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意料之外 [3]
白少夫怒声道:“什么武林先辈,江湖无辈,强者为雄,白某眼中只瞧得起真正的英雄。”
杨青青笑笑道:“原来你今天是逞雄来了。”
白少夫道:“白某今天本不想出手,但是小姐逞强出头,阻止刘兄报仇雪耻,白某自然不能袖手坐视。”
杨青青冷笑道:“报仇雪耻,亏你们说得出口,你问问刘奎那双手是怎么受伤的。”
白少夫道:“不管是怎么受伤的,反正血债血还,长春剑派的宗旨就是不受人欺凌,刘兄是白某的朋友,白某就有义务帮他尽点力。”
杨青青神色一正道:“所以大家把你们和其剑派看做旁门左道,就因为你们行事完全不讲规矩……”
杨青青的话还没完,白少夫已叫起来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令尊说的?”
杨青青傲然道:“是我说的怎么样?”
白少夫沉下脸道:“是你说的,我还可以原谅你无知,如果是令尊说的,白某就得找他公开作个交代了。”
杨青青怒声道:“我爹根本就懒得见你,连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不过你刚才骂我无知,我必须教训你一下。”
白少夫突然出剑道:“白某从不屑与女流之辈交手,因为你出言辱及长春剑派,白某身为掌门,必须要你作个明白交代。”
杨青青也挺剑作势道:“我的剑会给你交代的。”
白少夫一振手腕,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啸,足见内力的深厚,杨青青倒是不敢大意,凝神戒备。
刘奎见他们把话说僵了,颇感意外,连忙道:“白兄……”
白少夫微笑道:“刘兄放心好了,我不过给她一点薄惩,同时也绊住她,免得她碍事。”
说着将剑一探,主动出手攻击,跟杨青青斗起来,他的剑法很诡异专走偏峰,招多狠辣变化极快。
杨青青被他抢去了先手,只能忙于招架,根本找不到回手反攻的机会。
白少夫哈哈大笑道:“杨家剑法誉满中州,冠绝一时,看来也不过如此,刘兄,你办你的事,别担心这边,我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绝不会伤她,只是杀杀她的骄气,让她晓得除了杨家剑法外,还有人能在剑上玩几手绝招的。”
此人不但傲气凌人,谈吐更是轻浮可憎,把杨青青恨得咬牙。
可是他的剑法,确有不可轻视之处,一柄剑使得风雨不透,以攻为守,使杨青青束手无策。
刘奎挺刀向张自新逼近过来,狞声笑道:“小子,这下子没人护着你了,乖乖地把命交上来吧。”
张自新知道今天无法善了,早已准备一拼,虽然他也很气愤那个白少夫轻浮,但也替杨青青捏了一把汗,后来听白少夫的口气,知道杨青青纵然不敌,最多是受一场羞辱,不会有性命之虞,倒是放了心,遂打足精神,准备接受刘奎的挑斗。
不过他还担心小沙丽,惟恐她会受到波及,最好是她先躲开,可是他回头一看,小沙丽已经不见了,大概胆子小,吓得先逃走了,这倒使他大为安心,没有了顾虑,他紧握住手中的长剑,目光凝注着刘奎。
刘奎说完那句狠话后,也不多-嗦,摆刀砍了下来。
张自新运足了全力,举剑迎上,当的一声激响,兵器交融,发出了一蓬火星,在夜色中尤其清楚。
白少夫缠住了杨青青,一半的精神仍是放在刘奎这边,见状惊叫道:“刘兄,你是怎么了啊?”
刘奎咬牙道:“我也不晓得,这小子的力气,忽然大了起来……”
白少夫笑道:“总共才十几天功夫,他就是吃神仙大力丸,也不可能使力气增加得这么快,刘兄,恐怕是你受伤未愈,本身的体力减退了。”
刘奎一咬牙,刀上的劲力加得更足,运刀也更快,奇怪的是张自新,他一共才学了大半套不全的剑法,遇上刘奎这么一个丰富经验、刀法传奇的对手,早就该落败了,可是他愈打愈从容,反复轮流使用那几招学来的杨家流云剑法,不仅毫无败象,而且还占尽了上风。
白少夫的剑法造诣很深,杨青青实在不是他的敌手,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将杨青青击败。
大概他是不肯太伤害这女孩子的自尊,所以才近乎戏弄她缠斗着,另一半的精神仍是在注意着刘奎与张自新之战。
就这样混过了一段时间,情况更不对了!刘奎愈来愈艰苦,月光下也可以看出他额上的汗珠如雨,吃力之极,相形之下,张自新显得更轻松,举手投足,发招出剑,都像是没用多大力。
杨家的流云剑法最主要的是轻灵快捷,张自新似乎深得其中三昧,越轻松从容,剑法也越流利,会的招式虽不多,却是杨家剑法的精招,如果这不是他第一次用兵器与人交手,经验较差,早已将刘奎伤于剑下了。
白少夫突然一剑将杨青青逼退了,道:“杨小姐,我们是否可以暂停一下?”
杨青青的情形跟刘奎一样,也是满身急汗,忙于自保,对另一边的战况不如白少夫清楚,因此咬牙叫道:“不行,你是否怕了?”
白少夫微笑道:“区区是否怕小姐,大家心里都明白。”
杨青青一面喘息一面道:“那你为什么不打下去?”
白少夫用手一指道:“你是怕那姓张的小子吃亏,才抢着替他出头,现在那小子占了上风,你又何苦多费精神呢?我们停下来看看不是更好吗?”
杨青青听了白少夫的话,这才注意到刘奎在张自新的剑下已是气粗心躁,败在俄顷,倒不禁愕住了!
起初她还以为张自新是另外得到高明的传授,可是看了一阵,才发现张自新的剑法完全是她教的,并没有别的路数。
照情形看,刘奎的金刀应该比张自新强出了很多,可是刀剑交触,刘奎竟显得虚弱无力手法呆滞,弄得她也怔住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与白少夫之战也就趁机中止了。
又交换了几招,刘奎显得更不济了,刀法接近散乱,只是拼命地撑着。
白少夫瞧着不对,先前他还以为刘奎是故意示弱,好造成对方的疏忽而乘机出奇招制牲,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刘奎说,张自新根本不会用兵器,学剑也是近几天的事,刘奎大可不必如此费事。
突然刘奎振奋余力,挥刀急砍过去,这是刘家金刀的夺命之式,也是最霸道不过的招式,三手连环,一刀跟一刀,八步赶月刘金泰就是仗着这三式,战遍北五省,未遇敌手,执京师保镖业的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