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黄鹤楼头、仙踪再现 [7]
李玄又复怪笑几声!道:「锺离朋友!我们这三场赌赛中,彼此已各胜了一场,现在,分足输-的第三埸赌赛,是否可以开始?」
锺离秦冷冷道:「随便!」
李玄笑道:「好!现在我想麻烦锺离朋友跑一赵崂山「秘魔庄」去把「魔心秀士」
古玉奇的一颗魔七,替我掏出来!你看是否可以办得到?」
锺离秦冷冷一哼!两道冷若玄冰的眼神,注定李玄,半晌,方才一字一顿地冷冷说道:「你去把宇文化的七张面皮,给我剥下来!」
此言一出,李玄等三人万想不到锺离秦竟会提出这么一个难题,俱不由为之一愕!
因为「七面怪人」宇文化今晚之所以不来赴约,显然是为了要暗助李玄赢得第二场的赌赛,这种牺牲,无论是出于他的自愿,或是由于诸葛飞琼的命令,对李玄来说,都是极大的人情!
常言道:受人点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怎能够反而将他的七张面皮剥下来,作为获胜的赌注?
但李玄又势不能将吐出去的口水吞回来,承认自己失败地宣告这第三场赌赛作废!
更何况李玄倘若认败伏输,则「七面怪人」宇文化的这一番牺牲,便显得毫无价值!
李玄心念电转,仍然拿不定主意,遂怪笑连声地说道:「锺离朋友!你莫非嫌自己的面孔快要冷僵了,想换几张比较有人味的面皮么?」
锺离秦闻言,仍自漠然不动地凝视着李玄,那两道冷冷的眼神,似乎更增几分逼人的压力!
李玄无计可施,只好取下背上葫芦,「-嘟」狂喝了几日,一方面借以拖延时间,一方面在暗打主意之际,耳中忽然传来一缕其细如丝,但却十分清晰的语音:「老花子!不用怕,尽管答应好了!」
李玄闻声以下,心头登时掠过一线灵光,遂放下葫芦,目注锺离秦,纵声怪笑说道:「好好好!魔心换人面,这赌注我老花子押了!」话声微顿,神色一整,沉声又道:
「最迟于明年九月初一,我老花子准在「舟山定海」恭候大驾,看是你先取得「魔心秀士」古玉奇的一颗魔心,还是我先剥下「七面怪人」宇文化的七张面皮!」
话声一落,只听锺离秦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身形未动,人已闪电般破空而起,在空中但见他袍袖一拂,便消失于黑暗的夜空中!
这种奇快绝伦的轻功身法,纵令李玄等人都有一身绝学,也不禁为之微微咋舌,暗地赞一声:「好功夫!」
韩剑平眼望着锺离秦身形消失之后,方自剑眉微皱地目注李玄,颇为不解地说道:
「二哥!
这第三场赌赛的条件,你怎能这般不如考虑地使答应了?」
李玄摇了摇头,却遥注右侧数丈远处的一丛矮树,怪笑喝道:「树后的高朋贵友!
适才多承指点,何不出来让我老花子敬你一口聊表谢意!」
秋风瑟瑟,枝叶扶娑,却不闻那丛矮树后面,有丝毫反应!
李玄「嘿嘿」怪笑道:「朋友既然这般面嫩,老花子祗好亲自请驾了!」
话声出口,人已朝那丛矮树飞掠过去!
韩剑平与蓝启明不知李玄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遂也跟着飞纵过去,闭目一看,但见枝叶扶娑,那有什么高朋贵友的影子?
李玄喃喃自语道:「奇怪,我分明查听出这丛树后藏得有人,难道这两句话的工夫,人便飞上天去了不成?」
韩剑平笑道:「二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和五弟那不曾听出这树后藏得有人呢?」
李玄怪眼一翻,「哼」了一声,道:「刚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答应锺离秦的条件么?」
韩剑平道:「不错,我认为纵然输了这第三场赌赛,二哥也不应接受才对!」
李玄点头道:「当时,我实在也有这打算,但暗中却听见有人叫我答应……」
韩剑平「哦」了一声,插咀问道:「二哥可听得出那人是谁么?」
李玄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听不出什么人的声音,但当时我的直觉判断,认为那发话之人,纵然不是诸葛飞琼也必是-的手下,故此我便大胆接受了锺离秦的条件……」话声微顿,一指这丛矮树,苦笑说道:「那时侯,我的确从那话声传来的方向,查出话声便是从这树后发出,却想不到就在两句话的工夫,竟会眼睁睁地让人溜掉,真是笑话,笑话到了家了!」
话刚说完,忽听蓝启明接口笑道:「二哥!你的笑话在这里呢!」
李玄诧然望去,只见蓝启明正从右侧数丈远的另一丛短树中钻了出来,手中扬着一张纸片,快步走了过来!
韩剑平皱眉问道:「五弟,你发现了什么?」
蓝启明看了看手中的纸片,一面走,一面笑声念道:「可笑铁拐李酒仙,专门爱赌大胆钱,若然不看韩湘面,管教输得泪涟涟!」
李玄怪眼一瞪,怪叫一声:「小五你胡诌些什么,拿来我看看!」
叫声中,人已一跃上前,探手一把将纸片夺过来,注目一看,纸片上果然用炭笔写着这么一首字迹潦草的歪诗,不由这位平素滑稽突梯,专爱词人便宜的铁拐酒仙,弄得啼笑皆非!
蓝启明朝韩剑平扮了个鬼脸,笑道:「如何?我不是说过,这一路上将是好戏连台,唱足输赢,热闹非凡的么?四哥这一下总相信牛皮不是吹的了吧?」
韩剑平摇头道:「纵然她当真有意相助,但我总觉得这种行径,实在不……」
蓝启明以指按唇,「嘘」了一声,截住道:「四哥说话小心,不要让她听见了!」
李玄怪眼一翻,注定蓝启明,冷笑道:「蓝小五?敢情你曾经吃过诸葛飞琼这支魔头的大亏,所以把胆子也吓得小了,是么?」
蓝启明「哼」了一声,说道:「二哥又乱拿帽子扣大了,慢说我不曾吃过她的苦头,就算当真有过这回事,也不见得会把我的胆子吓小!」
李玄怪笑道:「那你为何处处那帮着她说话?」
蓝启明耸了耸肩,道:「常言道得好,一百个朋友不嫌多,一个敌人却受不了,我认为在明年重九南海普陀会期以前,能与她保持一个非友非敌的微妙局面,总比较方便一些?」
李玄冷笑道:「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她如这样跟韩老四缠下去,对何八妹总是个极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