直到日正当空,中午时分,再没有这种怪现象出现!
这时他安心了:“想不到‘月华玄镜’所载的这两门武学,竟把我这条命捡回来了!”
施鸣峰感到肚里“咕咕”直响,豁然想起,暗暗惊疑起来:“我昏头转向每天用‘摹风八绝’和‘赤比九式’来解除体内不舒服,竟这么多天没有一点东西下肚子了!”
他把衣衫整了整,转首几分依恋的朝古庙大殿看了眼,跃身一纵,往山谷外而去!
施鸣峰双肩微晃,身形离地拔起,仿佛像支脱弦矢箭,破风疾飞,竟飞出十来丈外的大石上。
他心头一震,暗暗惊奇;“我从来有这等现象发生过,轻功怎会这样神速……”
他狐疑地跃身再一纵,这一纵,把他身体轻飘飘的直送到老远的树林里!
这时他忽地想起瑶池玉女吕宗风说过的话:“服下‘玉露子’后的人体尸骨里,他的一根‘脊椎骨’,乃是一味稀世珍药,练武之流服下‘脊椎骨’所冲的酒后,能添增甲子年的内家修为……哦!难道其有此事?!”
他想到这里,不出高兴起来:“我施鸣峰离‘碧海庄’短短一段时间,竟能获得武林中人梦寐所求的不世奇遇,真是造化至极!
突然,一瞥使他憎厌的影子,浮映起他的眼帘:“‘雾林黑孤’罗玉英,你这阴险狠毒的女人,你用‘循天回地’诡奇的鞭法,将我一顿毒打,这桩胯下之辱,总有一天会找你了断!”
这几天来,施鸣峰为要解脱“脊椎骨”粉冲酒后的痛苦,不得不在荒无人烟的古庙大殿上,拚命猛练“摹风八绝”,和“赤比九式两项武他身上穿的这件方巾儒衫,已满是泥巴尘土,像-头从泥糟里爬起来的黑驴,自己看了不禁啼笑皆非。
施鸣峰出树林后、走过一段漫长的山路,到了一处热闹的镇甸上,找着估衣铺,买了一袭鲜明的方巾长衫换上.他走在次街上,打一家酒肆食铺用膳,突然身后有人唤叫的声音:“施少侠,你在这里?”
施鸣峰转身看去,满头银发,-脸鸡皮疙瘩的老太婆,穿了一条玄黑的大裙,冲着自己咧嘴在笑!
“哦,这位老婆子是谁?”施鸣不禁楞住:“看你脸庞倒有几分像花婆子李映红,……哦!这位老人家怎么换上黑裙子昵,肌肤黑黝黝的瘦的怕人。”
“婆婆,你在这里……莫大哥呢!”施鸣峰虽然觉得跟前这位老太婆,仅是跟花婆李映红几分相象而已,可是在他回忆中,他浪迹江湖短短的这段时间来,所认识跟自己有交往的年迈老妇的武林中人,亦只是花婆李映红一人而已,所以他毫不避疑地叫她一声“婆婆”。
老太婆朝大街两端望了望,欲语还止的又对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