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
“他是谁?”冷一凡望着房二少爷。
“黑侠!”
“黑侠?”
“对,汉中三剑客的密友”
“房兄认识他?”冷一凡的声调变冷。
“三天前在襄阳酒楼上见他与汉中三剑客同桌畅饮,听他们的谈话,是至交密友。”房二少爷的声音也变冷。
冷一凡心念疾转,黑侠的死状与汉中三剑客-模一样,眉心被刺,是金剑杀手的杰作。
依死者血液凝结的情形看来,距离受这致命之伤已经有一段时间,房二少爷刚到不久,死者断气前曾手指房二少爷这说明了什么?
到这茅屋必须经过一段陡峻溪流,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无法登山的,证明他遇害定在附近松林之内,才会跑到这里来。
想着,目光变成了利刃,直刺在房二少爷面上。
“浪子兄,为何这样看小弟?”
房二少爷似有所觉,这种目光相当不寻常,任谁看都会有异样感受的。
“在下想听房兄说明!”
“小弟,我……说明?”
“不错!”
“浪子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房二少爷惊怪。
“刚才死者手指房兄,这表示?”
“噢!这个,原来浪子兄怀疑小弟是杀人凶手。”
房二少爷温文地笑笑,很不在意道:“这很容易明白,死者已濒临断气,抬手想说什么,是一种自然的动作,如果兄台站在小弟的位置,那他指的岂非是兄台?”
“房兄很有辩才,言之成理,不过,这只是假设之词,在下难以接受。”
冷一凡有意指对方强辩,但措词上贵为婉转,听起来便不怎么刺耳,实际上对于对方的身份他疑念未释。
话微一顿,又道:“一名剑手。对于剑创应该不外行。从伤口血液凝结的情形判断,死者中剑当在-刻之伤。一是跑不远,第二不能超越崎岖……”
“浪子兄如此认定?”
“事实是如此!”
“如果小弟郑重否认呢”?
房二少爷脸上现出了严肃之色。
“最好能加以证明。”
“如何证明?”
“房兄只消拔剑与在下过一招手便可以证明。”
“小弟不懂、这能证明什么?”
“房兄!”
冷一凡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如果对方真的是金剑杀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应该避免伤感情。
“你我不期而遇,做了朋友,朋友之间不能任何隔阂。所以在下提出这不情之请,在下曾经目睹另外三位同道之死,死状完全一样,故而只要房兄出剑,便可以证明。
“可以!”
房二少爷不再坚持。
冷一凡心里可有些忐忑,照昨夜江边所见,金剑杀手的剑法已到了骇人之境,如果证明他是,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下了杀手,后果会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改弦更张的余地,这要求是自己提的,家传绝招不能用只能以江湖秘客改变过的招式应付,致胜的把握便相对的降低……
“浪子兄莫非要改变主意?”
房二少爷见冷一凡在沉思,反而出言催促。
“没这样的事!”
“那就请!”
“请!”
冷一凡不失礼地作了个请式,然后徐徐拔剑,亮出了架势,而对难斗的高手,他必须全神贯注。
房二少爷点点头,可能是很欣赏冷一凡的气势。
高手,-拉开架子便可看出端倪。
“浪子兄!”房二少爷站好位置:“你的目的只是要求得证明,并非见真章,分高下,我们占到为止?
“当然!”冷一凡正合了心意。
碧芒耀眼,房二:少爷长剑出鞘,不是金剑。
冷一凡大失所望,对方果然不是金剑杀手,但他逼对方于先,自然不能退缩于后,还是非印证不可。
房二少爷所定神闲,架势无懈可击。
“请!”
一青一白两道剑芒陡然腾起,然后是一阵连珠密响,瞬息之间,两支剑碰击了十余下之多,然后分开。
冷一凡没用全力,也没施绝招。
房二少爷是否也有保留不得而知。
但这一回合的表现,已显示他是个拔尖的剑手。
“浪子兄证明了什么?”
“证明房兄是上上之流的好手。”
“愧不敢当,别的呢?”
所谓别的就是指怀疑而言。
“别的没有了!”
双方收了剑。
又回进屋里,斟上了酒,心里的疙瘩解开,气氛可就融洽多了。
不过,冷一凡心头的压力并未减轻,房二少爷既然不是猜测中的金剑杀手?那金剑杀手该是谁?
音音等了三个月,而他在附近接连杀人,音音已去找他,他会见她么?
这里是他的栖身之地,他势必要回来,如果将来事实证明他是蜕断中要找的人的手下,而却又是音音委身的对象,双方免不了血刃相见,将何以处?
“浪子兄,你真的喜欢游山玩水?”
房二少爷似是无话找话。
“嗯!”冷一凡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根本不相信房二少爷是为了旅游而人山,因为大洪山并非值得玩的地方,很可能别具用心,说不定他也是所谓神秘地方的一份子。
心念之中,补充了一句道:“在下说过喜欢山水,但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采药。”
“我们结伴同游如何?”
“这……”冷一凡略作沉吟道:“眼前不行!”
“为什么?”
“在下要等一位朋友!”
冷一凡心中有他的打算,音音如果找不到人必会回头,就可以向她询问金剑杀手的来路。
而金剑既在附近杀人,说不定随时会现身,假设房二少爷跟他是一路的,消息必会传到。
所以在这茅屋里守株待兔是上策。
“贵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话问得很奇特,在山里等女朋友不太合理,除非他知道音音在此呆了三个月这件事,要不就是他知道此屋的主人不然不会如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