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深意浓吐真言 [6]
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合用之物,却发现了一个装束诡异的人。此人站在鼎边,冷冷的瞅住他。
此人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溜到鼎边,并不奇怪。因为他一直在找寻合用之物,所以有许多空隙。
而可异的是这个人乃是用一件黑色头罩袍,把身材面貌都遮盖起来,只有两只眼睛,闪闪有光。
杜希言几乎马上就感觉到这个黑袍人是个女性,这更增加了他的恐惧,同时也增加了他的好奇。
他猜想这个女人一定是多妙仙姑李玉尘,而他听孙王城说过她的厉害,是以甚为恐惧,但基于男性的本能,他又禁不住对这个以色相著称的女人,生出好奇之心,虽然并不是打什么主意。
他吃惊的样子,表露无遗。
黑袍人沉声说道:“你可知道这巨鼎内是什么物事?”
杜希言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反问道:“你知不知道呢?”
黑饱人道:“堤不是毒药?”
杜希言道:“你知道就行啦,何须问我?”
黑袍人诡异地笑一声,道:“可是用来对付谷中之人?”
她的声音,不论故意装得多吸,也可以确知必定是个女性。
杜希言点点头,正要问她的来历,黑袍人已道:“你一定能够制止毒力发出了,对不对、’
杜希言一面点头,一面想道:“她发现谷中之八,没有受到此毒侵害的现象,所以得知是我破坏,现在这一问,乃是要证实她所料不差而已。”
这时,他忽然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消失了好奇之心,代之而起的只是极端的厌恶。因为这个女人,乃是凶狠残酷的毒教中人。一
黑袍人冷冷哼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希言道:“哦不要理你。”
黑袍人道:“你不敢报出姓名么?”
杜希言受不得她的激将,因为她是个被他瞧不起之人,所以在她面前,绝对不可被她误会看轻。
当下应道:“我姓社,名希言,你不妨记住。”
黑施人道:“你可想知道我是谁?”
杜希言歇了一下,才道:“本来很想知道,但现在却无所谓了。”
黑袍人讶道:“这却是什么缘故片
杜希言撇撇嘴,做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此举已等如回答了她的疑问。
只听“骼”一声,黑袍人已掣出一把宝剑,光彩夺目,寒气森森,即使是外行人,也立刻晓得这口剑不是凡品。
杜希言心中发慌,但表面上却极力镇定,神色不变,瞒了她手中之剑一眼,淡淡道:
“你想动手是也不是?”说话之时,已暗暗运劲,准备随时跃开。
黑袍人口气其冷如冰,道:“不错,我如不取价狗命,难泄心中之恨。”
杜希言晓得她所谓“心中之很”,便是指的他破坏了她的毒鼎大法而言。
当下鄙夷地应道:“你以为那日破剑,就可以杀得死我么?”
其实无知道他内心多么害怕,而对方手中之剑,他从堡内所读过的“神兵利器谱”中,也告诉过他那是一口上佳之剑,一般所谓好创,都不能与此剑相比。所以他真伯人家挥剑杀来,使他身首异处。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常贫或孙玉麟等人会突然来到。因此,他只好设法拖延时间,等候救兵。
他晓得如果叫喊,只是促使对方立刻进攻而已。
黑格人吟了一声,道:“我这口破剑?好大的牛皮,此创叫什么名字,只怕你的祖师爷也不知道。”
杜希言镇静之态,倒也装得非常迫真。
他微笑道:“如果连我的祖师爷也认不得,更可证明是把破剑了。”
黑袍人呸一声,道:“你懂个屁,此剑除非是非常高明之人,方始认得。”
杜希言道:“哦!原来你是说我的祖师爷不高明之意。但目下不必找到我的祖师爷,只要区区贫道,就认得出你这口剑了。”
黑抱太想是感到无法置信,冷笑道:“好,你说来听听,如果你没讲错,我就服气了。”
杜希言道:“不服气也不行,而且我警告你,假如你不自量力,向我出手,我就夺下此创,丢在大江中,让你自作自受。”
黑袍人道:“何谓自作自受?”
杜希言道:“难道还要我讲出来你才明白么?”
黑饱人道:“闲话少说,此剑叫何名字?”
杜希言道:“这是灵壁三宝之一,名为‘彗星’,对也不对?”
黑袍人征一下,才道:“不错,但这是破剑么?”
说时,移动长剑,向他遥指。
两下相距大约一文有余,然而她剑尖之上,却射出一股奇寒凌厉之气,涌扑而来,笼罩着杜希言身形。
当她移划指来之时,杜希言已知道她要发挥这四宝剑的奇异威力。据谱上说,灵壁三剑皆有一种特殊的剑气,可以伤人于无形。
同时对方在剑气笼罩之下,顿时心寒气促四肢乏力。能够运功抗拒之人,已经是一流高手才办得到。
而就算是一流高手,功力用以抗拒创气,亦不得不以招式破解,这时便无法从容走出创气圈外了。
他心中大惊之极,但觉得那股寒气已侵袭到身上,果然厉害无比,禁不住直要打哆嗦。
不过事到如今,他更须硬挺下去,多挨一会,就多一线生机。
因此他硬着头皮忍受,还须装出不在乎之态,说道:“此剑只好拿来欺负欺负别人罢了,假如你还要逞强,我就退告世人,让别人设法破去依此剑的威力。”
黑格人见他神色自如,不觉一惊,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够站着不动忍受这般剑气之人。
于是她真不敢不信对方的话,问道:“你有什么法子可以破得我此剑的威力?”
杜希言完全是顺口胡方,那里有什么法子,但目下势成骑虎,不得不继续撒谎,当下说道:“我告诉你,只要用陈年老醋,再加上大黄、熟地、获苓、绕指柔等七八种药物,熬成浓液,把剑浸上一下,登时就变成一块顽铁了。
那黑衣女子道:“放屁!我也懂得药物之道,这一日举世无争的宝剑,怎会如此容易就毁得的?”
她的声音似乎很凶狠,同时也不提高,听起来当真杀机甚浓,足以使人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