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6]
小豹子半步不进,软剑猝颤,一付扇形的光影便漫布仇亮节身前,二人全是以快打快,招狠对式辣!
狂吼着,仇亮节的“铁鹰爪”流石般呼轰压下,小豹子身形晃掠,剑似万星殒落,蓦地寒芒直罩向对方!
闪躲中,仇亮节大吼一声,抢进中宫,猛一头撞过去!
小豹子身形微偏,仇亮节一头撞空,却猛回身,倒滑步,“铁鹰爪”直取敌中宫!
小豹子毫不畏惧的迎过去,软剑抖得笔直,斩得又快又狠,仇亮节稍不填,右臂已吃了小豹子一剑。
怪吼着,仇亮节奋勇向前,掌、爪力道万钧是直逼小豹子面前!
身形侧斜,小豹子的软剑一点而出,直透仇亮节带起的雄浑掌风,“叮当”撞击中只见火星四溅,仇亮节旋身而出,小豹子勇猛直追,长剑业已穿进仇亮节胁内!
“嗷……”
仇亮节惨号着捣住伤处,吼道:“你够狠的,小兔崽子,老子同你拼了……”
“最好不要,老先生!”
“你逃不掉,老子非报仇不可。”
“老先生自信胜得过我?”
“人争一口气,不生拆你这只兔崽子,老子一辈子寝食难安。”
“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如此作贱自己?再则老先生的伤也须医一医呀!”
“老子不需要你假慈悲。”
“那当然,老先生的医术是有目共睹。”
“四眼猩猩”仇亮节总算顺了口气,却犹咒骂道:“你奶奶的,现在的年轻人就只懂得花言巧语,吹牛拍马,不图长进!”
小豹子闷不作声,免得一开口就被误会老怪物说的年轻人就是他。
“怎么?小兔崽子你不服气老子说的?”
轻咳一声,小豹子道:“不能一概而论,不管那个阶层,均有好有坏,不是?”
“你娘咧,你就生了张巧嘴!”
等仇亮节裹好伤,小豹子才低声道:“这场比试的结果,能使老先生奉送一颗‘紫金丹’么?老先生凭良心说吧!”
仇亮节气得怪叫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布袋,拉开袋口,远远就闻得清香四温,渗人心脾,闻着十分受用,无疑是灵仙妙药才有这等奇妙的药香。
小心翼翼倒出一颗金色丹丸,仇亮节心不甘情不愿将它弹向小豹子,小豹子接过笑道:
“老先生重言信诺,真是令人佩服。”
“去你娘的,你得意吧,总有一天老子会连本带利讨回来,赶快去订口棺材吧!”
小豹子不理,走向卖茶姑娘卜四姑,但见她脸色青白望着自己,显然很为他的安危着急,小豹子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微笑道:“这是你要的仙丹,姑娘。”
卜四姑没有伸手去接,怯怯的道:“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休养几天就好,丹药你拿去吧!”
卜四姑接了,突然想跪下,给小豹子扶住,叫道:“你这是干什么?姑娘,想折我的寿么?”
卜四姑跪不下去,也不勉强,只道:“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应该给你磕头。”
“不用了,姑娘快拿药回去救人吧!”
“恩公请随我一起去,好让我们全家人尽点孝心。”
小豹子心底已暗暗喜欢上卜四姑,闻言略略推辞,经卜四姑再三要求,也就答应了。
两人结伴就要走,仇亮节暴跳如雷,喝道:“你们就这么走啊!”
小豹子缓缓回身,诧异道:“难道老先生要留我们下来吃饭?那却是不敢打扰。”
“我操你奶奶十八代祖宗,你敢装佯?”
“不懂老先生的意思,并非装佯。”
“你不留下名号就想走,以后叫老子到那里找你报仇?”
“有这个必要么?”
“此仇不共戴天,非复仇不可。”
“老先生心胸恁狭,一点小事就……”
“少废话,你是不敢说?还是名号见不得人?”
“哼,老先生有空,不妨走一趟‘洗涤山庄’,找二公子骆乔玄就是。”
“原来从大门大户滚出来的,难怪这么狂!”
小豹子不理他颠三倒四的辱骂,同卜四姑一起走了。
出了树林子,还要走二三里路才有城镇,小豹子问道:“姑娘,贵宅落于‘安和镇’?”
“是,小地方,恩人别见笑。”
“笑什么?只是姑娘胆子可不小,敢一个人走这么大段没人烟的路。”
“来时心中只念着要快点拿到仙丹,根本不去想这些,如今恩人一说,不禁心惶惶。”
“姑娘也算是女杰了。”
“恩人这么说就是在取笑人,老先生一提要比试,我就吓得手脚冰软,算那门女杰?”
“武功的好坏不代表什么,最主要的是姑娘有一颗良善的心,及敢果决的面对一个老怪物,这点就令人钦服。”
“恩人的褒奖,愈发令我汗颜了。”
“姑娘不要叫我恩人,我姓骆名乔玄。”
“你为我求得仙丹,叫一声恩人是受之无愧,否则姊姊又要骂我不懂规矩了。”
“姑娘再这样叫,我只好掉头就走,免得尴尬。”
卜四姑考虑了一会儿,才很勉强的道:“好吧,那小女子就冒昧称你骆公子可好?”
“这就是了。”
一路两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小豹子从言谈中也愈加了解卜四姑的身世,不禁一掬同情之心,当然,他没有去怀疑她话中的真假各占几分。
“财生药店”们面不小,只是这时大门紧闭,显而易见已多日没开店了。
卜四姑就领着小豹子到“财生药店”,轻轻拉开一扇门,小豹子跟着进去,门又拉上,卜四姑引他至药堂后一间小厅,歉意的笑道:“骆公子请先宽坐,小女子先送药到后院再端茶来。”
小豹子自然没意见,一个人无聊观赏这小厅,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张几几张椅,墙上挂着两幅字画,一望即知不是出自名家手笔。
不一会,卜四姑端着茶盘进来,见了小豹子赏画,笑道:“那种画必定不入公子法眼,是我闲暇时随便涂上几笔,家姊却托姊夫拿出来裱,看的人都说好,我却有自知之明,他们只是想哄我高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