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身世大明 [2]
出他意料地“九妙大师”竟点了点头。
童力宇继续道:“听说他已破了昔日誓言,最近已出了山。”
“九妙大师”仍然不语,过了片刻突然道了一声:“走!”
说着转身就走。
“极乐散人”问道:“走哪儿去?”
“九妙大师”沉吟片刻,冷冷道:“找薛君山较量去!”
“极乐散人”故作愕状,然后毅然道:“我也去!”
“九妙大师”诧道:“你也去?”
“极乐散人”哈哈笑道:“我当然不希望坐天下第三把交椅啊!”
任“极乐散人”阴鸷过人,但殊不知道一句话却引起了“九妙大师”的疑窦。
他既说不是薛君山对手,那应为什么要跟着一齐去呢?难道要不顾身份合力干么?
“普陀僧”也是绝顶的聪明人,头脑一转,又有计较,朗笑一声道:“好,咱们走!”
月色如泻,夜凉阵阵袭人。
西域“极乐散人”身影飞逝后,文玉宁仍呆呆望着,这时严云玲突然低说一声:“好凉。”
文玉宁这才省悟到严云玲在身边。他伸手想拥她入怀,手到一半又停住。敢情他又想到旁边还有人。
他头刚转过去“哈,哈”笑声起处,白髯僧一纵而去。
文玉宁起身想追去,严云玲在后一拉,他忙煞住身子,回头一看,月光下严云玲两颊艳红,两眼看着自已。
他心头一甜,两颊发热,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双手。
半晌,她忽然面色一板,甩脱双手,转过身去,道:“人家受欺侮了,你都不管。”文玉宁见状大急,忙跟到她面前,辩道:“我又没有同你一起,我怎么知道你受欺侮。”
严云玲两眼一瞪,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同我在一起?”
“是你说你师父召你有事,不要我跟你去。”
“我不要你陪我,你就不陪我?”
文玉宁愕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严云玲右脚一顿,叫道:“我现在就叫你走,走得远远的,我被人家欺侮死了也不要来管我。”
说完,一回身跑到一棵树旁伏在树脚上就哭。文玉宁过去哄,好不容易才哄好。
“告诉我,倒底是谁欺侮你,我拚着一死也要替你出气。”
严云玲刚干的泪眼瞪他一下,恨声道:“你就会死?谁要你死来着?”
文玉宁急道:“我!我说错了!我是说,谁惹了你,我就去找谁。”
严云玲不响,文玉宁又道:“到底是谁欺侮了你?”
严云玲对他看了一下,慢慢一字一字说道:“金刀帮”。
文玉宁听了一惊,道:“又是‘金刀帮’。”
话声刚完,左边忽然跟着阴沉沉的一声:“不错,又是‘金刀帮’。”
文玉宁、严云玲同是一惊。文玉宁右脚跨出,一身挡在严云玲前,同时定眼看去,二丈外站着两老人,枯瘦黝黑,月光下显得阴森怕人。再仔细看,一人蓝衣,一人黄衣,竟是“金刀帮”天堂、人堂二堂主“七绝神拳”汤奇和“双掌翻天”邢孟先。
严云玲也已看清,从文玉宁身边伸手指道:“就是这两个欺侮我。”
汤奇阴笑一声道:“不错,上次欺侮你的就是这两个,现在又要欺——”
文玉宁早已热血沸腾,不待他说完,怒吼一声,直扑过去,身在空中,一口真气倒转六转,快到汤奇面前时,两掌猛地一合,汤奇见来势太猛,忙用七绝拳第一招腕底翻云,右脚横跨半步,想避开正锋,左掌迎向来掌,右手一翻去砍对方左臂,谁知这招尚未展开,突闻“嗡”的一声,心知不好,急撤步换招,为时已晚“通”的一响,人被震出二丈,眼黑血涌,昏倒地上。
邢孟先见状又怒又骇,喝道:“小子,你是何人们下?”
文玉宁正呆在那里,心里又惊又喜,吃这一问,把头一昂道:“打得过我你再问。”邢孟先不再说话,也不敢大意,两眼发红手作势,一步步向文玉宁逼近。正要发招,身后“啊”的一声,汤奇口张处,一股血喷出。邢孟先顾不得对敌,一纵过去,俯身察看,汤奇面色惨白,呼吸如喘。邢孟先急问:“怎么样?”
汤奇慢慢睁开眼睛,旋又闭上,头向旁一歪,道:“回……回……总……总舵。”
邢孟先不说话,替他拭去脸上血迹,然后一把抱起,转身对文玉宁道:“是好汉,报个名来。”
“在下文——”
严云玲忙抢着道:“跑得和尚跑不了庙,你要会他,只要先找到我师父就行了。”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你都不知道,亏你还在江湖上混,我告诉你,就是西域‘极乐散人’听说过吗?”
西域“极乐散人”严云玲故意一字一字拖长。
一听这名,邢孟先心头地一震,一语不发,反身如飞奔去,后面跟着严云玲开朗的笑声。
笑完了,她问道:“你这招叫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这招叫‘龙战于野’,是昆仑大龙手八式中的第一式。我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我练习时的威力尚不及这一半,这或许是一怒而发的缘故。”
“啊,原来你是昆仑弟子。”
“不是。”
“是怎么一回事?”
文玉宁就把得“昆仑秘籍”的经过说了一遍。
严云玲笑道:“这样说来,将来昆仑复兴后,你就是昆仑派的掌门人了。”
听说些恭维的话出自她口,文玉宁不禁有些飘飘然,心里受用无比,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倒没有想到做掌门人。”
说完,严云玲后退一步,一揖到地:“武林后辈拜见昆仑掌门人。”
文玉宁笑骂一句:“你淘气。”扬掌打去。严云玲一纵避开,回身就跑,边跑边笑,文玉宁随后追去。
月过中天,夜已三更。
文玉宁牵着严云玲缓缓而行。
“大哥,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你不等你师父了。”
“他行踪向来不定,他说叫我等,过一下连他自己都忘了。”
文玉宁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