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6]
指凤打穴,劲道可及八尺外,内家气功的火候,精纯得超过了年龄的最高修为境界。
病虎也非弱者,混元气功的火候已有七成,鸭舌枪一抬,一声怪响,封住了指劲,枪向后震,病虎也立脚不牢,退了两步,将凳绊倒了。
食店纷纷走避,气氛一紧。
一击落空。伏龙公子气往上冲,左手的连鞘长剑一抬,右手握住了剑靶,作势拔剑。
“且慢动手。”张宏毅突然站起,用脚将凳拨开。“有话好说。”
“你还有甚么好说?你也是匪徒,哼!”伏龙公子狞笑着说:“你也要上法场。”
“阁下也是执法者?”张宏毅冷冷地问。
“侠义门人子弟,助执法者执法。”
“原来你是侠义门人,失敬失敬。”张宏毅语气渐冷,转向康一刀问:“阁下真是巡检?”
“不错。”康一刀沉声答。
“阁下认定苗老兄是匪徒?”
“他本来就是匪徒。”
“阁下要捉拿他?”
“对。”
“拿来。”张宏毅大手一伸。
“拿甚么来?”
“这里距太平府,一千里只多不少。两位身上,应该有捕拿苗老兄的海捕文书,对不对?请给在下过目。”
“这……”康一刀脸色一变。
“没有?”张宏毅逼上一句。
“这……”
“那么,你是知法犯法。执法玩法。”
“住口!”伏龙公子沉叱。
“你更不是东西!”张宏毅不再忍让:“你知道甚么叫侠义?你以为你是甚么玩意?你凭甚么……”
伏龙公子勃然大怒。一耳光抽出。
张宏毅忍无可忍,左手一拾,架住了对方掴来的手掌,扭身反掌抽出,拍一击给了伏龙公子一记阴掌耳光。
伏龙公子毫无成心,作梦也没料到刚才任由侮辱的人胆敢动手抵抗,张宏毅的反击也的确太快了,即使有戒心也无法问避。
接踵而至的打击,有如狂风暴雨,势若电耀霆击,刹那间五掌七拳及体,在颈根、胸、肋、腹开花,记记结实,每一记皆真力透体。
“砰!”伏龙公子终于跌出棚外去了,左手仍然死抓住连鞘长剑。
快速绝伦的打击为期极暂,人倒了,看热闹的人才神魂初定,有些发狂般叫起好来。
康一刀与鬼见愁大惊失色,竟然忘了上前解救。但真要上前,必定受到病虎的无情攻击,病虎的鸭舌枪,巳控制了两人的动向。
伏龙公子只感到晕头转向,被打得昏天黑地,跃出棚外不分东南西北,本能地伸手拔剑。
手上一震。剑被夺走了。
“哈哈哈哈……”病虎狂笑。“还有比我更倒楣的混蛋!我病虎病昏了挨了几下,这条龙大概也病啦!哈哈!”
伏龙公子踉跄爬起,脸上失去血色。
“你给我听清了。”张宏毅把夺来的剑,往伏龙公子脚前一丢:“象你这种人如果也配称侠义,侠义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你令侠义门人蒙羞,你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披着羊皮的狼。”
“你……你你……”伏龙公子语不成声。
“就算你老爹绝剑飞虹在此,也不配向张某递剑。记住,离开我远一点,下次你如果再将侠义门人四个字挂在嘴上,我要打掉你的牙齿要你自己吞下去,哼!”
伏龙公子脸上的血色回来了,但并非正常血色,而是红肿,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摇摇欲倒,本想勉强支撑,双脚却不争气,终于跌在抢出扶持的康、申两人的手中。”
“我……我与你……誓不两立……”伏龙公子怨毒地叫。
张宏毅与病虎已重新回座进食,不加理睬。
康一刀挟住伏龙公子,凶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走向伏龙公子的坐骑,整理好鞍具,将人送上鞍,牵着坐骑匆匆走了。
一名旅客走近张宏毅的桌旁,善意地点点头打招呼。
“两位赶快走吧,迟恐有变。”旅客郑重地说:“伏龙公子有不少侠义道朋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些假侠义之名无法无天之辈,甚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谢谢兄台的忠告,在下会小心避免与他们冲突的。”张宏毅诚恳的道谢。
那人摇摇头,苦笑一声离去。
“你这混蛋我看是要完蛋了。”张宏毅向病虎说:“你的武功勉勉强强可以列入二流,却招惹了无数的一流高手,你还能活得了多久?”
“去他娘的混帐!”病虎破口大骂:“真是天晓得,我谁也没把惹,我……”
“鲁东五霸是黑道人物;康一刀鬼见愁是白道神圣;伏龙公子是侠义道英雄。老兄,你还不明白?黑、白、侠义道三方面的人,你全招惹了。”
“真该死!哼!你还没提绿林道呢?”病虎沮丧地说“江淮地区我那些同道,全都在找机会赶我走。”
“那么,除了邪道的人之外,天下五道的人,你与四道的人结了仇,你还有活路?”
“去他娘的蛋!就算与天下的人都结了仇,我也不在乎,大不了豁出老命一条。不过,起吉避凶,死毕竟不是人人都乐意的事,我还是早些远走高飞,大吉大利,我这就走。”
说走就走,这头痛虎发疯似的冲出棚外,撒腿就跑;象是见了鬼。
张宏毅先前一面进食一面谈话,并没留意病虎脸上的神色变化,病虎突然跑走,他大感意外。
“咦!这凶悍的强盗,怎么突然变成风声鹤唳也心惊胆战的怕死鬼了?他盯着病虎奔远了的背景讶然自语:“莫不是他发现了甚么凶兆吧?”
他举目四顾,但看不出丝毫可疑的不寻常事物,看不出任何凶兆。他虽也看到店内的小女骑士,但并没在意。
“他一定已经惊破胆了。”他自言自语,不再理会旁人的事,自顾自进食。
气
健马疾驰,比前一段旅途脚程快了一倍,已经发生事故,就必须赶快脱离。
四里,五里……健马仍保持稳定的速度。
前面出现一处三岔路口,一条小径自北面伸来与官道会合。路口的一株槐树下,站着一位穿翠蓝衣裙的佩剑女郎,远在百十步外,女郎便离开树下,莲步轻移到了官道中心拦路的意图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