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仙过海显神通 [6]
“好,你替我扛着这死尸,好好埋葬了他,那一百九十五两银子便是他的丧葬费和家属抚恤金,你要替我把他的丧事办得漂亮,亲自披麻戴孝,本少东家……”
“少东家,这个‘孝子’还是你来当吧!”“不倒庄主”突地从地上跳起,伸出一双枯瘦的老手指向明远背后的“风门”大穴。
如果“风门”穴被他点中,那么萧明远便会顿时上半身麻痹,失去知觉,难以动弹。
眼见老头的手就要角到身体,明远赶紧运起“灵犀功”封住穴道,心想:“哼,这老家伙软的不吃要来硬的。也好,我倒不知来个顺手推舟,再戏弄他一番,想让我吃‘瘪拾’,门都没有!”
心念至此,“不倒庄主”的手掌已“啪”的一声敲在明远的背上。
明远装出一副全然不懂武功的样子照样说笑自如:“哈哈,‘不倒庄主’,不是我要抢你的生意,实在这人临死前留有遗言,要你尽点孝道……咦?哎哟……”
明远说着突然又大叫起来:“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动不起来了,哇,我的身子好像也不听使唤了,哎哟……”明远的表情顿时痛苦不堪,活脱脱一副没有武功的样子。
“不倒庄主”眼中瞧得仔细,心中想到:一般只要是会武功的人,“风门”大穴是不会轻易让人点中的我这么容易就得手,看来这小子确是个无武功之人,只是占着运气好才赢了牌,占着少东家的威风才要人脱了我的外衣。
“不倒庄主”相到此,心中也就大为放心起来。
于是,“不倒庄主”装出很关心的样子道:“哎呀,少东家,你莫不是中风了?”
“中风?不会吧,我怎么会中风?咦?你看,怎么又没事了,哈哈,我又好了,”明远又像没事人一样,突地反手抓住了老头,微一用力。
老头骨节格格作响,好似就要断裂。
萧明远道:“吾肥、洗飞,你们去玩你们的,别站在这儿,这‘不倒庄主’我一人足够对付?”
吾肥、洗飞向着身边的人一瞪眼:“跟老子继续去玩,一个也不许走!输赢听天由命!”
他二人先前的几个赌友都看到了厉害,都一声不吭地跟着到了左边柜前。
萧明远问道:“小霞,你怎么样,去看看他二人的‘金钱大刺激’,吧?”
“不,我要等你这儿事了,看你怎么治这‘老不倒’的死鬼!”
“好,你留下!”
萧明远回过头来看看“不倒庄主”,用力拧了拧老头倒背着的双手,厉声问道:“你服不服?”
“服!”
“你披麻不披麻”
“披麻!”
“你戴孝不戴孝?”
“戴孝!”
“那好,现在就趴下给死者磕九个头!”
死尸还横在桌前,老头大臂关节已被萧明远卸掉,有劲也使不出。“好汉不吃眼前亏”,磕头就磕头。
“不倒庄主”立即跪下,恭恭敬敬地向死者磕了九个头,手臂不能动,没有撑持的力量,这种头磕起来很费力气。
“还有,当着众位赌友的面,再喊他三声‘亲爹’!”
“这——”老头一愣。
有人叫道:“别不好意思,死者为大,喊‘亲爹’并不会屈了你。”
“好吧。”
老头又跪好,喊道:“爹……”
缪紫霞道:“不对!要喊‘亲爹’。”
“亲爹,亲爹,亲爹!”老头虽然喊得很快,声音也含含糊糊,但听起来却像哭一样,似乎很有感情。
所以,萧明远原谅了他,替他接上臂肘关节。
老头转身给萧明远磕了三个头道:“谢谢少东家,谢谢少东家!”
萧明远一跳,叫道:“怎么,又要叫我‘伤风’啦?”
老头道:“不敢,不敢,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刚才班门弄斧,遇到了高人,岂可再次丢人!”
“那好,你起来,穿好衣服。”
“小老儿遵命。”
老头一一把衣服穿好,不等萧明远吩咐,便上前扛起了死者。
萧明远问:“认识他家?”
“认识,我们是家门口邻居。”
“丧事你肯代办?”
“一定照办。”
“苦主有什么人?”
“他只有一妻一儿。”
“会不会告官?”
老头突然眉飞色舞道:“不会,不会。他老婆与我相好,暗地里早有一手。死鬼死掉,他老婆正好求之不得。”
“你可有娶妻?”
“一妻一妾。”
“大妻可会河东狮吼?”
“不会不会,小老儿四十八岁,至今无后,纳妾也不生蛋,倒是与他老婆私通,为死鬼生了个儿子……”
众人一听,哈哈狂笑。
萧明远笑够,又道:“说下去!”
“这样,我把他的一妻一儿接过来,名正言顺,我小老儿一妻二妾一子,福气得紧哩!”
说着,捏着那叠一百九十五两银票,打着死鬼,还向围观的人作了个“罗圈揖”,倒退出了“好来赌院。”
“哈哈………”明远和众人发出一阵得意地笑声。
明远问道:“怎么样,小霞,够不够刺激?”
缪紫霞开心地叫道:“嗯,简直太棒了!大刺激!”
明远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小飞、小肥他们的收获如何。”
缪紫霞道:“好!”
于是两人离开了麻将桌,去寻找洗飞和吾肥,看看他们的“战果”如何。
“哇,又是瘪拾?”一个尖叫声忽然从赌场西头一堆人群中发了出来。
明远和缪紫霞一听,这不正是洗飞的声音又是谁的。
拨开人群,明远带着缪紫霞挤了进去。
这一桌赌的正是三人的拿手好戏——掷骰子比大小。只见桌上盘坐着一人,瘦小的身形只穿了一件短襟和一条裤子,一双“小绿豆眼”不停地眨着,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骰子,正在喊大叫着。
此人正是洗飞。
只见他的身子旁也正摊着他的外衣,上面堆满了金锭银锭和许多银票,显然是赢得太多,身上不够装,索性将外套脱了下来权当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