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设打误撞入仙境 [3]
翁白头和雷明站在阿颖的身后,听了这无邪的童音,不觉也是眼眶一热。
九儿用衣袖拭了拭眼中的泪,快步地走到阿颖的面前,轻声地道:“阿颖,别叫啦,你雨哥不在这里,要不,他一定会回答你的,是不是?”
阿颖摇摇头,道:“不,雨哥一定在生我的气。”
九儿奇道:“生你的气?生你的什么气?”
阿颖道:“昨天晚上,我对雨哥说了我很他三”
九儿摇头道:“你而哥不会在意的,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阿颖依旧摇头,她流泪不止道:“不,他会在意的。”
她说着,又冲着房下大叫起来:“雨哥,其实我昨天不是有意的,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很你,你不要怪我呀,好不好?”
崖下,除了阿颖刚才大叫的回音,仍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阿颖回过头,望着九儿道:“九姨,雨哥不出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眼光有点散乱,神情推怀不堪,九儿的心不觉为之一痛。
九儿走前几步,拥住了阿颖道:“阿颖,不要难过,你现在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她正在轻拍阿颖背部的手指如闪电般的一点,阿颖便倒了下去。
九儿顺势一搂,将阿颖抱在了怀里。
翁白头看着九儿的这一举动,并没有制止,他认为九儿做得对,阿颖的确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九儿看着怀里的阿颖,她的脸上还流着泪,虽然被点了题穴,可是脸上的眉头还深深地皱着。
九儿不觉叹了口气,不只是为了雨儿,也为了她怀里的阿颖。
翁白头快步走到崖边向下看,崖下仍是一片云雾。
翁白头终于看清了崖壁,壁上光滑无比,一些地方还斜斜地伸出一根树枝,崖上生长的树枝,树枝的旁边,还缠绕了不少的青藤与枯藤。
翁白头见此情形,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看我们还是到下面去找吧,在这里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
雷明也走上前来,向下看了看,道:“好,我们下去。”
说着,他回过身来对九儿道:“九儿,你先将阿颖送回去,我们先走了。”
九儿点点头,默然转身离去。
随即,翁白头和雷明朝山下走去。
他们两人刚离开了崖边,一条黑影便出现了。
这是一个极高极瘦的人,只见这人来到崖边,向下望了望,便从怀里掏出一堆绳子,这是一堆极细极细,细得就像线一样的细绳子,绳子的顶端有一个铁棍,铁棍的顶端却是几个向四击伸出的铁钧。
这个人手上拿着这个向四周伸出铁钩的铁棍,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半晌,他一动不动。
忽然之间,他单脚一点地,身子便向岩下跃去。
这人向崖下迅速坠去,可是他似乎并不懂张,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他的险已被他衣裳的领子和帽沿遮住了,只能看到那一双眼睛,那一双保持镇定的眼睛。
墓地,黑衣人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他的身子向上跃了不少。
好厉害的轻功!
就在他一转身的同时,他将手中的钩子奋力向崖上一抛。
只听“当嘟”一声,那钧子竟牢牢地嵌在了石头里。
黑衣人抓住了绳子,下坠之势顿减,但并停止下坠。
黑衣人顺着子向上滑去,一边滑,一边不住的用那双眼睛四处搜寻着。
翁白头和雷明从另一级坡处一路飞跃,已到了崖下。
崖下,是一个深谷,谷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水塘。
水流得很急,就算是一个活人下去,也会在短时间被水冲走。
水上,还有不少鼓起的大石,这些大石是生在水中的,不然也非被水冲走不可。
翁白头一见此情景,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最低点。
就算是雨儿摔一上来不死,也会被水给冲走淹死的。
翁白头的脸上宛如一团死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谷边,呆呆地注视着那片急速流动的水。
忽然,雷明指着远处大叫道:“前辈,你看,那是什么?”
翁白头立刻抬起了头。
远处,一块石头之上,有一白色之物在随风轻动!
翁白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那是雨儿的衣衫!”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上更是再无一点血色,这件有衫的出现,不就更加说明了这件事,雨儿已…………
翁白头正是想到了这件事,脸上才无血色的。
雨儿已被水冲走了,雨儿已被水冲走了。
翁白头抬起脚步,就要向那石头走去,雷明一把抓住了他。
翁白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雷明知道他想做什么,口中道:“这里水流太猛太急,下去不得。”
翁白头微微一笑,推开雷明的手掌,轻声道:“我有数。”
翁白头的脚一入水下,便觉立足不定,雷明说得不错,这谷里的水实在是太猛,太急了。
他微一运劲,身子已稳稳站在了水底,一任谷里的水怎样冲击,身体竟然未再摇晃一下。
雷明在一旁看着,不由和是也暗暗和称奇,他暗自佩服翁白头的功力。
翁白头一步步向那石头走去,他的脸步虽慢,却平稳无比。
终于,翁白头走到了那大石的旁边,他一扫身,身体就像旋风一样,跃到了大石之上。
翁白头拿衣衫,紧接着握在手里。
之后,他又走了回来。
雷明看着翁白头的脸色,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翁白头的脸上已没有血色,他走到雷明的身边,沙哑着声音道:“我想,他已经去了。”
说完,他团紧了嘴,不再说一个字,而眼睛却看着雷明。
雷明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征怀上地望着那片水,然后,他轻轻地道:“也许,应该早些告诉他。”
接着,他又摇摇头道:“不,那也不好。”
翁白头已向前走去,他的步子走得很慢,却很不稳,甚至有些蹒跚。
雷明看着这情景,不觉有些心痛,方才他走在那急水中时,步伐还是那么稳健,可是现在,走在这平地上却变得衰老,真的像一个老人,已步入黄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