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遇煞星 [2]
蓝衣武士心中思忖着,口中说道:“老弟最好重新考虑一下,老实说,像这种”蓝衣武士说时语气中透着颇为犹豫,好像他说什么也下不了手一般,实则内劲早已暗中运足,这时一个“种”字出口剑尖一颤,立即疾如毒蟒吐信般,突问紫衣少年正后心一剑刺去。
“嘶”“达”!
蓝衣武士只觉眼前一花,紫衣少年身形已失,刚刚喊得一声不好,以为这下收势不住,一定要扑空栽翻之际,“达”的一声轻响,手中宝剑已被斜里伸出的一支杆形兵刃轻轻架住。剑杆交触吸力如山。
蓝衣武士仅颤得一颤,全身便于当场固凝如塑。
紫衣少年侧脸微微一笑道:“谢谢徐兄协助,小弟勉勉强强总算又凑合了一招!”
说着,将手中那支杆形兵刃一沉,吸力顿消,蓝衣武士骇然睁大双目道:“武……武兄这……是什么武功?”
紫衣少年笑了一下道:“招式名称全记在那秘芨里,小弟练武,一向只求实用,对名称则无多大兴趣,你问我这叫做什么武功,抱歉得很,小弟还真回答不出呢!”
蓝衣武士忙道:“那么那部秘芨可否借给小弟一开眼界?”
紫衣少年爽然点头道:“没有问题!不过,要等到了长安之后,才能如命,因为小弟始终认为将这种东西带在身上似乎不甚妥当。”
蓝衣武士道:“武兄长安人?”
紫衣少年道:“是的,就在双狮镖局的后面,井字坊,蔡举人胡同内!”
二人谈说着,分别上马,继续登程,现在,这名蓝衣武士再也不提他有事在身了。
到了临潼,紫衣少年如约请蓝衣武士喝酒。
三杯下肚,蓝衣武士忽然低声问道:“武兄有家有室设有?”
紫衣少年甚感意外道:“徐兄何来此问?”
蓝衣武士认真地道:“小弟是因武兄这一身惊人武功,才忽然想到这件事,假如武兄尚未成家,小弟倒有个很好的对象。”
紫衣少年注目道:“此女何人?”
蓝衣武士迟疑了一下道:“此女之来历,且容小弟卖下关子,不过,小弟敢向武兄保证一句,关于才貌,此女堪称天下无双,不但姿色好,武功亦不弱……”
紫衣少年轻轻一哦道:“也是武林中人?”
蓝衣武士以为紫衣少年业已动心,忙答道:“当然,如非武林中人,焉能匹配武兄?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了。此女听说眼界甚高,武兄若想获得美人青睬,最好采取非常手段!
咳,小弟这意思是说,咳,就是,就是先设法露一手让那妮子瞧瞧……进行步骤不妨这样:
明天,由小弟带路,找到那妮子时故意寻个藉口闹翻,然后,武兄将她生擒带走,小弟则去她住的地方,…咳咳,小弟去的意思就是……就是做个好人,先向她家人数说这妮子的不是,再拍胸答应为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小弟敢说这将是一条无上妙计,保你武兄能一举获得美人苦心广紫衣少年暗暗一哼,表面却装作有点不好意思地故意沉吟着道:“可以这样做吗?”
蓝衣武士见图谋获售,心中窃喜,忙接口道:“不是小弟自夸……”
蓝衣武士一语未竟,酒店外面这时忽然走进两名酒客。紫衣少年眼角一扫,连忙低下脸去,同时向对面的蓝衣武士低声说道:“徐兄宽坐,小弟想去后面向店家借纸笔,写一封给洛阳友人的问候信,这封信早就该写了,现在才想起来,实在该死之至在看来人之后,蓝衣武士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似乎正巴不得紫衣少年早些儿走,闻言之下,连忙点头道:“好,好,当然,当然,武兄只管请便……”
现在进门的这二人,年纪均在四旬上下,全是一身儒士装扮,其中一人这时朝蓝衣武士走来,手指着紫衣少年背影消失处问道:“刚才那小子是谁?”
蓝衣武士离座抱拳赔笑道:“啊啊原来是黑水双冠司徒兄和文亮兄驾到,难得,难得,坐,坐!”
不学书生眼皮一撩,冷冷说道:“不佞问什么,言兄听到没有?”
蓝衣武士又啊了一声,忙道:“噢噢,那小子么?他是小弟今天路上刚刚碰上,姓武,他自称是什么关东一臾的徒弟。”
四全秀士走过来皱眉接口道:“关东一叟?”
蓝衣武士陪笑道:“是的,小弟亦属第一次听说这道名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响亮角色,都因小弟一人赶路无聊,不过是敷衍着要这小子孝敬孝敬而已。”
不学书生注目道:“这小子面孔虽然陌生,但侧影和走路姿态却似乎甚为眼熟,言兄这会儿所说,不会是诳咱们的吧?”
蓝衣武士神色一紧,正容道:“小弟虽然被人喊做‘谎剑客’,可是,两位老大哥知道的,撒谎也要看看对象,小弟有几个脑袋敢在二兄面前不尽不实?”
四全秀士接着又道:“那么这小子现在哪儿?”
谎剑客皱眉道:“他说受了风寒,肚子有点不舒服,大概上厕去了,吃喝途中,忽然来这个咳咳,真是倒胃至极!”
双冠似乎相信了,当下点点头,便在就近一副座头坐下。
就在双冠喊来伙计,正拟点酒叫菜之际,门口一暗又有一名酒客蹒跚而入。
来的是一名身穿破衣,脚蹬旧履,面色枯黄如蜡的带病青年。病青年走入店中,六目相对之下,黑水双冠一怔,那名病青年也是一怔。
四全秀士阴侧恻地冷笑道:“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活着!嘿,嘿,嘿!”
不学书生也向病青年歪着脖子冷笑道:“小子,来为老子们斟斟酒,怎么样?”
病青年逡巡着,似有缩身退出之意。
不学书生沉声道:“别动!站在那里。没有叫你走,你就不许走!”
病青年果然站下来了,他茫然望向双冠,好半晌之后方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两位还待怎么样?”
不学书生冷笑道:“这个么?那可得看老子们今天心情如何才能决定。如你小子仍像上次那样嘴强骨头硬,老子们或者还要拿你小子下下酒也说不定!”
病青年似乎给激起一股怒意,咬牙道:“你们两个是人吗?”
双冠均是一呆,同时膛目失声道:“你,你他妈的怎么说?”
病青年握拳作势,抗声道:“我说你们是两条狗!两条赖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