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荒凉颓庙诡秘恐怖(上) [5]
查四道:“那边有几间卖小吃的夜店,都是不错的。”
沈胜衣失笑举步。
凤栖梧玉蕴芳亦随着一群捕快动身,一面的无可奈何,丝毫笑容都没有。
这种经验在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他们本来是觉得有些可笑。
商孤竹亦是面无笑容,他瞪着凤栖梧在身旁走过,商孤竹握着铁环的双手青筋毕露。
可是他始终没有再出手。
花近高楼伤客心。
花近楼的名字虽然是取自这句诗,花近楼的老板却没有伤客心的意思。
他目的不过在让别人知道花近楼的老板也懂得诗,并非完全是一个市侩。
用这句诗来替酒楼取名字,他也知不适合,可惜他懂得的诗,比较适合的已完全给别人用光。
幸好一间酒楼最主要的并不是名字,客人最着重的是酒菜做得是否好。
花近楼的酒菜做得非常好。
酒楼附近并没有花,一朵也没有。
花是在楼中,在窗前,用精致的花盆栽着,放在精致的几子之上,每一个窗的左右都有。花近楼四面皆窗,所以花近楼的花已不算少的了。
欣赏花的客人却少得很,到来的客人,目的大都是为了欣赏花近楼的酒菜。
对于这件事,花近楼的老板并不在乎,因为他始终没有忘记,他开的是酒楼,不是花店。
但是对欣赏酒菜之外,也欣赏那些花的客人,他们仍然大生好感,往往会吩咐店小二们加以招呼。
这所以为什么沈胜衣在一坐下,那些店小二就过来招呼得他无微不至。
沈胜衣当然不知道这许多,还以为这间花近楼的招呼向来都是这样。
这时候已经是正午。
他坐下不久,查四就到了。
一眼看见沈胜衣,他连忙走了过来。
沈胜衣招呼他坐下,第一句就问:“事情有什么进展?”
查四道:“昨夜我回到衙门,就收到甘豹的一封信。”
沈胜衣道:“哦?”
查四道:“这是连同一块石头掷进衙门大门的,上面写着我亲拆……”
沈胜衣道:“里头写着什么?”
查四道:“写着‘我看见玉蕴芳将锁着那条银狼的确子凿断了大半’。”
沈胜衣道:“只是写着这些?”
查四道:“还有就是他的名字。”
沈胜衣道:“这件事你认为如何?”
查四道:“我非常怀疑。”
他一顿接道:“甘豹既然写得那封信,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沈胜衣道:“可能他是另有苦衷。”
查四道:“但无论如何,在未见到他的人,问清楚之前,我是绝不会相信那封信。”
沈胜衣道:“你收到那封信的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查四道:“这件事我仍然未公开。”
沈胜衣道:“也好,否则给商孤竹知道,吵闹起来,事情就麻烦了。”
查四道:“不错,一吵上公堂,大老爷就得开堂审讯,甘豹若是在那个时候现身作证,所谓人证物证俱在,凤栖梧玉蕴芳不认罪的话,皮肉之苦,相信是在所不免。”
沈胜衣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已肯定凤栖梧玉蕴芳并非凶手。”
查四道:“你难道不是?”
沈胜衣道:“我也是的。”
查四道:“他们虽然有杀人的动机,实在没有理由采取这种杀人的方法。”
沈胜衣点头道:“凤栖梧既然有能力与商孤竹同归于尽,要杀柳西塘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利用那条银狼,再说一切的证据未免太明显了。”
查四道:“不过他们亦可能有他们的一套计划。”
沈胜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利用别人不相信他们是杀人凶手这个心理……”
查四截口道:“每一种可能我们都必须考虑到。”
沈胜衣转过话题,道:“甘豹写得那封信,人当然仍在城中。”
查四道:“现在或者已不在,当时却一定在的,这种事即使有人肯替他做,他也必须进城来找人。”
沈胜衣道:“你昨夜不是派人去吉祥赌场。”
查四道:“他没有回去吉祥赌场。”
沈胜衣道:“派去山林那边搜索的捕快又有没有什么发现?”
查四道:“他们也没有,人固然找不到,那条银狼同样不见踪影,说不定已跑入山林深处,但亦不无可能,已被甘豹击杀。”
沈胜衣道:“不跑回城中就好了,那条银狼,虽然已瞎了眼睛,危险性仍然很大。”
查四道:“我已吩咐那队捕快留在山林的边沿附近,不分日夜,小心戒备。”
沈胜衣道:“可是,城中仍然人心惶惶。”
查四道:“你也知道了?”
沈胜衣道:“我还在客栈的时候,已经看见有不少人青着脸,两两三二的聚合一起谈论着这件事。”
查四道:“我手下捕快,十九都非常多口,消息相信现在已传得很开的了。”
沈胜衣道:“这一来让城中的居民知道警惕,也是好的。”
查四点点头,说道:“所以,我由得他们。”
他一皱眉,又道:“现在我只担心一个人。”
沈胜衣道:“是谁?”
查四道:“商孤竹。”
沈胜衣道:“你怀疑他与这件案子有关?”
查四道:“这个人可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沈胜衣道:“那么你担心他什么?”
查四道:“今天早上他重金请驿站的人飞马送出了三封信,这件事给我手下的捕快发现了!”
沈胜衣道:“那么他的信写给什么人,相信你亦已在驿站查出来?”
查四道:“嗯。”
沈胜衣道:“信是写给那三个人?”
查四道:“宋可南方樵和邓追云。”
沈胜衣道:“宋可南方樵这两个名字我并无印象,至于邓追云……”
查四道:“飞环镇中州邓追云在江湖上的份量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