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店内血流五步 [6]
快!委实快,俄顷之间三死二伤,店外与那张木桌距离少说也有三丈,一进一退,尚需飘越两张桌面,拿捏之准,出刀之快,令人不禁目骇神摇。
店主吓得面无人色,手足冰冷,不知所措。
蓬首垢面老者与佩剑少年仍一杯在手,安详进食,仿佛片刻之前未曾发生过此事一般。
桂婆子双眉微皱,道:“玲儿,你有无看清华星隆进来挥刀出
手。”
桂玲玲虽与其母一般心狠手辣,却从未曾目睹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脸上余悸犹存,闻盲颔首答道:“未曾!”
桂婆子冷笑道:“我老婆子就不信世上竟有如此的刀法?”
蓬首垢面老者喃喃自语道:“你不是亲眼瞧见了么?还说不信。”
桂婆子大怒,喝道:“谁和你说话!”霍地立起。
蓬首垢面老者,回过头来淡淡一笑道:“我老人家与这位小伙子说话,谁又惹了你?”
说着重又回过面去,冲着佩剑少年一笑,道:“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佩剑少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笑时齿白如贝,神态迷人。
桂玲玲瞧在眼中,芳心不禁一荡,忙瞪了桂婆子一眼,嗔道:“娘,此时此地怎可节外生枝。”桂婆子哼了一声坐了下去。
这时断臂王姓老者似喘过一口气来,断臂仍自鲜血溢流,只见他怒哼一声,强自站好,以完好的右臂自点三处穴道止住了溢血,取出三颗黑色丹丸吞下后接着拿出一锭白银,道:“店家,有劳请人将老朽同伴三人埋掉,这锭白银留作购买棺木之资!”
盲毕,把纹银放在桌上,一把抓起獐头鼠目汉子,迈开大步离店而去。
蓬首垢面老者呵呵一笑道:“我老人家酒足饭饱,热闹也瞧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语落人出,一闪而杳。桂婆子向桂玲玲打了眼色,示意其女追踪而去。
桂玲玲意似不愿.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店外。
桂婆子缓级立起,望了佩剑少年一眼,张口欲言,忽闻得店外传来桂玲玲一声惊呼,面色倏变,鸠杖一顿,疾如离弦之弩般射出店外。只见桂玲玲立在街口,面无人色。
桂婆子道:“玲儿,你是怎么了?”
桂玲玲颤声道:“娘,女儿身旁所带的暗器怎么不见了?”
“胡说!”桂婆子怒道:“如此重要之物怎可遗失。”
但,桂婆子伸手向自己的腰旁一摸,竟然两囊“白眉催心芒”“蜂尾针”亦不冀而飞,母女二人不禁骇然,相顾失色……
“白眉催心芒!”“蜂尾针!”
两种绝毒暗器,当年白眉老妖天毒恶叟仗之横行武林无忌,但这两种暗器极难配制,独门手法尤其难习。
白眉老妖天毒恶叟不遇劲敌及生死关头绝不妄自施展,更无有传人。
显然,这两种歹毒暗器并非桂婆子母女所有,而且也不是一双恶人的入室弟子,但从何落在她们母女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桂婆子搜神费思,良久说道:“那日徐州惊走华星隆前施展暗器击毙五人后就未曾用过,莫非被人瞧出暗器来历?”
桂玲玲道:“今晨暗器还悬在身旁,此刻为何不见,必为人盗去。”
桂婆子冷笑道:“必是这老鬼所为,走!回店去探听老鬼来历?”
“慢点!”桂玲玲道:“娘!依女儿之见,不如装着若无其事般,以伪乱真,于日后行事亦事多大妨碍。”
“对极。”桂婆子道:“怎么为娘想不及此,窃取屑小并不知我俩已尽其的有,何况如不明使用手法到手如同废物,只不过……”说着面色渐变暗沉。
桂玲玲诧道:“娘,看你老人家神情似天要塌下来一般,多少江湖人物没有这两样暗器,照样走南闯北,仍可名震海内,望重
武林。”
桂婆子长叹一声道:“你知道什么?此人能在不知不觉中窃取身旁暗器,可见其人身手之高定非等闲,暗器手法一定难不倒他,若移祸江东,则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桂玲玲顿了顿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桂婆子望了桂玲玲一眼,暗叹一声,点点头随着桂玲玲走回客栈。
风声传播得快如燎原野火,事情发生不过盏茶功夫,桑林集北街口两家客栈内江湖群豪纷纷赶来隆升客栈探觑。
桂婆子母女刚进店身甫落坐,闻讯赶来的江湖群豪不下八九人,一见桂婆子母女两人在坐,均不由自主地而生畏惧之色。
店主已命人去棺木店购办棺木纸烛,并请来地保。
三具尸体仍未移走,血腥刺鼻,中人欲呕。
佩剑少年仍自安详无事般端坐原处自酌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