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灭门之恨 [9]
“他娘的,你们为何不一起上!鲍大爷喜欢轰轰烈烈的上路,他娘的还不快一起上呀!”刀声与骂声,正显示出鲍胯子的凶残。
南宫年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玩意儿,值得我们联手,充其量你只不过是个土匪强盗而已,今天遇上我南宫年,算你倒楣!”
随着他的话声,手中剑如天外游龙一现,兜头劈向鲍胯子,鲍胯子见寒芒闪动如电般杀到,他不但不避,反而把胸一挺,迎上剑芒,而他双手握的砍刀,却自他原左后方风起云涌般的拦腰劈来!
那正是一招“同归于尽”,换句话说鲍胯子在拉南宫年一同上路,只要杀死南宫年,他就算够本了。
那真是鲍胯子的如意算盘,然而他却再没有想到,南宫年会拿他的脑袋当踩踏石,竟然剑尖点在他的顶门上的刹那间,一个暴翻,人已自鲍胯子的头顶一翻而过,就在他纵落地上的时候,鲍胯子像是头顶开了天窗般的一蓬鲜血上冲三尺,他那巨大的身子,像喝醉酒般的一阵晃溢中,一头跌下十丈多深的悬崖中,溅起一溜雪花……
一场血腥搏斗似乎是结束了,除了两名重伤捕役之外,白天鹏也只是些轻伤。
这时候邱太冲与南宫年二人,双双收起宝剑,缓缓走向坐骑,却被白天鹏叫住:
“二位仁兄,怎能就此离去。”
南宫年一笑,道:
“现场血肉狼藉,善后之事,已够仁兄忙乎的了,我二人还有事,得及早赶往大青河!”
这时周芸娘收起宝剑款款走来,道:
“二位似是南方远道而来,不知要到大青河去有何贵干?”
南宫年见这周芸娘口齿温文,仪态端庄,且又生得娇艳多姿,华容婀娜而刚健,与师妹黑牡丹相比,二人似是不分轩轾,不由笑道:
“去大青河原是要打听一个人的。”
周芸娘一听,浅笑道:
“既是要打听人,何不先到我家,家父在这方圆百里内稍有名望,有他老人家帮忙,应比二位方便的多了。”
白天鹏也及时的道:
“周姑娘说的不差,再说往大青河那边有一大半是高山峻岭,今天虽说不下雪,但天上乌云未退,难保不会再下大雪,倒不如随同周姑娘暂到夏馆,至少等到天放晴时再上路,比较安全多了。”
南宫年望望邱太冲,道:
“贤弟的意思是……”
邱太冲道:
“全凭南宫兄决定了。”
南宫年稍一思忖,当即点头,道:
“那就随姑娘转回去吧!”
这时四名捕役把两名重伤的包扎起来,扶在马背上,白天鹏又在棺柩前洒了许多泪水,这才又把棺盖覆好,又把九具盗匪尸体集中在一处乱石堆上,准备报请上级处理,这才随同周芸娘,一行回返夏馆。
夏馆这座小小山城,突然出现一众捕快,甚至连东关周员外的大小姐芸娘也骑马而来,早引得街上不少人驻足观望,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然而他们又如何知道夕阳山上一场拚杀,暂时解除了老爷岭上强盗洗劫之厄运!
一行人到了周府大门口,早有周府四五个下人把各人坐骑入马厩上料,周员外一大早见女儿骑马往夕阳山而去,那是她有心对白长庚一种歉疚,所以他没有拦住她,只是自女儿出门后,自己与夫人苦坐大厅,等着丁管事与白天鹏以及芸娘一同返回来!
这时听说女儿回来,周员外与夫人当即放下心来,迎着大厅正门望去,只见女儿身后跟着两个风度翩翩青年人,后面又是几个捕快,架着两个重伤捕快,白天鹏一脸泪痕的走在最后面。
周员外不见丁管事,还以为丁管事在后面未进来呢!
“爹!”周芸娘一见到父亲,泪水这才夺眶而出……”
员外大惊,周夫人拉过女儿急问道:
“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芸娘强忍悲痛,以袖拭泪,先替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位介绍给二老,并叫下人快去把镇上大夫请来为白天鹏三人疗伤……
周员外问道:
“丁管事呢?”
芸娘怒道:
“姓丁的是头狼!”
周员外大吃一惊,道:
“丁管事怎么了?”
这时大家在大厅上坐下来,下人又端进两盆炭火,且为各人送上香茗。
白天鹏这才含泪把姓丁的阴谋细说一遍……
芸娘更把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及时相助的事,也对二老说了一遍……
周员外一听,大骂姓丁的人面兽心,竟然是老爷岭上的大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只见他站起身来对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连连施礼称谢不止的道:
“二位侠客及时相助,不但救了小女与一众官差,更且也救了夏馆小镇之危,否则姓丁的在此兴风作浪,我周某人就成了夏馆的罪人了!”
南宫年忙回礼道:
“北方山寇,南方海盗,全都是为祸地方的大恶,老实说,面前我这位邱贤弟,正也是遭受着毁家之痛,如今随同在下来到这山区里,正就是寻找在下师妹,然后一同去为邱贤弟报仇雪恨呢!”
芸娘当即对父亲道:
“二位侠士原本要去大青河的,是我把他二位劝说回来,至于他二位寻什么人,爹可着人四处打听,总比他二位一路打探要方便多了。”
周员外一听,当即道:
“在这种大风雪天里,山路不熟,可是十分危险的事,二位暂且在此住下,我立刻派人代二侠打听,再说二位替我周家帮了这种大忙,又替地方解危,这种大德义行,怎能一走了之!”
南宫年一面称谢,连又道:
“只是巧合,何足挂齿!”
周员外早吩咐下人,一面邀集镇上几个仕绅,一面命人整出几间静室,先让各人歇着。
周员外夫妇二人先把女儿叫回后屋,这才单独对白天鹏悲凄凄的道:
“白贤侄,全是老夫用人不当,害了令尊,老夫真是终身难安呀!”
白天鹏也垂泪,道:
“地方不靖,民不聊生,这种令人难以防范的事,也不能怨谁,再说员外也是一番善意,白天鹏如今总算报了此仇,已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