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2]
“我听人说过,那是一个很险峻的峰岭,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深渊,变成粉身
碎骨!”岳小玉临急智生,故意这样说。
岳老石脸色阴暗不定,又望住了儿子良久,才慢慢地接着说下去,道:“在饮血峰,有
一座魔宫,叫血花宫,这名字已很吓人,但若没有亲自到过那里,根本就无法想像得到,那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间地狱。”
岳小玉道:“是不是有牛头马脸的阴差把守着?”
岳老石摇摇头,道:“宫内宫外,都没有甚么牛头马脸,也没有甚么勾魂使者,但只要
进入了禁地范畴之内,任何人都可能在不知不觉间掉进了死亡陷阱。”说到后面一句话,他
的面色已变得青惨惨的,彷佛又再重临到血花宫魔域之内。
岳小玉听到这里,心头也是不禁为之“怦怦”乱跳。
他有胆战心惊的感觉,全然是为了郭冷魂和诸葛酒尊。
他们即将要到血花宫了,而此行凶吉如何,却是难以逆料。
只听见岳老石又慢慢地接道:“那一次,咱们都把自己的本领估计得太高了,而且也显
然小觑了血花宫的防御力量,咱们以为只要小心行事,最少有机会可以接近碧血楼台的…”
“碧血楼台又是甚么所在?”
“那是血花宫内禁地中的禁地,不要说是外人,就算是血花宫内的高手擅自闯入,也会
死无全尸,格杀勿论。”
“既然那地方这么危险,你们何以还是非去不可?”
“咱们是为了要盗一本武学奇书!”
“是一本怎样的武学奇书?”
“咱们始终没有见识过,所以也很难想像得到,这本奇书究竟奇到了怎样的程度。”
“它叫甚么名字?”
“是倚马……”岳老石才说出了这三个字,忽然脸色骤变,同时闪电般地推开窗子,身
如箭矢般地向石屋外飞了出去。
石屋外有人,总共是三个,但其中一个却垂下了头,襟前还染看一大滩鲜血。
这人虽然垂下了头,但岳老石还是一眼就已认出了他是谁。
岳小玉也认得他,他是金老二,是金德宝的父亲。
岳小玉一看见金老二这副样子,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马上左顾右盼,看看金德宝是否也在附近。
但金德宝不在,而他的老子金老二,却给两个穿着千金貂裘的中年汉子胁持在中间。
天气并不怎么严寒,这两个中年人是否在故意炫耀身上貂裘的价值?倘真如此?那也未
免太可笑了。
但这时候,就算遇上了可笑的人,再可笑的事,岳小玉也已笑不出来,因为金老二受伤
了,而且优势看来十分严重。
而胁持着金老二的两个人,脸上都是深沉阴刻的样子,岳小玉看见了就觉得浑身上下都
不舒服。
但更不舒服的人却是岳老石,他的脸彷佛给一种无形的力量扭曲,甚至连呼吸都似已停
顿。
但实际上,没有呼吸的人并不是岳老石,而是金老二。
岳小玉也许还看不出,但岳老石是个老江湖,他早已看见在金老二的烟堠,最少穿了五
个很深很深的血洞。
那两个穿着貂裘的人静静地瞧着岳老石,过了许久还是默不作声。
但默不作声也是一种压力,甚至会变成一种无形的杀气。岳小玉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
两个人,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可怕的压力和杀气。
但他毕竟还是初生之犊。
左边那人嘿嘿一笑,道:“在下花鹰,他是花鹤。”
花鹰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眼睛并不是盯着岳小玉,而是盯着岳老石。
岳老石干笑看,这笑声听来有五分愤怒,也有五分勉强。说道:“你们终于找上门来
了。”
花鹰冷笑道:“你已躲了二十年!”
岳老石摇摇头,道:“不是二十年,是三十年,在慕客青烟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住
在这里。”
花鹤道:“这里很不错,最适合你这种飞天大盗隐匿。”
岳小玉眉头一皱,暗道:“这倒希奇也矣,原来自己的老子居然是个甚么飞天大盗,岂
不是连铁老鼠仁兄也要称呼他一声前辈吗?”
,只听见岳老石呵呵地笑了笑,才道:“鹰鹤门近年来最杰出的高手,听说就是你们花
氏昆仲了?”
花鹰冷冷道:“不敢!”他嘴里说得谦逊,但神情却是显得甚为傲慢。
岳老石道:“两位此行,未知有何见教?”
花鹰道:“咱们是奉了先师遗命,要追讨回本门所失去的武功!”
岳老石冷哼一声,道:“慕容兄昔年不错曾经偷练过贵门派的武功,但他潜修苦练十五
年初生之犊不畏虎,而且他的胆子本来就很大。
所以,最先开口的人就是他,道:“你们是甚么人?为甚么要伤害金二伯?”
后,已把贵门派的天鹰爪及灵鹤剑去芜存菁,另外又在爪功上加了五招,剑法上添了七
式,然后再重编两本武功秘笈,交还给鹰鹤神君周老掌门。”
花鹤冷冷一笑,道:“简直是一塌糊涂,狗屁不通之举!”
岳老石倏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大师伯狗屁不通!”
花鹤一楞,只听见岳老石又说道:“当年,周老掌门看过那两本重新撰写的秘笈,也大
赞慕容青烟聪明睿智,旷古少有,居然能够偷练功夫而成大器,甚至还更青出于蓝,把鹰鹤
门的武功向更高峰处推展!”
花鹤冷冷道:“这种话,花某从来没听说过。”
岳老石冷冷一笑,道:“当年你的年纪才有多大?就算曾经听说过这番话,只怕也无从
领略周老掌门的豁达胸怀。”
花鹰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狡辞强辩了,当年,若不是你从旁协助,慕容青烟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