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语含禅机 [2]
梦天岳被她叫了一声:“师兄!”心头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他默默不语,落坐在一张椅子上。
第七教主黛君,缓缓站起了身子,亲自去倒了一杯香茗,端到梦天岳面前,道:“请用茶。”
梦天岳看到那双洁白如玉,春葱也似的十指,轻端茶杯,不自禁的很快接过来,却没有饮用。
沉吟了半晌,梦天岳才开口说道:“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第七教主黛君,应道:“是我写的。”
梦天岳道:“你的行动,令我费疑不解。”
第七教主面容一沉,道:“第一总教主已经下令,叫我杀了你。”
梦天岳道:“迟早都会这般下命令的。”
第七教主黛君,冷冷说道:“你是个傻子,为什么那般炫露锋芒,如果你三日前不伤了无敌卫队第二号队长,第一总教主不会那般重视你的。”
梦天岳受到她这阵指责,内心中有种异样感觉,他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只有默默接受了责备。
第七教主黛君,又说道:“九天後,第一总教主也会驾临开封府。…………”
梦天岳冷冷一笑,道:“那么九日後,就是你死亡之时刻了。”
第七教主黛君,脸上神色微变,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天岳道:“无我真教第一总教主,命你杀了古罗和尚和我之後,第三个目标,就是你,他到达开封府,就是杀你而来的。”
第七教主黛君,道:“你说古罗神僧真的去世了吗?”
梦天岳点头道:“去世啦!但绝不是被你素女残阳神功杀害的。”
第七教主幽幽说道:“真痛失武林奇才。”
梦天岳突然低声叫道:“师妹……………”
就只叫了这一声,梦天岳脸上泛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第七教主被他叫了这声:“师妹!”脸上也泛动一缕奇妙的神情。
两人四目相投,沉默了有一盏热茶工夫,梦天岳才接下说道:“………我对你所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第七教主黛君,双眉轻蹙,自言自语道:“师父辛辛苦苦养育了我二十余年,不知化费了多少心血,难道她会……”说到这里,黛君语音倏顿,不再说下去。
梦天岳凄凉一叹,说道:“自古以来,多少武林霸王,岂不是为利欲与利害得失所至,丧失天良,甚至自己亲生骨肉,也不惜加害。”
黛君突然问道:“我师父为完成武林霸业,所以培育了我,为什么她又会铲除我呢?”
梦天岳道:“她为完成她疯狂的霸业,将你由一个平凡的女人,变成非凡女人,其目的是在做她征服武林工具,今日她所顾忌的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工具已经不需要了,如果留着的话,将来使她日後长久不安的。”
黛君道:“为什么她心内会长久不安?”
梦天岳道:“最主要原因,是你的素女残阳神功,而是尅制她的绝技。”
黛君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素女残阳神功,是尅制我师父武功的绝学?难道你熟悉第一总教主的身世来历?”
梦天岳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对第一总教主的身世来历尚未弄清楚,不过,这些事情,全是古罗神僧临死前所交代我的。”
黛君冷笑一声,道:“这是中原九大门派从事挑拨离间的工作。”
梦天岳脸色一沉,说道:“我今日之话,都是诚恳至极的良心话。”
第七教主黛君,突然问道:“奇丑对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梦天岳道:“那一位奇丑?”
黛君道:“那位带你来的少女。”
梦天岳摇头道:“没有。”
第七教主黛君,缓缓说道:“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梦天岳道:“生之不易,怎么说我不珍惜呢!”
黛君道:“第一总教主已经要除掉你,你打算怎么应付。”
梦天岳道:“抵抗。”
黛君道:“无我真教势力之雄厚,你知道吗?”
梦天岳道:“除了你之外,我自信尚能够应付。”
黛君道:“你对自己的武功太自负了。”
梦天岳道:“我已经打败无我真教中数位高手。”
黛君道:“你认为那位无敌卫队第二号队长的武功怎样?”
梦天岳道:“很高。”
黛君道:“高到什么程度?”
梦天岳沉吟一会,道:“较第三教主还高,但我自信能够再次战败他,甚至於取他性命。”
第七教主黛君,幽幽一叹道:“那个人是第一总教主在短短七年间,教导出来的一位年青高手,由他武功上的成就,你当然可以想像到第一总教主的武功程度。
除了第一总教主之外,第二教主的武学,以及无敌卫队第一号队长,这两个人武功之高,连我也无法测知其深浅。
尤其是第二教主,不但武功深高,他的奇门异学,阴谋邪术,更是武林一绝,他兼任了无我真教军师,一切谋略,都是由他策划的,我真担心他会到开封来。”
梦天岳听得暗暗震惊,但表面上仍然不露声色,问道:“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吗?”
黛君脸色微变,冷冷道:“我已经吐露秘密太多了。”
梦天岳朗声,道:“谢谢师妹。”
黛君道:“我为着挽救你的性命,於今日命奇丑格杀了几位侍女,她们都是无我真教中人。那些侍女一死,暂时可以保住你我两人曾经约见的秘密,故在这九日之内,你赶快寻找一处隐僻所在,以避无我真教中人追杀。”
梦天岳轻声叹道:“师妹,近日来你为了我,已经背判了无我真教,为什么你不即时弃暗投明呢?”
黛君幽幽说道:“我要等待………”她说了这句话,就不再说下去。
梦天岳问道:“师妹等待什么呢?”
黛君道:“因我不相信第一总教主,会是一位没有血肉的人。”
梦天岳听了这句话,内心暗喜,忖道:“由她这句话裏,不是证明了她也对於第一总教主有点不信任吗?……………”
现在地为什么不直接反抗她,显然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