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烧少林 [2]
“哈哈!”为首之人朗声一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姑娘们管起和尚的事来了。”
他不容一众少女回话,立刻脸色一沉,十分不悦的又道:“我们是真是假,与你们有何关连?”
那姑娘也不由脸上飞霞,红着脸道:“姑娘们要问,你就得回答。”
“哦!”为首之人有些不屑的道,“也好!你们受何人差遣?先亮出字号来!”
“这……你管不着!”
“我管不到你们?你们就知道一定能管得到我吗?”
“当然!”
“凭什么?”
“凭我们八姐妹的‘四季八花掌’!”
那少女话落,双分玉臂,揉身跃出丈余。就在同时,另外七位少女,也个个拧腰挫步,分踞八方,站成一个八卦阵势,把五个僧衣汉子围在核心。
五个汉子也不是弱者,在为首之人的眼神一飘示意之下,嗖——每人抽出腰间的软刀,寒森森的各挽一个斗大的刀花,分为五方,作势拒敌。
八个少女一见,娇叱声起,互相打个招呼,围着五个汉子立刻发动攻势。
这八个少女可是赤手空拳,因而,围成一个五丈大小的圆圈,脚下莲步快速的斜移,像是一道花环,忽左忽右的愈来愈快,终于快到不分人影,像是一道彩虹,又像一个花红的轮子,完全看不见人影,结为一体,分不出是多少人。
五个僧衣汉子在称为“伍老”的指挥之下,并没敢贸然发动,只是站立成五角方位,以静制动的横刀在胸,凝神待敌。
“伍老”低声叮咛道:“八个丫头有些门道,不可轻易出手。”
他的话音没落,但听一声娇叱:“杀!”
八个少女结成的彩虹,突然向核心收缩,十六只粉掌,化为一片掌山掌海,仿佛海啸潮浦,覆天盖地的夹着劲风,向核心五个汉子压到。
为首的“伍老”厉声喝道:“不要出招,金刀护体!”
五柄软刀化为一个丈余大小的“银包”刀光,像一个偌大的银球,原地护住五个汉子的身体,真乃滴水下进,密不通风。
八个少女的“百花怒放”一用不能得手,忽的闪后五尺,发动第二波攻势。每人手中多了一幅七彩罗帕,舞得如灿烂晚霞,又像蝴蝶迎风翻飞,齐向核心扫到。
五个汉子依旧纹风不动,五把刀挥发之处,嗖嗖风声,如飞瀑泻天,狂飚卷地,硬把八个少女的攻势,拦阻在五尺之外。
“伍老”冷笑吼道:“丫头们,四季八花掌还有最后一招,素性亮出来吧!”
一言甫落,野店小径之上,车轮声动,缓缓驶出一辆轩车,传来低声喝道:“你们收阵退下!”
八个少女闻言,“是”的应了一声,各收势子立刻分两侧退下,垂手在轩车两侧,恭身肃立。
轩车乍停,车内又已传出娇叱道:“少卖狂!伍岳,你乃成名散荡不拘的激侠,想不到甘愿为虎作伥,做司马长风的奴才!”
名叫“伍岳”的汉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杨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露出你的丑相来!”
轩车中传出一声冷喝道:“大胆!”
“伍岳”挥刀跨上一步道:“下车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是何许人,也让你见识见识伍爷……”
“你是千佛手是吗?”轩车内的人一语道破“千佛手”伍岳的来龙去脉,成名武功,谅必对伍岳知之甚详。
因此,伍岳的眉头一皱,眼光之中露出一股凶狠狠的杀气。
“千佛手”伍岳,成名甚早,对于连环暗器,在江湖上有甚高的名气,算是扬名立万的前辈人物。他投入司马山汪,不但瞒住了天下同道,且甚至司马长风也对他心存怀疑,因此,只安排在迎宾馆,做一个执事,一则算是替司马山庄守第一关,二则让想进入司马山庄之人受一个“下马威”,在迎宾馆先碰一个硬钉子。当然,千佛手伍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之所以宁愿充当一名小小执事。其中自有他的如意算盘,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个人秘密。
如今,被车内之人一语进出他的武功,下意识的生恐自己的如意算盘为人识破,秘密被人揭开。
因此,沉声喝道,“少弄玄虚,也不要耍嘴上功夫,再不下年来,伍某要上车了!”
“你上得了车吗?”
千佛手伍岳杀机既起,那能再度忍耐,闻言忽地将手中的软刀振腕着力一抖。“嗖!”一柄软刀被他暗使内力抖成笺杆般直,不像软刀,却似一柄蓝森森的峨眉刺。
但见他扬臂着力,将那柄笔直的软刀,认准轩车掷出,口接着吼道:“尝尝千佛手的这一手!”
伍岳是存心置汗车中人于死地,冈此,他惜软刀为暗器。免得探手去取暗器为对方察觉,更甚者是先出手后发话,使对方不防之下容易得手。
不料,轩车之中冷冷一哼道:“伍民,你竟敢如此放肆,心存置人于死命,枉费了你半生英名,实在叫我替你寒心。”
随着话音,轩车帘幔微微飘起。
就在绒幕飘起之际,千佛手伍岳掷出的软刀,也正到轩车之前。
“噗!”掀起的绒幕一角,正巧扫在急如飞矢的软刀之上。苦不经意,软刀被绒幕一角扫个正着,斜飞丈余,钉在一棵野树上,“噗!”的一声,齐柄没入树干中,像是大刀钉上一般。
这是巧合吗?外行人看不出门道,而千佛手伍岳心里明
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千佛手伍岳数十年的手上功大,盛怒之下出手,虽不是力逾千钧,也有三五百斤的力道,普通绒幔慢说扫不开,即使是也用大力手法扫中,以绒对钢,少不得刺穿绒布、甚至削下一截。
而今,软刀被扫,力道控得准而不露痕迹,岂是一般人所能办得到的。
因此,伍岳一愣之下,心中立刻蓄势戒备,不理会掷出的软刀,目不转睛的盯着掀起的绒幕。
百花夫人跨出了轩车,低声道:“伍岳,你的功夫并没有进境吗。”
伍岳的脸上泛红,双目失神,愣在当场、讷讷的半晌讲不出话来。
百花夫人吟吟一笑道:“怎么,不认识吗?”
伍岳如梦初醒,一改凶焰万大的面色,低头垂手道:“夫人,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