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凯歌声中悲沥血 [11]
“我们先把花倩如的阴谋揭露出来,如太上真人仍不顾一切地与其勾结,不管他太上真人用心何在,九大门派都不会答应,必然合而又分,太上真人不是傻子,绝不会为了这几个喇嘛,而丢掉九大门派的庞大实力。”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姑娘真乃神人也,所作所为,岂是凡夫俗子能够想得出来的?”
他话刚完,跛侠尚游已饭毕回来,梁芳娥忙起身告别,与跛侠尚游匆匆而去。
斗酒神丐吴为非也即出外精选干员,令他们乔装行事、散布谣言。
林元生独坐后殿,觉得很是无聊,脑筋一转,暗忖:柳玉瑶与太上真人有互助之约,何不叫她将这事当个秘密传给太上真人?
心念甫落,即匆匆前往水月庵。
到达水月庵时,庵中正在为两个咬舌自绝的姑子办理善后,念经超度亡魂。
白紫燕见他回来,喜之欲狂,差一点没有投入他的怀抱,笑道:“元哥,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来看我们。”
林元生低声道:“舍不得你嘛。”
顿了顿,又道:“柳姑娘的伤势好点了吧?”
白紫燕道:“好多了。”
说着,与林元生进入一间禅房。
柳玉瑶正在房中闭目养神,一见林元生进来,也十分高兴,笑道:“梁芳娥那狐狸精肯让你出来?”
林元生道:“她到白帝城去了。”
柳玉瑶道:“他怎么不叫你陪她去?”
林元生道:“别开玩笑了,马上又有大战,她正忙得废寝忘餐呢。”
接着,将九大门派可能与茅山教联盟之事,及梁芳娥阻止阿多刹与茅山教勾结的策略,说了一遍,并道:“我此来,想请你把这事当个秘密,告诉太上真人,也好让他信任你。”
柳玉瑶道:“好了,今晚上我一定将此事告诉他。”
因情况日紧,不敢在此久留,闲谈一会之后,即告辞返回城煌庙。
来到后殿,见到斗酒神丐吴为非愁眉深锁,独自在殿中徘徊,一见他回来,急道:“你又去看白姑娘不成?”
林元生道:“正是,有什么事么?”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九门派战书已到。”
林元生心头一震,道:“那么快?何时何地?”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三月初三,在峨嵋山金顶峰,即峨嵋派所在地,不过,我尚未答复他们。”
林元生道:“不行,我们不能在金顶峰与他交战。”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当然,梁姑娘的意思是在白帝城,恐怕他们也不会愿意。”
林元生道声“待她回来后再说。”
入夜三更时分,梁芳娥才风尘仆仆地回来,吴为非忙把九大门派下达的战书给她看.
梁芳娥接过战书,略瞧了瞧,微微一笑,道:“别理他。”顿了顿,又道:“传令下去,准备明晨出发。”
林元生道:“去那里?”
梁芳娥道:“蔼兰谷。”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九大门派战书如何回复。”
梁芳娥冷笑道:“他们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待,我自有道理。”顿了顿,又道:“相公,你去巫山县一趟好么?”
林元生道:“去巫山县干吗?”
梁芳娥道:“下战书给太上真人,九大门派与茅山教显已联盟,战书上却只有九大门派具名,简直是班门弄斧,在孔夫子面前卖文章,可笑之至。”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下战书随便派谁去都成,何必叫元生去呢?”
梁芳娥笑道:“这里面有文章,相公,你懂么?”
林元生深思良久,才恍然而悟,拍手道:“妙计,妙计!”
梁芳娥淡淡一笑,进房修写战书,只一盏茶工夫,即把战书写好,交给林元生,道:“时间是三月初三,地点在白帝城北蔼兰谷,这等事,只能心会,无法言传,此番成败,全靠你的聪明才智。”
林元生道:“我相信我能使太上真人同意会战地点。”
梁芳娥点头道:“太上真人在纯阳宫,就此去吧。”
林元生道:“剑给我。”
梁芳娥忙把“鱼肠剑”还他,笑道:“祝你成功。”
林元生佩好宝剑,即大步而去。
斗酒神丐吴为非满头雾水,道:“下战书,还准备血战不成?”
梁芳娥道:“正是,若太上真人不肯同意我们决定的地点,就非得用武逼他答应了,不过,我相信太上真人决不会不答应。”
话毕,入房更衣休息。
斗酒神丐吴为非却出外下令明晨出发应备事项。
此地距巫山县,只不过四十多里路程,林元生此行,虽说是下战书,实在另有目的,故而,不愿深夜造访。
他行程甚慢,到达巫山县时,天已大亮。
他人长得特别英俊潇洒,极为显目,到这川地来的武林人物,几乎无人不认识他。
他一入城池,即为人发觉而监视。
他佯装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进入一家早点店,吃早点时,问了纯阳官的座落,之后,便又大摇大摆朝东而行。
出城后,他身后忽然赶上一个五旬道人,道:“林施主那里去?”
林元生回过头来,认识这道人是茅山门下,忙拱手道:“道长早,小可正要拜访贵教教主。”
那道人道:“有什么指教?”
林元生道:“不敢,太上真人乃小可之主婚人,也是大媒人,特来问安。”
那道人虽知林元生此言,乃系搪塞之词,却无言反驳,只好笑道:“谢谢施主,贫道领路。”
说着,领先而行。
到达纯阳宫大门前时,那道人稽首一礼道:“施主稍待,让贫道禀告……”
他话犹未完,陡闻一阵笑声自院中传了出来,接着,太上真人率领其教中长老等十余重要人物,迎了出来,道:“贵客临门,篷毕生辉,今天是什么风,竟把你施主吹来,失迎!失迎!”
敢情,太上真人早已得报林元生之行动,如此恭迎,或许有其用意。
林元生忙拱手道:“好说,好说,不敢,不敢。”
太上真人一摆手,道:“施主请。”
林元生忙弯腰为礼,道:“请。”与太上真人并肩进入大门,经过广大院落,登石阶,进入前殿。
宾主坐定,小道士献上香茗,之后,太上真人才道:“龙头峰一别,不觉已数月了,想施主武功定又精进不少,可喜可贺。”
林元生道:“虽有些微心得,也是道长所赐,若非道长热心助人,替小可作媒主婚,小可那有今日成就。”
太上真人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顿了顿,又道:“施主此来,想必有所指教?”
林元生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一事欲与道长商量。”
太上真人收敛笑容,庄肃地道:“什么事?但请明说。”
林元生淡淡一笑,自怀中取出战书,双手交给太上真人,道:“道长乃是个智慧卓绝,胸罗万机的杰出之士,小可自命不凡,胆敢向道长求教!”言语爽朗,神态自若,似乎把这等生死存亡的浴血战书,视如儿戏。
太上真人目射xx精光,脸色阴睛不定,久久不拆阅战书,显然,他错判了林元生此来之意。
林元生又淡淡一笑道:“道长心机灵巧,妙计百出,这点小事,怎会没有主张?”
太上真人冷哼一声,拆开战书,只见上面写着:
“太上真人:你自命不凡,奸计良多,故敢目中无人,欲玩弄各派于掌股之间,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萤火之光,岂能照耀大地,邪门左道,焉得正统江湖,你若不服,请于三月初三,率徒白帝城北蔼兰谷,一较高下,若感吾言非虚,即请返驾茅山,闭目自修,梁芳娥手书。”
他一连看了三遍,越看越生气,最后,竟颤抖起来。
林元生已先看过此书,见太上真人神情,知之甚怒,遂道:“道长何必生气,此书并非吹嘘,只是过于直率点,不过,梁芳娥是个姑娘家,而非无教养之人,何以会出此狂言,道长智慧过人,当知其意……”
他话犹未完,陡然人影一晃,殿中已多了一人,也就在那人影一晃之间,太上真人手中的战书,已到了那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