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虎毒食父 [3]
王小玩心道:
“这家伙打了一阵子仗,脑袋倒灵光不少,嗯!反正老子杀了谁都-样立大功。”
心里一比较,当然是去杀安禄山比较好玩。遂又道:“可以,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你爹又将我害得这么惨,杀杀他也挺好玩的。”
安庆绪大喜,道:“你对长安的皇宫熟,要杀他一定很容易。咱们这就去长安吧!”
王小玩道:“好!不过你一切可要听我的,别自己乱来喔!”
安庆绪道:“没问题,你干脆来做我的宰相好了。”王小玩大笑道:“那可挺威风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地想道:“那天老子将长安开满赌场,那可更加是名符其实的大哥大了。”
安庆绪道:
“我爹一入长安,就下令保存你的将军府,嘿!不一样喔!别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丞相府更糟!”
王小玩道:
“找不到人,只好找房子出气啦!”安庆绪道:“先躲在你的将军府吧。”
王小玩嗯了一声,一行人便悄悄溜进将军府。
大家旅途劳顿,加上天色已暗,草草用完晚餐便各回房睡觉。
王小玩几乎是头一着枕,即刻应周公之邀,飘飘然然地进入梦乡,他一向不为什么事烦心,时到时担当,正是他的座右铬,所以睡得特别香。
但偏偏天不从人愿,想好好睡个觉,也要被人吵,三更时,窗外莫名其妙来了个黑影,晃了两下后,丢进一样东西,倏忽间就消失掉。
王大将军追出去时,早慢了半拍,自己气恼了半天,回到房里赫然发现丢进的东西,正钉在床头上。走进一看,不禁全身一震,原来是一根穿着线条的长针,不用说方才来的正是杀手针眼。
纸条上写着“灞桥十里亭见。”
王小玩满脑疑团,心道:
“你娘哩,这家伙找我干什么?难道有人找他来干掉我?”
继而一想又没什么可能,针眼还欠他两条人命,不会这么做吧?但如果他想赖帐,那干掉自己,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干!猜什么猜!老子去一道不就结了,难道我还怕了他。”心意一定,便飞身往灞桥而去。
不用片刻,便已到十里亭,果见里头凄凄冷冷地站着一个人,王小玩不用看第二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杀手针眼,针眼冷冷道:“来得好快!”
王小玩道:“怎么?想赖帐?”
针眼闷哼道:“我以杀人为业,如果再不守信用,那么不如死了算了。”
王小玩嘻嘻一笑,道:“好啦!我不过随便说说,上次谢谢你替找解危,杀了那武效天老狐狸。”针眼道:“我不过听你的话罢啦!”
王小玩挑眉道:“我并没叫你杀他呀?”针眼道:“但是你想杀他,却又不能如愿,那么就是杀手出动的时机了。”
王小玩笑道:“嘿!你真有意思,居然跟在我后面跑,这样不累呀?”
针眼道:“欠人家的承诺更累。我找你来是想问你,回长安是不是想杀安禄山?”
王小玩道:“是啊!不然我何必偷偷摸摸的。”针眼冷哼道:“他的命是我的。”
王小玩叹口大气,道:“只要他翘了辫子,你就算又还了一次债,行了吧!”
针眼瞅着王小玩定定地道:“但他已不在长安。”王小玩瞠目楞瞪,接着跳脚道:“这死猪又到那里去了,你娘哩,你不会骗我吧!”
针眼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王小玩道:“那他死到那里去了?”
针眼道:“其实,他从没在长安待过,他认为皇宫并不安全,一向睡在十里外的一个军帐里,那里确实很难上手。”
王小玩道:“这些日子,你全盯着他?”
针眼点点头,道:“你还想杀什么人,一起告诉我,我好一并解决。”
王小玩耸耸肩,道:“抱歉,不知道也!”针眼嘿嘿一笑,“看来你的仇人不多嘛!”说完人一晃,已飘然而去。王小玩想留住他可也晚了一步,心里真觉此人是个地道的怪人。至少他干杀手这行,还死守信用,就很特别了。王小玩一回到将军府,就跑到安庆绪的房间,一出手先制住他的全身要穴,再出手就是括他两个耳光。
安庆绪骇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王小玩怒道:“干什么?这可要问你啦!你老爸并不住在皇宫里,那你这小子骗老子回到长安干什么?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安庆绪失声道:“什,什么?我爹不在宫里?那他去了那里?”
王小玩冷哼道:“别装蒜了,他从打下长安后,就从来没在宫里睡过,你骗谁呀你!你娘哩!”又捣了安庆绪小腹一记拳。
安庆绪呻吟道:“我真的不知道哇!他召见我一向在宫里见,何况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头带兵,从没在长安住过三天以上,见他的面也不会超过六次。”
王小玩冷哼道:“你老爸连你都防,象他那样做人,不是累坏了,还不如去做鬼清闲点。”
安庆绪道:“现在你知道他有多可怕了吧!他突然调走我的兵,我就知道他想杀我啦!所以我非杀了他不可。”王小玩心道:“现在还不能得罪这大笨牛,杀了他老爸后,再来整治他。”伸手解了他的穴,嘻皮笑脸道:“那么是一场误会啦!唉!在这种非常时期,稍有变化,人是很容易患感冒的。”
安庆绪摸摸脸颊道:“我不怪你,只要你帮我杀了我爹,让我做了皇帝,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说话算话。”王小玩摇手道:“只要你不打老子主意就成啦!反正我也很想杀掉那头肥猪的。”
安庆绪道:“那现在怎么办?”
王小玩道:“你爹有什么贴身侍卫没?”
安庆绪道:“有,有一个叫李猪儿的太监,是从早到晚跟着他的。”
王小玩笑道:“什么鸟名不好取,偏叫猪儿,你娘哩,好,那咱们就去盯这头小猪,这就要看你的啦!”
黄昏,长安城十里外,一列列的军帐,个个灯火照如白昼,而且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严密的如铜墙铁壁,处处洋溢着一股兵戈气。
李猪儿,一个年约二十的瘦小太监,这时他带着二十个兵从城里运来几十坛老酒,一路走一路担心安夫人对这些酒不满意,想到昨天的事,就令他心胆寒,只因为酒不够烈,他就被打了-顿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