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7]
贝亭亭娇笑说道:“我要问问你的来意如何,是想与我重拾旧欢?是误入桃源?还是倚仗功力,要想替天行道地来荡平我这‘销魂邪教’?”如云大师冷笑几声.伸手一指“无情红线”柳无尘,扬眉答道:“你所猜的三点理由,可全不算对,我们主要来意,便是为了贫僧这位红妆旧友。”贝亭亭“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想要把我柳三妹怎样?”
如云大师应声答道:“我要把她带走,不能让她留在这淫秽不堪的人间地狱之内。”贝亭亭一阵娇笑,语意中满含榆揶意味,目注如云大师问道:“姚二哥,你说什么?你要把我们‘销魂教’的柳三教主带走?”如云大师点头答道:“不错,假若你想加以阻挠,我们不惜一战。”
贝亭亭摇头笑道:“姚二哥,你虽然不念我们的昔日友好,但贝亭亭却还是有点故人之情,你既想带走柳三妹,我不仅不会加以阻挠,还会帮你劝劝她呢!”说至此处.转过头来.向“无情红线”柳无尘笑道:“柳三妹,你听见没有?姚二哥要叫你跟他走呢!”柳无尘摇了摇头,冷然答道:“此间甚乐,不思‘昆仑’,何况我与‘辣手潘安’姚梦楼情义早绝,谁愿意跟他走呢?”贝亭亭两道刁凶艳冶目光,从头罩中电射而出,方自注向如云大师,如云大师便合十念一声佛号说道:“贝二教主,贫憎想与你化点善缘。”贝亭亭几声荡笑,目注如云大师问道:“姚二哥要化什么善缘?莫非是不耐空门久旷,要我这老相好布雨兴云地,打发打发?”如云大师俊脸通红,冷然说道:“贝二教主,请莫对出家人乱作秽语。贫僧所谓善缘,是想请你转向傅大教主,索赐一粒‘石女荡心丸’的解药。”坐在正中金色宝座上的“销魂教”大教主,“哑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听了如云大师的话儿以后,不禁发出一阵“嘿嘿嘿嘿”地慑人心魂阴笑;贝亭亭等傅文朝笑声收歇以后,又向如云大师说道:“姚二哥.我傅大哥虽然天生暗哑,不能发话,但你也可以从这阵笑声之中,听得出他究竟肯不肯把‘石女荡心丸’的解药给你的了。”如云大师叹道:“你们既然不肯结此善缘,便只好按照扛湖规矩行事。”贝亭亭佯作不懂问道:”姚二哥.你这句‘按照江湖规矩行事’之语,应该怎样解释?”元朗真人一旁朗声答道:”贝二教主何必明知故问?自然就是彼此各凭艺业,一分胜负地解决此事。”贝亭亭看了傅文朝一眼.那位“销魂教”教主傅文朝却神态异常骄傲,向她比了一个手式:贝亭亭会意点头.向如云大师笑道:“姚二哥,我傅大哥同意你按照扛湖规矩行事之语,但认为不必彼此过手,那样麻烦,他要考验你们一桩功夫.三位中只要有一位能够作到,便可把那:‘石女荡心’,的解药,双手奉上。”骆长明微笑说道:“这样倒也干脆,但不知傅大教主是要考验我们什么功力?软硬轻功,兵刃暗器等等,自当遵命施为,若是玉房秘诀.采补秘方之类,则属问道于盲,敬谢不敏了。”贝亭亭连摇双手笑道:“骆兄放心,我命人把应用物件.安排妥当以后,你们便知道只是武功方面的雕虫小技,决不是什么邪淫之道。”说完.叫过值勤弟子何秀,向她耳边低低吩咐几句。
何秀恭身领命,退人屏风之后,取来了三枝粗如儿臂的巨大红烛。
贝亭亭命她把这三枝红色巨烛.安放在如云大师,元朗真人,及骆长明等身前七八尺处。然后.她略凝功力,屈指连弹,“嘶嘶嘶”三声低啸,划空响处,那三枝巨烛.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骆长明大吃一惊,失声赞道:“贝二教主能把内家三味真火,练到这等弹指即发地步,真是傲世无双的神功绝艺。”如云大师一旁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骆大哥看走眼了,这不是贝二教主所练的‘内家三味真火’,只是她一种名叫:‘无形焰芒’的独门暗器。”贝亭亭看了如云大师一眼,格格荡笑说道:“姚二哥,我这点微薄技俩,哪里瞒得过你这位老相好的法眼?但如今熊熊红烛,业已高烧,却要看你们三位,怎样表演的了?”骆长明微笑说道:“表演什么?贝二教主这高烧红烛之举,难道要和你那位老相好的风流和尚,拜天地,入洞房吗?”贝亭亭摇头笑道:“我贝亭亭一生专爱违反世俗礼教,这三枝高烧红烛,有个名堂,叫做‘灭烛不留髡’。”骆长明闻言笑道:“世人是:灯阑酒弛,灭烛留髡’,贝二教主却来个,‘灭烛不留髡’,委实别具妙趣,但其中细节,还要请你详加解释一下。”贝亭亭笑道:“灭烛不留髡的反面意义,便是‘不灭烛必须留髡’!换句话说,只要三位能提聚一口内家真气,把这三枝高烧红烛,隔空吹灭,便合了‘灭烛不留髡’的条件,贝亭亭毫不留难,任凭姚二哥把我柳无尘三妹带走,并赠以我傅大哥所炼‘石女荡心丸’的独门解药。但万一三位无法吹灭这高烧红烛,便成了‘不灭烛必须留髡’,只好请高僧高道等小开色戒,和我们这种荡妇淫娃,睡睡销魂觉.参参欢喜禅了。”元朗真人讶然问道:“这也算是考验武功?人烛之间,共只相隔了七八尺的距离……”贝亭亭不等元朗真人话完.便即笑道:“道长不要小视了我这三枝高烧红烛,我先问你们敢不敢接受这种考验?”如云大师,元朗真人,骆长明等,互一商议,齐觉纵令这三枝红烛.是上好鲸油所制,烛芯中并含大量硫硝松香,也决禁不起内家罡气的猛力一吹,遂向贝亭亭点头示意,接受了这种考验条件;贝亭亭见他们均已同意,遂向如云大师娇笑说道:“姚二哥,你们既已同意我这种办法,便请立即施为,好让贝亭亭,和傅大哥,柳三妹等,开开眼界。”如云大师等闻言,遵各自暗提真气,准备把那三枝火焰熊熊的高烧红烛,张口一吹而灭。那知他们不提真气还好,这一提真气之下,方发现全身软绵绵地,竟在不知不觉之间,丧失了所有功力。骆长明想不出自己等人,在何时中了暗算?但功力既失,情势必将极为不堪,遂长叹一声,向“雪衣艳鬼”贝亭亭,厉声叫道:“贝亭亭,你好阴险的心机,好狠辣的手段!如今我们虽已中计,却对‘生死’二字,看得极淡,你究竟要把我们怎样?”贝亭亭摇手笑道:”骆兄不要着急,我早已决定,对于你们三人,要予以三种截然不同的区别待遇。”骆长明皱眉问道:“什么叫‘截然不同的区别待遇’?”
贝亭亭娇笑答道:“我要使高道破戒,高僧销魂,至于骆兄这位高人,则仅仅请你充作顾曲周郎而已。”骆长明愕然不解地,又复问道:“我们业已生杀听便,不必再弄玄虚,且请把所谓‘破戒’,‘销魂’及‘顾曲周郎’等语,解释一下”贝亭亭手指元朗真人,格格笑道:“所谓‘破戒’,就是要替这位元朗真人,选名美貌伴侣,使他们在这:‘欢喜殿’中,举行一场公开表演的敦伦大典。”元朗真人听得不禁愁皱双眉,念了几声“无量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