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尘神偷 [9]
岂不有失老前辈一派尊长风范。”
白鹤真人不禁哑口无言,星月寒辉映射之下,面色突变
阴沉,目中透出慑人神光。
忽地,妙悟道人飞步掠来,趋在白鹤真人身前,悄语了
数句。
白鹤宾人忽大喝道:“裘飞鹗!贫道问你,听妙悟说,
你施展招术中有两招是璇玑剑法中‘天河飞渡’、‘星斗宫
移’,此两招是本门镇观不传之秘,你究竟是从何人处偷学
得来?”
裘飞鹗微笑道;“老前辈之言差矣,天下武学,万源汇
宗,何可言一门派独占独有,请问老前辈贵派开山始祖传之何人?”
白鹤真人见裘飞鹗言语犀利,字字讥讽,不禁怒不可遏,须发飞扬,神态威猛之极,目露威棱,冷笑道:“好!好!今晚少不得贫道要开杀戒了!”
说罢,右掌微微抬起。
云康急道:“贤弟你跳崖逃命去吧!”
裘飞鹗充耳不闻,两凝注着白鹤真人面上,他自小孤独忧郁,逐渐养成倔强个性,宁折不弯。
他微微颤抖着,眼中露出无比忧郁之色,不自禁地双掌亦随着白鹤真人升起的右掌抬起。
夜风劲啸,冷月凄迷,两人凝蓄真力出掌,气氛充满了阴森、凄凉。
两股掌力一接——
“砰”地一声大震,尘沙飞涌中,白鹤真人被震得撤出半步,一脸惊愕之色。
裘飞鹗被弹起半空,升起五六丈高下,曲腰一弓,宛如长空星泻,飘落在白鹤真人三丈开外,只觉得眼中一黑,气血翻腾,四肢冰冷,麻痹兼有。
他在发出掌力触及白鹤真人掌劲,猛感身躯猛震,登时双掌往外一引,“潜龙升天”急中一踹而起,借白鹤真人掌劲翻起半空,改为“紫燕飞坠”电泻落地,如非见机得快,势必震伤内腑不可。
白鹤真人固然心惊裘飞鹗功力纯厚,小小年纪有此造诣,难得之极,但裘飞鹗所用掌式令他猛然意起一人,不禁为之震惊,两眼逼视裘飞鹗,默然忖思着当前的少年,是否心中推测那人的门下,如判断无差,则今晚无异招来微山湖老君观无边灾难。
这时,妙悟与云康已避得远远的,凝目旁观,云康见裘飞鹗对掌无恙,心中喜忧交集,暗叹道:“少年人自恃血气之勇,本无可厚非,但小不思则乱大谋,误了老朽大事如何是好!”
焦急不止,有心以身诱敌,让裘飞鹗平安逸去,但无路可奔,妙悟道人又在旁虎视,不禁心乱如麻。
白鹤真人凝视裘飞鹗片刻,缓缓道:“裘施主与百臂上人是什么称呼?”
显然他为裘飞鹗所惊,口气亦随之缓和了不少。
裘飞鹗这两日来,似乎为这未有的经历,有点迷惘淆惑,首先被人误认为是夏侯长春门下,继又被认为是昆仑弟子,再又说他抄袭老观独门剑学,如今又被白鹤真人疑与百臂上人有关。
难道恩师常彤所投的武学,真个全部是各门各派之最吗?他为什么要如此做?若常彤真是神州九邪催命判官桑丹三之化名,其本身武功卓绝无伦,加上各门各派之长,不啻于武林第一高手,又为何改姓埋名在天风马场内……
这些问题令他思索不透,他疑惑在夜风瑟瑟中,眼中透出迷茫的光芒,身外之情景似杳不存在,他不禁陷入沉思中。
白鹤真人见他久久不答,不由面色一沉,道:“少施主!莫非对贫道之言不屑置答吗?”
裘飞鹗蓦然惊觉,略略犹豫,才微笑道:“百臂上人十年前巳涅磐坐化,西返极乐,晚辈无缘一见,至今犹感遗
憾!”
白鹤真人不由一怔,道:“这百臂上人坐化之事,你从何人口中得知,如说少施主与百臂上人毫无渊源,令人难以置信!”
裘飞鹗道:“老前辈认为晚辈与百臂上人有渊源由何而指?”
白鹤真人霜眉一扬,沉声问道:“少施主方才所施掌招是否‘金刚降龙’九掌?”
裘飞鹗尚未答话,猛听一声宏亮的大笑,声震山谷,撼越云霄,令人神摇魄飞。
笑声未落,五条庞大身形,疾如鹰隼,星泻而落,为首一个高大老人身形一站地,即迅如电光石火般出手,飞向神偷押衙云康脉穴扣去。
那老人动作快疾无伦,云康猝不及防,登时被扣了个正着,一拉一甩,将云康身躯甩向同来四人面前,大喝道:“将老偷儿擒住,搜搜他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迅雷不及掩耳,场中之人均为之震住。
高大老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着白鹤真人凝视了一眼,嘿嘿干笑两声道:“牛鼻子!你把微山湖观中徒子徒孙均带了来,陡然枉费心机,老夫此来似乎出你意料之外吧!”
白鹤真人冷冷道:“北斗星君!贫道此次率领观中弟子来此,也是本着苍生为念,玉钱千万不能落在你手中!”
北斗星君仰天发出一声长笑,道:“怎奈天不从人愿,如何?”
白鹤真人心中异常激动,极力平抑怒气,望了北斗星君一眼,面上泛出淡淡之笑容道:“你真是认为玉钱在老偷儿怀中吗?”
北斗星君不禁一怔,别面喝问同来四人道:“搜着了没有?”
一黑衣人答道:“浑身上下都搜过,老偷身上杳无一物?”
北斗星君移转目光,逼视在白鹤真人脸上,宛如寒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