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里玉人梦中人 [2]
“能另外有得请,那就好啦!”那老汉答道:“我们这一带方圆数十里,就只有这么一位。如另外请的话,那只有上县城里去,这么远的路,人家来不来,还在其次,但今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呀!”
施鸣珂当下,也颇感为难,一时皱眉不语。
“鸣哥哥,这个,不要紧嘛!”宇文杰一旁插口说道:“我那黑马大得很,我们两人坐,好啦!你那黄马,如不能走,就送给这卖茶的老伯伯算啦。”
“唉!没法儿,也只好这样吧!不过,杰弟弟,我们萍水相逢,一见面,就增加你的麻烦,真不应该。”
施鸣珂叹息着说道:“我们到前一站去看看再说,到时候如能买上一匹合适的,就好啦!”
两人当下既作如此决定,也就准备动身。
施鸣珂指着那黄马,对卖茶老汉道:“老公公,这匹病马,就送给你吧!自己再慢慢地请人来医,我们要走啦!”
那老汉喜得直道谢。
施鸣珂又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作为茶资,宇文杰因那葵花子好吃,也买了一碟,用纸包了,揣在怀里。
两人各提着自己的包裹,走出茶棚,宇文杰先将“乌云赶月”牵至路旁,又接过施鸣珂的包裹,与自己的连在一起,向马鞍前一挂,然后,右手拢住缰绳,左手提着马鞭,请施鸣珂上马。
“杰弟弟,你不要这样,”施鸣珂连连摇手道:“你先上马吧,我坐在你背后,是一样的。”
那死心眼的宇文杰,却就是不肯,坚持着要施鸣珂先上。
“因我不明这马的性子啊!”施鸣珂道:“你坐在前面,好控制些。”
宇文杰这才没有说的,只得先行上马,接着,施鸣珂也轻轻一跃,坐在宇文杰背后,打马向南驰去。
施鸣珂双手扶着宇文杰的肩头道:“杰弟弟!你这马生得真神骏,个儿也高大,驮着我们两人,并不吃力,真好。”
“鸣哥哥,这马并不是我的呀!”宇文杰似很得意地说道:“前天,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是我从一伙强盗手中夺过来的。”
“哦!那么?你的武功,一定是很好的啦!”施鸣珂赞道:“不然的话,怎能在敌人群中,夺过马来。”
“鸣哥哥,我看你腰间那柄长剑,”宇文杰问:“你不也是会武功吗?”
“不……不……”施鸣珂忙辩道:“这剑,是我挂着好玩的呀。”
两人坐在马上,一前一后,耳鬓相磨地说着话,宇文杰忽闻着一阵阵的幽香,徐徐从脑后传来,沁人心脾。
正感有点奇怪,这时马的脚程已渐放快,前后两人胸背,亦渐凑紧,宇文杰又觉得背后靠着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如触电般周身不禁一麻,心想:“鸣哥哥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呀?这样凸凸的。”
“唉呀!我怕痒得很呀!”宇文杰向马鞍上一伏,颤声笑道:“鸣哥哥,不要搂着我,我怕痒,你还是扶着我的肩膀,好啦。”
“怕痒吗?唉!一定是个怕老婆的人。”
施鸣珂嗤的一笑,双手又扶回宇文杰的肩头,说道:“你将来娶个媳妇呀!定是只母老虎啊。”
“媳妇?有啥用!”宇文杰毫不经意地,漫声应道:“我才不要哩。”
施鸣珂听得不禁闭嘴暗笑,这个弟弟,真是天真得可以。
这时,蓦见右前方高粱林中,忽窜出五骑快马,马上坐的,全是劲装大汉,身带兵刃,向前急驰。
两人见状,不由地一惊,以为遇上了潜伏在青纱帐中的暴徒,不一会,经过五马穿出的地方。
原来是条岔道,这才明白,人家也是赶路的。
这时,由那前面五骑快马,二十只铁蹄,所荡起的漫天黄尘,不断地向施鸣珂、宇文杰这两人一骑迎面扑来,直令人睁睛、开口不得。
宇文杰早已不耐,用手捂住嘴,说道:“鸣哥哥!这灰尘多讨厌,赶在他们前面走,好吗?”
“赶得上吗?”施鸣珂问。
“行!”宇文杰说罢,裆下一紧,那马就四蹄一展,只听得“哗啦啦”一阵暴响,似一条黑线,风驰电掣般,向前追去,转眼间,已追上了前面最后的一骑,接着,二骑三骑,也越过了。
正当再越过那领头的一骑时,就听得那马上的大汉,破口骂道:“妈的,这两个小兔崽,是啥玩意,充你娘的军似的。”
这时,“乌云赶月”超出那五骑快马,已有数丈,依然不停地向前猛冲。
施鸣珂双手摇着宇文杰的肩头,说道:“杰弟弟!那伙人在骂我们啦。”
“小兔崽,是什么?”宇文杰扭头问道:“这话,我不太懂。”
“下流话,”施鸣珂含羞带笑的骗着宇文杰,说道:“不要理会他们。”
“这家伙们,开口骂人,真讨厌!”宇文杰道:“我要惩治那个骂人的一下。”说罢,就在鸣哥哥怀里,扭回头,向后略一张望,伸手一扬,即听得后面“扑通”一声,似有人摔下马来。
施鸣珂不由得回首望去,果见后面五人中,已有一人受伤坠马,其余四人正纷纷下马,忙作一团。
“杰弟弟,你使的什么暗器,将人伤了?”施鸣珂摇着宇文杰的肩头,问:“给我看看!”
“暗器?”宇文杰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回头向后一扫,同时伸出右掌,道:“这,就是这个。”
施鸣珂就他掌中一看,原来是几粒葵花子。
“唉呀!这是一种凌空打穴,借物伤人的手法啊,杰弟弟!你的功夫,真高。”
“我就只晓这个,鸣哥哥!你也会吗?”
“我吗?”施鸣珂摇首道:“不会。”
“会和人打架吗?”宇文杰问。
“这个?”施鸣珂又摇首道:“也不会。”
“鸣哥哥!你真好。”
施鸣珂听得心里一甜,不由的双手在宇文杰肩上一紧,将胸脯向前一贴。
突闻得由杰弟弟耳边,传来一种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当时令她不觉如饮醇酿,似醉还痴。
“哦!到了。”
施鸣珂蓦地听得宇文杰这声尖叫,方才惊醒过来。
抬头一看,前面不远,果然已经现出郾城县的城池,宇文杰将缰绳略带,那匹马便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