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8]
展熹等人那有不明白她的意思,忙收敛精神,这位未来的魁首夫人,性情与常人不同,谁也不愿自打耳光,只有卫紫衣暗暗好笑。XXX枫林镇是处大镇,不比刘家村小地方,码头也大得多,不过正午时分,除了靠船卸货,和正要上船的商旅,大多数人都跑去喝两杯老酒了。
二个长相粗豪的商人打扮汉子,和十二名挑着担子的脚夫就停在渡口,等着上船,无聊时就东扯西扯。
那二个商人若脱下袍服,十足像个屠夫。附近有几个卖吃食的摊子,赚的是方便钱,更有一个担子是卖酒的,二只篓子内装了二只大酒缸,挑酒的是个壮小子,仔细看却是唐虎,可又不十分像,他身旁又有二个较秀气的小伙子,自是秦宝宝和唐卓改装,穿著粗布衣服,用些污泥盖住容貌,不相熟的人是认不出来。
只听秦宝宝道:
“我说小虎子,在这里卖卖就算了,何苦又辛苦的要挑上船卖,可又多费船资。”
扮酒贩的唐虎大剌剌道:
“不懂少开口,挑到船上卖,因为独家有酒,所以能卖得好价钱,我早跟船主说好以二碗酒抵船货。”
秦宝宝道:
“小虎子,我跟阿卓同你学作买卖,你不会藏私吧!”
唐虎一挥手道:
“什么话?阿桂婶待我如儿子,我阿虎不会不懂感激。”
本来想说”待我如子”,和”我阿虎不会以德报怨”,心念小贩那读过书,遂及时改口不用成语。
秦宝宝笑道:
“那多谢你啦,我娘一定很高兴。”
以手肘撞撞唐卓,唐卓也只好不太自然的道:
“我会好好的学,你多费心。”
唐虎大剌剌的接受他的感激,最神气也只有今天了。
这时,马泰工人打扮的出现,大声道:
“卖酒的,来一碗解解酒。”
唐虎摇头道:
“不卖,到船上才卖。”
马泰幺喝道: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卖酒的还拿蹺,你不卖,好,老子打碎你的酒缸子。”
抡起拳头就要打,秦宝宝忙道:
“喂,慢着,你这人好生不讲理,不卖不行么?”
马泰握紧拳头,凶狠狠道:”行,老子让你们赔大本。”
唐卓气道:
“我们就捉你见官!”
哈哈大笑,马泰道:
“官老爷那有空闲管你们这芝麻绿豆事,再说老子过街虎马成功在这渡口无人不晓,你们又算那根葱。”
唐虎气咻咻道:
“过街虎的恶名我听过,遇上我阿虎就成了过街鼠。”
“什么?”
马泰双拳紧握,这时二位商人打扮的卫紫衣和展熹似乎看不过去的过来向唐虎道:
“小兄弟,生意人和气生财,这位仁兄爱喝,就卖他几碗,也不缺你银子。”
唐虎这才悻悻的拍开左边的酒缸,杓了一碗递给马泰,马泰一饮而尽,哈了一口气,连连道:
“够劲,够劲,大概没加多少水。”
唐虎抢过酒碗,怒道:
“怀疑加了水,你就别喝了,十文钱拿来。”
马泰怪叫道:
“别人卖八文,你就加二文,太黑心了吧!”
唐虎大声道:
“八文钱是加水的,我阿虎卖的不加水要十文。”
展熹息事宁人的道:
“这位老兄你付八文吧,另二文算我的,小兄弟,杓一碗我喝喝,看是不是真不加水。”
唐虎收了钱,杓一碗给展熹,卫紫衣也要一碗,不一会,马泰拉着战平也来喝,却趁人不注意,拿起另一只碗,打开右边的酒缸盖杓了一碗,秦宝宝眼尖抢了回来,倒回右边酒缸,骂道:
“你这人好不君子。”
唐虎盖好右手酒缸,喝道:
“这醰子我打算一醰子卖,要二两银子,你少来搅和。”
那边扮成脚夫运送生辰纲的官兵,纷纷道:
“大伙儿凑齐钱,买一醰子来喝。”
“是啊,解解渴也好。”
“去跟将军说一声吧!”
“将军自己更爱喝,反正又不碍事。”
于是有人向商人打扮的小将说了,二位将军商量一下,都觉得要过黄河了不会有事,方才又亲眼见那几人喝;都没事,遂点头答应。
十二名脚夫兵凑了二两银子来向唐虎买,唐虎指着右手那酒缸子,道:
“这醰干净,你要吧,还是要另一醰,我可以倒足数。”
那官兵道:
“就这醰吧,顺便借几个碗。”
唐虎答应了,二名官兵抬着过去,十四人轮流喝着,很快就喝完,把醰子和碗还给唐虎,唐虎道:
“今天卖得好,不用上船了,到街上卖卖。”
和秦宝宝、唐卓挑着担子走了。
不多时,船家示意可以上船,十四名保护生辰纲的官兵挑着篓子,跟着众人上船,船家乃见人已齐,就收缆而去,驶离渡口,撑起帆愈去愈远,这时,”探花郎“戈诵梅和”金脸鬼”雷天化急步奔来,戈诵梅跺脚道:
“糟了,慢了一步,黄河九鬼是不是埋伏在船上?”
“金脸鬼”雷天化道:
“我们亲眼盯着黄河九鬼和那批女子,直到清晨,他们都还逃不出我们眼底,不可能这么快来动手脚。”
“探花郎”戈诵梅道:
“黄河九鬼个个深黯水性,大可由刘家村渡船,在黄河上阻截,那批人又怎斗得过这些江湖亡命之徒。
“金脸鬼”沉吟道:
“令岳的生辰纲关系不小,我们暗中保护,出了差错脱不了责任,不如渡下一艘船过去看看,有事也能早知道早解决。”
想了想,”探花郎”道:
“不用,出事情他们会回这里找我,咱们等二天,没人回来则表示安全过去了。”
雷天化颔首,二人离开渡口,卫紫衣和展熹在暗处见到这二人,虽听不到他们说的,互相望一眼,都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觉得雷天化和戈诵梅的出现,事情恐怕不简单,卫紫衣道:
“可能还有下文。”
展熹道:
“魁首也怀疑他二人跟生辰纲有关。”
揉揉太阳穴,卫紫衣道:
“最好没有,不然我最坏的打算会最先出现。”
展熹也感到头疼,道:
“要不要叫人查查戈诵梅的来历?”
“不用。”卫紫衣道:
“真有事,他自然会找上门,不必劳师动众了。”
二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道:
“都是宝宝闯的祸!”展熹适可而止,卫紫衣则不客气的接下去道:
“也只有她会想到这种牵连甚大的游戏,她玩得过瘾,我们也忙着收拾善后,该死的是,根本拒绝不了她。”
二人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展熹道:
“咱们觉得浪费精力,她感到很兴奋,只是想想,平日大伙儿这些老兄弟都正经八百偶然跟她玩玩,也颇有调剂之乐。”
嘿嘿一笑,卫紫衣道:
“因为大伙儿都这么想,她更肆无忌惮,说不得有一天她会逼得我将她关着不许出门,或许这样能让她乖一点。”
展熹一本正经的问道:
“永远?”
卫紫衣道:
“当然不,她收敛些就放人。”
展熹怪笑道:
“魁首只怕要失望了,以前你就说过;猛虎出狎,其势不可当;再则,并非属下犯上,大当家的,你压根儿就对她狠不下心。”
卫紫衣也不见怪,笑道:
“也罢,至少目前解决这档子事再说。”
展熹喃喃道:
“宝宝是制造麻烦的高手,魁首则是解决困难的专家。”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二人一路闲聊,”高安酒楼”的雅房里的秦宝宝五人已换了衣裳等着,待二人进来,秦宝宝道:
“大哥和大领主怎么这时才到?”
卫紫衣和展熹决定不说出戈诵梅之事,卫紫衣道:
“看着船行驶出去才放心回来。”
秦宝宝想到自己的杰作就好笑。
原来唐虎卖的二缸酒都是干净的,等众人吃了左手边的酒,马泰趁机杓一碗右手边的酒,宝宝夺回再倒回去,那只碗早就被抹上药,这一来右手边的酒就不干净了。
当兵的人爱喝酒、爱赌博,自古皆然,十四个大汉刚好喝一醰子酒,不怕他们买零星的,即使要买左手边的酒,唐虎就会把抹上药的碗借给他们,照样中计。
秦宝宝下的药无色无臭,半个时辰后酒意冲上来,一个个都会排队跟周公的千金约会,至时船家曾照顾他们上岸到客栈睡觉,财物则转回来交给卫紫衣。
唐虎哈哈笑道: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坐上贼船,醒来也哭诉无门。”
秦宝宝笑望卫紫衣:
“大哥安排的好,找弟兄权充船家,生辰纲得手后立刻洗手不干,那些官爷想找船家出气也找不到,咯咯………”
唐卓已醒悟自己跟宝宝只能一起玩耍,没办法一而再忍受她的恶作剧,想通之后,而对宝宝和卫紫衣也不再尴尬,乐于参加此事行动,这时却有些不忍:
“你高兴,那几个护送的人便死路一条,不然就军法严办,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快活。”
他一说等于泼了宝宝一盆冷水,高兴之情大减,秦宝宝反问道:
“依你说该怎么办?”——
炽天使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