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灵台诛心剑 燕云七杀刀 [2]
花十八道:“是的。”
公冶长道:“这样说来,丁二爷、胡四爷、艾三爷、巫五爷。花六爷、孙七爷他们几位这几天都要赶来这里,为他们关洛七雄中这位大当家的贺寿了?”
花十八的眼珠微微一转,说道:“相公贵姓?”
公冶长道:“公冶长。”
花十八道:“公冶相公也是跟着高大爷贺寿来的?”
公冶长微微一笑道:“有这份心意,只怕进不了高府大门。”
花十八一怔道:“为什么?”
公冶长笑道:“你瞧我这一身行头,像不像个喝寿酒的贺客?”
花十八笑了,这小子虽然一副寒酸相,说起话来,倒是蛮风趣的。
公冶长笑笑,又道:“高大爷有没有来过这里?”
花十八笑道:“来干什么?”
公冶长微笑道:“你这里除了酒,还能干什么?”
好小子,上路了!
她飞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公冶长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我一向只做不说。”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转身走了开去。
留下花十八在那里发呆。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靠酒厅门口的一副座头上,坐着三名短衣汉子。
刚才那个粗俗不堪的笑话,就是其中一个汉子讲的,现在那汉子正在唾沫横飞地说着另一个笑话。
公冶长在空着的一边坐了下来。
说笑话那汉子突然住口,三人齐拿眼睛瞪着公冶长。
说笑话的那个汉子道:“这老弟这算什么意思?”
公冶长道:“听笑话。”
那汉子道:“谁请你过来的?”
公冶长道:“我自己!”
那汉子转向另外两名汉子道:“你们听听这小子说话的口气!”
左首一个红脸汉子嘿嘿一笑,道:“这小子身佩凶器,八成是找碴来的,张老大,给点颜色让他瞧瞧!”
说笑话的那汉子就是张老大。
他瞪着公冶长,冷冷道:“你小子究竟滚不滚?”
公冶长微笑道:“不滚。”
张老大霍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凳子,沉脸厉声道:“蜈蚣镇是你小子耍赖的地方?你小子瞎了眼了!”
公冶长微笑道:“正因为我眼睛没有瞎,才看出你们三个不是好东西。”
张老大勃然大怒,突然闪身绕过桌角,一拳对准公冶长的鼻梁击了过去!
另外那两名汉子也跟着跳了起来,人离座位,手上已分别握着一把牛耳尖刀。
公冶长朗声一笑道:“高大爷手底下的狠角果然不少!”
他一拧腰,人已闪了开去。
张老大一拳挥空,突然扭转身躯,单足斜斜飞起,直蹬公冶长的咽喉。
身形灵活,劲道凌厉,居然使的是正宗辰州薛家十八连环飞腿!
公冶长继续后退,仍然没有还手。
那名握刀的汉子,已经自他身后包抄而至,这时见公冶长不断后退,两人眼色一使,双刀并起,带着两道闪闪寒光,同时左右插向公冶长的腰胁。
公冶长头也没回一下,冷冷道:“动刀者死!”
只见人影一花,然后是两声惨吼。
那两名动刀的汉子,一齐踉跄后退,两把牛耳尖刀,已齐柄戳进了他们自己的心窝。
两名汉子双手扶着刀柄。弓腰向后退了几步,终于扭曲着面孔,在自己画出的血线一端倒了下去。
张老大僵在那里,像呆了一样,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一脚踢出时,只见对方身形如飞蓬般原地一转,两名伙伴的牛耳刀,就插入自己的心窝!对方如何夺刀还击?用的是什么手法?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看清楚!
像这样一名敌人,他张金牛会是对方的敌手吗?
公冶长似乎非常欣赏这位张老大的悬崖勒马,点点头道:“很好!算你伙计识相,请回去告诉高大爷,留你伙计一个活口,就算是我公冶长送给他高大爷的一份寿礼,另外请你带个口信:请他高大爷多想想,如果发觉走错了路,就该趁早回头!”
张老大仍然像木头人一样,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突听门口有人冷冷接口道:“我也想送高大爷一件礼物!”
公冶长一转身,系看到一名满脸杀气的黑衣青年,正握着一把长刀,像冰柱一般,站在大门口。
公冶长道:“朋友想送高大爷一件什么礼物?”
黑衣青年道:“你的人头!”
公冶长道:“朋友怎么称呼?”
黑衣青年道:“血刀袁飞!”
公冶长动容道:“燕云七杀手中的血刀袁飞!”
袁飞冷冷道:“算你有点见识。”
公冶长不禁点了点头,道:“你方才如果不声不响,抽冷子挥出一刀,我这颗人头,也许早就不在脖子上了。燕云七杀手,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有点风度。”
袁飞寒着脸道:“我如果现在挥刀,你的人头照样要离开你的脖子!”
公冶长微笑道:“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不挥刀?”
袁飞道:“等你拔剑!”
公冶长又笑了笑道:“因为你不愿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人?”
袁飞道:“这是原因之一。”
公冶长道:“哦?”
袁飞道:“另一个原因便是我一向不欢喜在别人店里杀人。”
公冶长点头道:“这是一种好习惯,我该学学。”
袁飞不再开口,身子一转,向街心走去。
公冶长慢慢跟着出去。
袁飞转过身来,公冶长站下,仍然没有拔剑。
袁飞冷冷地望着他,冷冷地道:“你还等什么?”
公冶长微笑道:“等你发问。”
袁飞道:“我没有话问。”
公冶长微笑道:“连我是谁,你也不想知道?”
袁飞道:“不想!”
公冶长道:“为什么?”
袁飞道:“无此需要。”
公冶长道:“因为我已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