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8]
“你们叫什么名字,到这里有什么贵干?”
虞家姊妹看见大刀门炳的神情,十分兀傲,虞秀雯沉不住气,面上微微变色起来,虞秀琼比较有涵养一点,神色不动,高声说道:
“门老屯主请了,我姐妹奉家师龙江钓叟命令到来,给老屯主送一封信,还有几句说语,书信就在这里,先请老屯主过目吧!”
说着由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交给一个下人,送到大刀门炳手里,门炳一看信面写着门老屯主亲自的字样,字迹是八行楷书,十分端秀,他拆开一看,内文写的竟是:
门老屯主英鉴:
自古邻里之道,守望相助,有难即被发缨冠往救之,斯为人间真正之谊也,贵屯与白家屯本为邻舍,向无宿怨,徒以儿女婚事不成,贵屯主怀恨于心,遂有落井下石,勾通山寨强人,强迫白华峰兄妹之举,但事实适足证明,作恶者心劳日拙,韩家屯之血战,白家屯之伏击,我方均能以少胜众完成克敌之功,由此可知天理顺逆,公道在人心也,现在头道沟山岭贼党连遭挫败,已成釜底游魂,贵屯主仍执迷不悟,一意与白少屯主兄妹为仇,昨日派人放火,即为明证,特遣两徒到访,警告于汝,立即停止敌对行动,苦海无边,尚能回头是岸,老朽可令白家屯与贵屯共通盟好,化干戈为玉帛,倘若冥顽不灵,替贼人作虎伥,伤残邻里,必噬脐莫及也,因此寄意,不尽所怀,是福是祸,善自抉择。
龙江钓叟谨白。
大刀门炳看见了这一封信,面孔一阵白一阵青,双手拿着信纸,索索乱抖,他看了两三遍之后,突然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来,大刀门炳狂笑了一阵,方才把书信向小诸葛叶广梁,银枪姜仕雄两人面前一递,说道:
“二位请看看这封信,龙江钓叟这一个老匹夫,多么狂妄!”
叶广粱伸手接过,和姜仕雄并头观看,大刀门炳却向虞家姊妹道:
“二位跑了这样远路,给我们下书信,真对不起,门某吩咐厨房弄了一些酒菜,给二位女英雄充权接风,幸勿见却!”
虞秀琼却拱手说道:
“门屯主也不用客气了,我们并不肚饿,决不叨扰郇厨,不过我还有两句不入耳的说话,门屯主可容我说吗?”
门炳笑道:
“有什么容许不容许说,二位英雄有何清论,只管道来,我们洗耳恭听便了!”
虞家姊妹把秀眉一竖,朗声说道:
“老屯主恕怪愚姊妹直言,贵屯和白家屯本是唇齿相依,应该同心合力,抵御外侮才是,可是贵屯不此之谋,不但对落难丧家的白少主兄妹落井下石,并且还跟头道沟山岭贼人勾结,务要置白家兄妹于死地,使白家屯万劫不复而后快,这是什么居心呢?贵屯主和头道沟山岭强人勾结,可说是绝无好处,贼人打劫来的赃物,决不会分回你们一份,相反来说,如果贼党罪满恶盈,官兵入山剿寇时节,贵屯主也少不免惹上勾通贼党的罪名,遭受池鱼之殃,这又何苦来由呢?门屯主,你也是个饱经世故的人了,还是请你权衡利害,想一想吧!”
虞家姊妹这番话可以说得是理直气壮,大刀门炳哪里回答得半句话?只有呵呵狂笑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小妮子的口舌还还不错,只不知道本领怎样?来来来,咱们领教领教!”
他说着喝令手下家人道:
“左右过来,把后院那一片把式场子打扫好了,让我们跟两位女英雄比武!”
下人轰诺一声,跑出大厅外面去了。
虞秀琼看见大刀门炳一意孤行,非但不听龙江钓叟的劝告,反而要跟自己动武,古语有说,生公说法,顽石点头,门炳可以说得是连顽石也不如了!
虞秀雯再也忍耐不住,娇声喝道:
“门屯主,你是主人我们是奉令来送书信的,并不是跟你们动武的,你既然不懂规矩,要跟我们姊妹动武,我姊妹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这是你家窝子地方,我姊妹强煞也是两个人,你要一个比一个,还是以多为胜呢?”
大刀门炳还来回答,门致章已经在旁边说道:
“那当然是一个对一个,我们不过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决不会倚多为胜,姑娘放心便了!”
虞家姊妹冷笑了一声,过了半响,几个家丁由外面跑入来,说道:
“禀告庄主爷爷,把式场已经准备好了!”
门炳喝了一声出去,他方才站起身来,叶广梁、姜仕雄两个屯主也同时起身,门炳满面陪笑说道:
“二位姑娘请出去吧,比武场子就在那边!”
好个虞家双凤,身入虎穴,昂然不惧,马上站起身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