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女”情深 [3]
而“地狱主人”就是“鬼剑”,抑或“鬼剑”也是“地狱主人”手下之一,这一点必须加以澄清,才能认定主凶与从凶。
据洪天贵说,“鬼千金”本名梅芳,还有个母亲,照目前情况判断,她母亲定然也是个恐怖的女人。
这里是禁地,又竖立着“地狱之门”的石碑,“地狱主人”
应该就在这片废墟中。
岳震寰伸手触摸石碑,实胚胚地,是石碑一点不假。
他想起“鬼千金”曾经解释过“地狱之门”就是进入地狱的门户。
这句话触动了他的灵机,以他的神力,摧毁石碑易如反掌,也许能引出对方,或者另现端倪,他认为这是好主意。
于是,他退后两步,扬掌作势,就要朝石碑劈去。
“住手!”一声娇喝起自身后。
岳震寰大吃一惊,但随即振奋起来,他要找的人主动现身了。虽然他感觉背心上抵了支剑,但他根本不在手,扬起的手掌徐徐放下。
“我该怎么称呼你才算恰当?”岳震寰没回身,站着不动。
“随便!”
“梅姑娘如何?”
“怎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人,都有个名字的,有名字就有人叫过,这不足为奇。”
“是谁告诉你的?”
“洪庄主!”他故意说出洪天贵,试探对方的反应,边说,边缓缓转回身来。
他有把握,剑尖不会刺进他的后心,因为他救过她,同时,他还挨得起戳刺,一般刀剑是伤不了他的。
正如所料,“鬼千金”收剑后挪了两步。
神眼,岳震寰看她跟白天-样清楚,即使是一个细致的表情。
她实在很美,岳震寰的心跳荡了几下,这是男女间的自然反应。
“你不怕我杀你?”神色很缓和。
“你不会杀我。”
“为什么?”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哈哈,-厢情愿,杀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要藉口,那太容易了。”
“比如说我擅闯禁地?”他迫向问题的中心。
“未尝不可!”她没否认。
“那就是说……这石碑是你们立的?”
“不是我们,是我,我立的。”
“你立的?”岳震寰大感意外。
“一点不错。”
“目的是什么?”
“避免那些无聊的江湖人干扰。”
“有多少人因为闯禁而被杀?”
“到现在还没有,如果有,你是第一个。”
岳震寰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也明白,她没有理由要对自己说实话,目前最好的方法是激使对方采取行动,后而迫出她的同类,事情便会露出眉目。
“你立碑,防别人干扰,那就是你是此地的主人?”
“不错!”
“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没一定要你相信。”
“如果我说你只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个爪牙……”
“哈哈哈,有意思,我是谁手下的爪牙……”
“地狱主人!”
“我就是地狱主人。”
岳震寰的眸子里射出了寒芒,冷冰冰地迫注在对方的脸上,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话。
照不久前发生的事看来,并非完全不能相信,因为如果她没有惊人的能耐,以欧化雨和钟一民的身份,不会设陷阱来对付她。
陶中州说如此做是要引出她身后之人,这点反而值得怀疑,因为以三人的功力,大可制住她来追究下文,不必不顾身份。
而事实上,三人业已惨被杀害成了人干,事情在此地发生,林氏双虎死前说出了“地狱主人”四个字,眼前的石碑是“地狱之门”,双虎是风雷山庄管事,而她曾被洪天贵收养过,互相印证,这几方面是有连带关系。
他久久不说话,她又开了口。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破地狱!”
“破地狱?哈哈哈……”
“这并没什么好笑。”
“你真的相信有地狱么?”
反覆无常的话,使岳震寰傻了眼。
“你刚刚说你就是地狱主人!”
“那只是句开玩笑的话。”
“杀了人,制成人干,这也是开玩笑么?”
“人干,什么是人干?”
她的眼睛睁大了,满脸惊诧之情,看样子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这又使岳震寰感到无比的困惑如果不是另有蹊跷便是这女子太诡诈。
蓦地,岳震寰无意间瞥见远远的断墙草丛间,似乎有光影闪动,立即运起神视奇功,定睛望去,一颗心登时收紧,那是一对可怕的眼腈,在注视着这边,像伏伺的猛兽。
除了他独具异禀,任何人也没这种能耐,发现到七八丈外的一双眼睛。
“你没回答我的话,什么叫人干?”
“你这一套免了吧!”
“什么意思?”
“你比我明白。”
“我不明白。”
岳震寰身形一弹,疾矢般朝那双可怕的眼睛射去。
“你找死!”喝叫声中,“鬼千金”也跟着射去。
两个起落,岳震寰落在发现眼睛的地方,只见杂草缠掩着断墙;任什么也没有,他运起神眼,仔细搜索,一无所见。
当然,他原先发现的是人眼,而且是功力极高者的眼,绝不是草狐野兔,猛兽更不必谈,这里是城厢的边缘,不会有巨兽的。
“鬼千金”剑指岳震寰的左胁。
“你诚心找死?”
“又如何?”
“我可以成全你!”
冷哼一声,岳震寰翻腕抓住“鬼千金”的剑。
他竟然敢以肉掌抓锋利的剑身,使“鬼千金”大吃一惊,本能地把剑向前一送,但剑像是被火铁钳夹牢,分毫不动。
梅姑娘,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用剑比着。”
“你……”
“我们好好谈谈。”说着,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