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觊美色色鬼生淫心 [5]
任君麟竟不气馁,仍然扑到,两人接战了数把,任君麟又遇险招,在这生死关头之际,他想也不想便使出生死擒拿手法,一把扣拿住对方脉门。
蓦然间感到大大的不妙,原来这一回竟被林落红以深厚内劲甩上半空。
他身形下坠之时,林落红已守候在下面,运足功力迅快拍出两掌。
任君麟勉强地挡过第一掌,第二掌更无法封拆,眼看敌人手掌离他胸口不及一尺,一肌劲力已压得他透不过气,心中正想我命休矣,这个念头刚刚掠过,一阵劲风从侧面卷到,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指林落红腰间大穴。
那锐烈的剑风比长剑快一步袭到林落红身上,林落红大为震凛,心想何处钻出这么一个大剑家,想时,人已闪开七八尺远。
转眼一瞥,来人竟是个年青女尼,瞧起来年龄大概不超过二十,长剑的款式一望便知乃是华山派的高手。
任君麟虽然不曾被林落红掌拍中,但那股掌力仍然把他震开数尺,落地之时,血气腾涌,身子摇摇晃晃,竟无法拿桩站稳,那年青女尼横身伸手抓住他,任君麟身子一歪,倚靠在她身上,才不曾跌倒。
那年青女尼面颊上透出一阵红晕,她自幼出家为尼,从未曾接触过异性,这刻任君麟强壮的身躯靠着她,阵阵热力透过衣服传来,使她不禁一阵颤栗。
林落红可不管他们的闲账,趁机扑到谢天我那边,眨眼间便把武宫主缠住,两人放对拚斗。
那年青女尼便是华山派一直不敢出场的那一个,法名玉佩。身材也像一枚玉佩,娇巧纤细。
她原本就长得胆眸皓齿,相当美丽,这刻双颊染上红晕,更增妩媚之态。
任君麟喘息不住,面色甚是苍白,玉佩女尼轻轻道:“你受伤了?”任君麟叹口气,勉力站直身躯,道:“在下无能,多亏少师父相救,终身不忘大思。”
他这时才打量清楚地的相貌,不觉一怔,心想这么美丽的少女却出家为尼,真是可悲之事。
她觉得对方的目光似乎不怀好意,一阵心慌,低头垂眼,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施主言重了,这点小事何挂齿……”
任君麟察觉出对方害怕自己瞧着,陡然间心情一阵激动,忘了胸口翳痛,冲口道:“但在下这一辈子决忘不了你,真的!”
玉佩女尼骇得身躯一震,显示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任君麟把话说出之后,顿时深梅益浪,心想我怎可以对她说出这等轻狂浮薄的话呢?
这时胸口一阵剧疼,接着猛咳数声,吐出几口鲜血。玉佩女尼大惊道:“你怎么啦?”
满面俱是关切之容,伸手抓住他的臂膀,只见对方冠玉般的面庞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她恨不得能够分担他的痛苦,当即把长剑摔插地上,取出一条素色汗巾,塞在他手中,一面替他推揉胸口,帮助血气运行。
任君麟用汗巾拭嘴边血迹,鼻子中嗅闻得一阵清淡香气,陡然一惊,把汗巾还给她,道:“在下怎敢染污师父之物。”
玉佩女尼面上一热,接回汗巾,见到巾上已架有几点血迹,也不说话,收了起来。
任君麟抬目打量场中形势,只见那少林高手云飞禅师不知何时已经出手,使一柄方便铲,独斗丁狼婆,尹仲似是已经负伤,在老远倚石而坐。向慎行和温老大都转到这边,向慎行助武宫主双战林落红,温老大则率领于二姐等四人同斗黑狐谢无我。
这三处战局之中,只有武宫主、向慎行这一对略是不敌之象,但林落红不想伤及武宫主,所以仍然是缠斗之势,一时三刻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另外谢、丁二人都落在下风,谢无我左冲右突,都闯不出南荒门联防之阵。丁狼婆则被云飞惮师的方便铲杀得遍身大汗,只有勉力招架之功。
任君麟看罢,长长地透一口气,道:“现在的局势不要紧啦……”他忍不住凝视着对方,又道:“师父的剑法好生了得,在下佩服之极!”
玉佩女尼摇摇头道:“小尼实在不行,我虽是敝派掌门的师妹,辈份不低,但平生还没有跟人动过手。”
任君麟讶道:“你今日竟是第一次出手么?这真叫人难以置信。”
玉佩女尼道:“出家人不打班语,小尼一来胆小得很,二来功力不济,所以刚才一直都不敢出手。”
任君麟微笑道:“女孩子家胆子小不算稀奇,何况作年纪又小……”
她摇摇头,不知不觉泛起笑容,甚是美丽可爱。她轻轻道:“小尼年纪不小啦!”任君麟道:“最多十八九岁,还说不小?”她摇头道:“不,已经三十岁啦!”
任君麟吃惊地睁大眼睛,细细瞧她,但见她皮肤白嫩透红,面上线条轮廊仍然微带稚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超过二十岁的少女。
当下摇头道:“我不信。”
玉佩女尼本来被他瞧得很不好意思,正要低头避开他的眼光,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睁大眼回瞧对方,只见这年青俊美的男子的眼光纯洁无邪,显然心地一片光明,登时大感安心。
她笑一笑,道:“信不信由你,小尼是出家之人,年纪大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任君麟道:“是了,师父一心向佛,勤修内功,全无妄想杂念,所以能够驻颜。”
玉佩女尼道:“大概是这个缘故吧!”
任君鲜见她笑靥如花,甚是娇美动人,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黯然怜悯之感,回想起早先她飞身劈出的一剑,功深招精,心情又是一阵摇荡。
他忽愁忽喜之色都表露在面上,王佩女尼见了十分奇怪,道:“少侠身上伤势可是发生变化?”
任君麟道:“不是身上伤势,是心中的情绪。”
王佩女尼可不敢动问他的心情,任君麟道:“在下觉得师父实在不该是出家的人。”
她掩耳道:“罪过,罪过……”任君麟等她放下双手,才道:“好,在下不提这话,师父的剑术在下万分佩服!”
玉佩女尼道:“叫。尼说老实话,当时因为急于救你,所以出剑之时集中了全副心神,一点也不间涉想到剑式正确或错误,也没有想到这一剑若是失手,有何后果。”
她略略一顿,眼见对方微微笑着,好像别有会心,不禁工面一红,又道:“因此那一剑威力之大,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现在我想再使出这样的一剑,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