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花满楼 - [佚名]

第二十三回 云谲波诡 [1]

宛如油锅里落进了一粒盐,牡丹宫忽然热闹起来——

  在洛阳牡丹宫,被囚在石牢里的花满楼不翼而飞,如今找到曹州来了!——

  仅仅囚禁之辱,武林中人便势必要用血来洗刷。

  大家都知道花满楼的武功超卓,却仍对他从容地由石牢里脱身而去百思不得其解。

  且莫说他身中牡丹宫秘制的奇毒,便是他没中毒,若想从那座石牢里脱身亦不啻登天。

  然而,其人毕竟是走了;非但没走那个透气孔——铁拦丝毫没损坏——便是石门也没被破坏。

  东霸天盛坚气极败坏地回到家里,曹国夫人李桂英迎上来,看见丈夫气色不对,一边帮他脱衣,一边问道:“坚哥,你怎么啦,莫非红衣帮又遣人来逼……”

  盛坚重重叹了口气,道:“只怕比红衣帮还难缠——在洛阳石牢里脱身而去的花满楼到了牡丹宫;今天,他在宫下庄……”

  “呃!”

  李桂英一怔,迟迟道;“当初,我便不赞同你把他关进石牢,可你……事情既已过去,你悔也无益;何况,咱们的娥儿……”

  她顿了顿,又道:“前面的那些人都怎么说?”

  盛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们又能说些什么,也只能是议论纷纷,你想啊,当初庞总管他们已经试过他的身手——牡丹宫里的人三个也难放他一个;更没料到,他竟能从石牢里轻易脱身出去,这份功力……”

  李桂英打断他的话,迟疑道;“坚哥,按他的为人,料还不致于蛮横胡来。以我之见,不若待他投柬拜宫时,咱们给他搞个排场——年轻人禁不起盛情款待……”

  “如果他不投柬来拜,而是一路砍杀进来,又当如何?”

  “这……”

  “华子远的意思是先礼后兵:明晨便早早遣人去宫下庄请他进宫,看他如何举措;而牡丹宫内严阵以待,未雨绸缪,万一动起手来,我们亦不至于被动。我和庞总管都已赞同,庞奎皆已吩咐人察视明卡暗桩,连夜启动牡丹花阵。”

  李佳英心里打下个冷战,迟迟道:“这……不太好吧?花满楼虽蒙囚禁之辱,却与牡丹宫不致有过深仇怨,但有可能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更问况,牡丹花阵乃是为了对付红衣帮摆设的,一旦启动,岂不泄露玄机?”

  盛坚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会想到花满楼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李桂英沉吟了一会儿,道:“坚哥,我总觉得花满楼不至于所为过甚。我看还是即刻传话给庞奎?即使和花满楼真的动起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动用牡丹花阵,以免弄巧成拙、把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

  盛坚迟疑了一下,道:“便依你主意。”

  花满楼在牡丹宫礼堂堂主神刀无敌赵刚和四名礼堂弟子的陪同下走进牡丹宫。

  她顿了顿,又道:“前面的那些人都怎么说?”

  盛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们又能说些什么,也只能是议论纷纷,你想啊,当初庞总管他们已经试过他的身手——牡丹宫里的人三个也难放他一个;更没料到,他竟能从石牢里轻易脱身出去,这份功力……”

  李桂英打断他的话,迟疑道;“坚哥,按他的为人,料还不致于蛮横胡来。以我之见,不若待他投柬拜宫时,咱们给他搞个排场——年轻人禁不起盛情款待……”

  “如果他不投柬来拜,而是一路砍杀进来,又当如何?”

  “这……”

  “华子远的意思是先礼后兵:明晨便早早遣人去宫下庄请他进宫,看他如何举措;而牡丹宫内严阵以待,未雨绸缪,万一动起手来,我们亦不至于被动。我和庞总管都已赞同,庞奎皆已吩咐人察视明卡暗桩,连夜启动牡丹花阵。”

  李佳英心里打下个冷战,迟迟道:“这……不太好吧?花满楼虽蒙囚禁之辱,却与牡丹宫不致有过深仇怨,但有可能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更问况,牡丹花阵乃是为了对付红衣帮摆设的,一旦启动,岂不泄露玄机?”

  盛坚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会想到花满楼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李桂英沉吟了一会儿,道:“坚哥,我总觉得花满楼不至于所为过甚。我看还是即刻传话给庞奎?即使和花满楼真的动起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动用牡丹花阵,以免弄巧成拙、把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

  盛坚迟疑了一下,道:“便依你主意。”

  花满楼在牡丹宫礼堂堂主神刀无敌赵刚和四名礼堂弟子的陪同下走进牡丹宫。

  他走进宫门后,情不自禁地目光流动,心头不由一颤,登时萌生一股奇异的感情。是辛酸,还是依恋,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见,牡丹宫内的房屋建造得虽然简朴,街道却整洁干净;这儿的一切似极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他已经断定,这儿正是他童年时的住处。

  他只觉得眼前的街道、房屋,乃至一草一木是那么可亲。是啊,十几年了,无数个午夜梦中,自己回到这儿,醒来时却又唯余思念、慨叹。

  武功小成之后,多少次隐约和师父提及——回牡丹宫去,和叶希贤做个了断!——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以血还血,天经地义。师父却都宛若未闻。

  直到后来,师父才郑重其事地告诉自己:牡丹宫已经易主,东霸天盛坚把叶希贤赶跑了……

  可是,牡丹宫是我们家的啊……”

  还有母亲,她老人家还在不在,景况如何?

  师父答应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告诉自己;可是,一直到圆寂,师父都没……莫非个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眼前房屋突兀高大,高大的围墙,高耸的门楼,哦,门庭外仍是那七级青石台阶,那时镌镂得稍嫌粗糙的石雕蹲狮仍是那么威风凛凛,摆出一副气势凶凶的样子,仿佛随时要从麻石敦上扑下来,择人而噬。

  石师两旁,仍是当年那样,各立了四个着褐色劲装的汉子;但,这些人却已根本不认识自己,他们肃然地站立着,宛如泥塑木雕一般,再也不和自己微笑、亲昵……

  师父曾不止一次告诫——

  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千头万绪,有时也实在说不清楚,即使日后到了牡丹宫,亦且莫滥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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