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意料之外 [7]
可是白少夫眼见三般兵器递到,只是怔了一怔,随即继续向小沙丽进逼,他了解得很清楚,刘金泰与杨公久都是逼他撤剑自保,并没有存心伤他,而不杀死小沙丽,他心中实在难消恶气
果然刘金泰、杨公久的刀剑递到他身边寸许处,招式已经用足,不过也幸亏他们使白少夫略一迟,出手较慢,杨青青的剑恰好及时递到,当的一声激响,解救了小沙丽腰斩之危。
只是杨青青腕力较弱,一招架开,手中的长剑也掌握不住,被击飞了出去。
白少夫虎吼了一声,像疯了一般,撩剑再砍,竟然以杨青青作为。
刘金泰与杨公久临战经验老到,手下拿捏分寸很准,吃亏也在这里,他们攻白少夫那一招很险,可是不存心伤人,刃锋只到他身前寸许处为止,在任何情形下,对方都应该回剑自救才是。
没想到白少夫会存心拼命,不加理会。
他们这一招用老了,无法再前进寸许以伤敌,抽手换招再攻,时间却已嫌迟,白少夫急攻杨青青的那一剑已抢先出了手。
杨青青丢了兵器,人也怔住了,像小沙丽一样,空着两只手,瞠目待毙。
连刘奎也急了,大声叫道:“白兄,手下留情!”
这一声等于白叫,白少夫杀红了眼,急于报一跌之辱,谁碍他的事,他就杀谁泄愤。眼看着剑锋即将触及杨青青的腰际,平空中寒光急闪,铮然震鸣,是张自新奋勇一剑下劈,替杨青青解了围。
当小沙丽濒危之际,张自新刚从危急中脱身,一时来不及施援,等他清醒出手时,小沙丽的危机已过,他这一剑原是为了救小沙丽而发的,动作慢了一步,恰好赶上替杨青青解危。
而且他恨透了白少夫的卑劣,一剑之后,跟着又是一剑,直削白少夫的左肩。
白少夫的腕力相当雄厚,先前一剑震飞了杨青青的兵器就可见其造诣,可是遇上了张自新,竟不知是着了什么邪,满身的力气都无从发挥了,两剑交触,张自新剑上如有万钧之力将他的剑直震垂地。
拼命掌握住,总算没让剑脱手。
可是虎口已经震破了,同时张自新的第二剑也劈到了。
尽管打得很激烈,他的方寸未乱,应变判断仍是从容而精确,所以他敢险置刘金泰与杨公久的快攻而不理。
对张自新他却不敢如此大意,因为他知道张自新的控制火候太浅,一剑出手,用足了全身力量,绝不可能临时收手的。
再者,看张自新的情形,也像是恨透了自己,这一剑绝不容情。
因为刚才含愤出手进逼杨青青,已经触犯了众怒,尤其是把杨青青的剑击脱了手,等于是扫了杨公久的脸皮。
如果闪身避剑,刚好转到杨公久面前,给那老儿抢到了先手,自己吃亏更大。
念头一闪即过,情况也不容他多加思索,曲肘横剑,使剑叶紧贴着小臂迎了上去,他知道张自新的力大无穷,凌空招架,一定无法承受得住,剑非脱手不可,惟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利用手臂的支撑,挡过这一招。
而且这是他长春剑派中的拿手精招,挡过对方的狠攻后,利用手臂的推力,可以迅速出招反击,攻人无备,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杀伤一人,才可以扳回面子。
打算得虽如意,情势的演变却不如他所想,张自新那一削的劲道简直不是他所能想像,差一点被弹起来的断剑刺伤了脑袋。
张自新这一剑虽然震断了对方的兵器,本身却不像用了多大的劲,步态从容,又刺出了第三剑。
这一剑却是发白杨家剑法中的精招“轻云出岫”,飘忽雅逸,又快又稳,白少夫不敢大意,连忙挥剑去拨,他忘了手中只剩了半截断剑,长度不够,拨丁个空,张自新的剑又比寻常的剑长了几寸,因此牢牢地钉在他的咽喉前,像他不久前制住张自新的方式一模一样。
刘奎带来的那批人一齐鼓噪起来,有的挥动兵器,打算上前围殴。
张自新沉声喝道:“站住,都不许动!”
别看他年纪轻,这一喝倒是颇有气势,不严自威,将那些人都镇住了。
张自新将剑又前一点,紧靠着白少夫的咽头道:“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他。”
白少夫凄然道:“小子,你杀了我吧,我身为一派之长,竟会折在你手里,活着也没脸回到关外去。”
刘金泰与杨公久也怔住了,他们看出张自新确是不会别的功夫,一招“轻云出岫”倒是使得四平八稳,但是白少夫的剑不断他也不会胜,主要是靠着他的蛮力震断了白少夫的剑才侥幸获胜的。
但是白少夫的那柄剑听声音也是精钢炼的利器,怎么可能轻易被弄断的呢?难道张自新的剑特别坚利吗?
他们又忍不住朝张自新的手上望去,只觉得剑身特长,形式古雅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自新先前对白少夫固然痛恨万分,但此刻胜机在握,倒又不忍心下手杀死他了,何况他从来也没有杀过人。
白少夫反而催促地道:“小子,你快下手呀!杀了我,我长春剑派自然会找你报仇的,难道你不敢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