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7]
“呵呵……”
距折入庄门的三岔路口尚有百十步,路旁的水沟中突然跳出五六名黑衣大汉。
“快走!我对付他们。”高翔大叫。
声落,人已暴起,在长啸声中剑涌千朵白莲,“铮”一声将一名黑衣人震得飞退两丈,剑狂野地攻向第二名黑衣人。
第一道栅门大开,里面人大叫:“快鸣锣告警出去接应。”
贾芬姐妹两面冲出,首先碰上了一名山羊眼中年人。贾芬声娇叱,剑出“灵蛇吐信”
抡先进攻。
山羊眼中年人虬须戟立,长剑一挥硬接来招,“铮”一声暴响,贾芬连退三步,只感到手臂发麻,不由大骇。
高翔突然及时赶到,剑出“逐浪分波”,叱道:“你也接我一剑。”
“铮”一声剑鸣,中年人横飘丈外。
众人像一阵风,奔入了小径。
高翔将贾芬一推,喝声“走!”
他断后,掩护众人撤走。
“扯活!这人可怕。”山羊眼中年人及时下令撤退。
警锣声狂鸣,有人追出栅门接应,但六个黑衣人已经远出百步外,向西飞逃,追之不及了。
事出突然,忙乱中,众人来不及转念,贾芬姐妹也忘了不许外人入庄的规矩,在高翔的掩护下,领着高翔与居天成,匆匆奔入了庄门。
庄中出去了三批人,穷追那六名不速之客。
贾三爷问清了遇伏的详情,勃然大怒,由庄主派一名管事暂时招呼客人,他带了庄中一半精锐子弟,愤怒地分为两拨,大索附近每一处可以藏人的角落。
高翔站在贾家的院门旁,留意每一个出入的人。他失望了,没见到他所要找的人。
他身旁的居天成心事重重地说:“高兄弟,这庄子的格局,每一座房屋比城池还要坚固,入难出更难,咱们进来是否明智?”
“居兄请放心,我倒不担心这些。只要能进来,庄中老少妇孺甚多,万一翻脸动手,他们投鼠忌器,无奈我何。”
“你到底要找……”
“找白衣龙女,她是掌握神机堡主的人。依我看来,天香门的秘坛不会在庄中,在这里找白衣龙女,咱们枉费心机折来了。高翔颇为失望地说。”
“这是说……”
“江湖人皆知道天香门的秘坛设在贾家庄,掌门白衣龙女贾三春的贾三爷的女儿。
想想看,这还能叫秘坛么?天香门的人作案,极端秘密、神出鬼没,没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因此不怕有人登门找麻烦,你总不能凭传闻便前来问罪。即使能找上门来问难,她一口否认,伸手问你拿证据来,你能怎样?庄中有武力为后盾,来三二十个人他们不在乎。看格局便知这里是摆样子给人看的,秘坛定必不在庄中。这种吸引外人注意的手法,并不高明,而白衣龙女是不是天香门的掌门,也大有疑问。”
“那……高兄的意思……”
“咱们不在庄中找。”
“退出去?”
“不错,瞧,后面那座山丘。”
“那像是采樵之所。”
“去看看。”
“这就出去么?”
“且等半个时辰、先看看庄中的情势再说。”
“咱们外面是否有人接应?”
“有,但他们未获信号,是不会出面的。居兄,咱们先到后面看看,庄中的高手已被诱出,机会不可放过。”高翔低声说,立即进入院门。
两人原被安顿在东院,四周全是坚实的房舍、要想从西院入内院,除了从屋顶走之外,无路可通。
回到客室,高翔指着后面两丈高的院墙说:“居兄,我从后面走,你在此替我把风。”
这次居天成不再拒绝说:“奸,我在此应付前来查问的人。”
青天白日,全庄皆在戒备中,想入内查看,谈何容易?高翔也知困难重重,因此叮吁道:“万一有警,你必须乘机出庄,到外面会合,千万不可妄图在庄中逞英雄。”
“兄弟理会得。”
高翔翻过墙头去、居天成立即向厢门走。
厢门突然打开,进来了贾芬姑娘,灿烂笑问:“大爷,龙二爷呢?”
高翔走前报名号时,自称龙骧,称居天成是龙成,高翔是弟,所以贾姑娘客气地称呼他们为大爷二爷。
居天成堆下笑,一面打手式一面回话道:“他在房中养神,不必打扰他,但不知姑娘找他有何要事?”
他口中在说,手并未闲着,左手捏剑诀,直立于眉心,再向外一挥,然后横置于右肩上、连点三次方行放下。
贾芬一怔,退了两步,以右手捏剑诀、依样葫芦打手式,只是易左为右而已、打完手式低声道:“银玄。”说完,以手指地又道:“外坛弟子。”
居天成一手指天,低声道:“金地。内坛使者。紧要关头,本使者奉命不许亮令。”
“使者有何指教?”贾芬欠身问。
“贵掌门何在?”居天成问。
“在后山秘坛。”
“快传讯,命贵掌门撤走。”
“撤走?”
“南京高翔即将前往后山查看,他已看出你们的秘坛所在。”
“什么?谁是南京高翔?”
“就是我那同伴龙骧。”
“老天!使者你!……”
“本使者已与总坛失去联络,目下身不由已。你快传讯,迟恐不及。”
“这……”
“不可有误。同时,将讯传出,向总坛禀报本使者的行踪,并请总坛速派人与本使者联系,至要至要。记住,不可泄漏本使者的身份,不然唯你是问。”
“是,弟子立即传讯。”
“贵门有否金蛇坛弟子?如果有,快召来搏杀高翔。”
“没有,掌门是银蛇坛地字辈弟子。在黄州地位最高。其他皆是黄字辈弟子。即使另外请人,也赶不上了。”
“那么,你们皆不是高翔的敌手,不可与他翻脸,他外面埋伏了不少高手,翻脸是自取败亡。你走吧。”
贾芬惶然走了,居天成摇头苦笑,回到院墙上说:“偌大的黄州府,连一个金蛇坛的弟子也没有,总坛该在此地下些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