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破醋缸 [4]
他神色自若,目露冷芒的举杯一饮而尽。
江萍面无表情,全身哆嗦,冷冷的笑,举酒杯抿了一下,先看看丁香,再对于思明道:“你可是说我?”
于思明微微一笑,单凤目微眯的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另一桌上,两个侍女已手按刀柄站起身来,见江萍一副笑容可掬,二人对望一眼又坐了下来。
江萍望望丁香,笑道:“替我烧锅热水,我要洗澡。”
丁香望望于思明,见于思明点头,这才起身离去。
江萍望向丁香背景,点着头,道:“她确实长得美,长像、身段、走路,皆是一流,嗯。
天生丽质,怪不得把个大男人勾引主。”
于思明心想:我来此“屠龙谷”为的是白鹰他们三人,而在无意之间救了丁香,怎会是她勾引我?
这位“毒罗剎”的女儿,果然是胡搅蛮缠不好惹。
想着,他轻声一笑,道:“江大小姐,人家是姑娘,你口上留德,别坏了人家的名节……”
“叭”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那面,两个侍女已拔刀而起,江萍隔着桌面戟指于思明,叱道:“你……你说我尖酸刻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思明笑容满面的伸手让坐,道:“坐下来吧,江大小姐,如此诈唬,有失风度呀。”
“咯”的又坐了下来,江萍怒道:“别以为我打你不过,你就口无遮拦。”
忽然间,双方有了异样的感受,于思明面上的表情本来叫人难以捉摸,这时更叫人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是在迷惘。
而江萍却满含悲伤,她似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了无情的打击。委屈掺合着羞辱,伤心加杂着愤恚,泪水便控制不住的涌凝双眶……
于思明发觉江萍神情有异,忙着站起身抱拳道:“酒已吃够,我要去睡了。
江大小姐,恕在下不奉陪了。”
推椅起身要走。
江萍已冷冷道:“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于思明见江萍泪水即将夺眶而出,本想离去,闻言又缓缓坐下来,笑笑道:“江大小姐,你还有何指教?”
江萍突然怒吼的尖声道:“不要叫我江大小姐,成吗?”
于思明双目一挑,嘴巴一咧,道:“不叫你江大小姐,那要如何称呼呀?”
江萍努力强忍着情绪上的翻腾,似悲楚又幽怨的道:“你可以叫我江小姐,小姐,甚至江萍……”
于思明笑起来,道:“好……那我便叫你江小姐,抹去大字不要。”
他-顿,又道:“娘的,有时候称呼的改变,也会把双方距离拉近或拉远。”
不料江萍手提酒壶,道:“希望我们双方距离拉近,我给斟一杯。”
于思明忙把酒杯夺在手中,笑道:“我自己来。”
放下酒壶,江萍浅浅一笑,道:“怕我把你毒死?”
于思明大方的道:“我承认。”
说着,便自己提起酒壶自斟一杯。
于是,江萍“格格”的笑起来…….
另一桌上的两名侍女也咭的笑了…….
于思明也跟着傻呼呼的一笑,道:“江小姐这次离开江家庄的目的…….”
浅浅的一笑,江萍俏目直视着于思明,道:“两个任务,一个目的,你可想听听?”边又端起酒杯一扬,道:“干。”
于思明又自斟上一杯,道:“很想听听,如果江小姐愿意……”
“很简单,寻找仇人攻龙,同时也找你于思明。”她放下酒杯,心情愉快,与刚才几乎判若两人,微微一笑又道:“找攻龙是为了杀父之仇,找你是奉了母命。”
于思明心中一紧,自觉那年自己与“北腿”江涛动手过招,虽然以“笛音三绝响”重创江涛,但却并未施出杀招要江涛性命,分明是“泣血音”中“画龙点睛”,钢笛点中江涛后颈,但绝未把笛管中尖刀弹出,养个十天半月便没事了,他怎会死的?
他淡然一笑,道:“找攻龙是为了杀父报仇,那也是做晚辈向责任,我同意你去找攻龙。
不过…….”
江萍已在冷笑,道:“不过什么?”
于思明手掌在衣襟上不自觉的擦拭了一下,而令江萍眉头一紧。
对面,于思明已缓声道:“江涛江老前辈真的是攻龙所杀?”
咬牙格崩响,江萍道:“一些也不差,后颈游血如墨,回庄后吐血数升而亡,临死还说是死于‘血笛浪子’攻龙之手,你想还会错得了?”
于思明龇牙咧嘴,一掌拍在桌面上,沉喝道:“绝非死于攻龙的血笛,你们弄错了。”
“唬”的一声站起身来,江萍指着于思明,道:“你怎么如此肯定?
难道……”
于思明慢慢坐下来,边摇晃着头,又自然的把手在衣襟上擦拭,边道:“在下是以情论事,因为我也是以钢笛为兵器的人。”
江萍冷笑着,道:“且听听你的高论。”
于思明缓声的道:“凡以钢笛为兵器者,多以轻巧身法,闪击灵活为主,江前辈伤在颈部必为钢笛所乘,或能重伤,却不致要命。”
江萍怒吼着道:“姓攻的小儿不该以重手法击碎家父内脏,他……”
于思明似是想起什么来了,他双目怒睁的冷冷道:“江小姐,这件事情交给我办,短时间我必有所交待。”
江萍怔怔的站起身来,迷惑不解的望着于思明,道:“你能找到攻龙那个畜牲?”
于思明心中窝囊,如今才知道自己替别人背上黑锅,对于江涛的事件,他自信必能找出真凶。
咬着牙,于思明字字出自牙缝的:“说不定连凶手也会找出来。”
江萍精神一振,逼视半晌,才道:“有把握?”
于思明嘿嘿笑起来,道:“有信心。”
忽的一皱眉,伸出右掌仔细看,由不得大吃一惊的运功在右腕处,沉声叱道:“江萍,你第二次对我下毒,你……”
忽的冷冷一笑,江萍指着酒壶把手,道:“不错,毒在壶把上面,就在我替你斟酒时候抹上去的,相信你再机伶,也将为我所乘,哈……”
于思明冷冷叱道:“你果然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