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刀客有情天 - [云中岳]

江湖痞棍 [6]

  “解语花朱燕,是从扬州跟来的。”

  “好哇!那鬼女人工于心计,把她交给我打发。”花花太岁兴奋地说:“自命侠义的人,最好打发了。”

  “你打发不了她,老兄。不过,你可以试试,但在她没碍咱们行事之前,最好不要树她这个强敌。”詹云郑重地说:“听你狂妄的口气,便知你并不认识她。”

  “好,在下听你的。说实在的,我只听说过这个女人而已。”花花太岁举碗:“来,为咱们未来的合作成功干一碗。”

  “对,应该,应该。”

  两人不再谈论珍宝的事,开始谈些江湖见闻。四五碗酒下肚,詹云脸不改色,花花太岁已是脸红似火,舌头有点发胀发麻了。

  不知何时,近窗一面已用屏风隔了一付厢座,里面不知到底有多少食客,但听声调,显然有女人在内。

  詹云听到了些什么突然将举起的酒碗放下沉思,脸上的神色有了几微的变化。

  花花太岁仍是清醒的,迷着红丝密布的醉眼盯着他。

  “女人!”花花太岁短着舌头低声说:“在下知……知道她们的……的底细。”

  “我知道,花非花罗秀秀,月华仙子冷翠华。”他剑眉锁得紧紧地:“这两个风尘艳姬怎么也来了?邪门。”

  “老弟,这两朵花骄傲得很,带有刺,沾不得。”

  “在下所想的,不关风月事。”

  “那……”

  “想不起来了。”他神色又变得轻松起来:“姑娘家有了五七分才艺姿色,骄傲理所当然。在下知道她们对瞧不上眼的,从不屑假以词色。但并不是不可征服的。”

  “你敢和我打赌吗?”花花太岁半真半假地问。

  “打什么赌?”

  “我赌你沾不上她们。”

  “她们?你以为我是捡垃圾的,有物就捡?”

  “就赌其中任何一个吧。”

  “赌什么彩头?”

  “这……”

  “你的一半珍宝,如何?”

  花花太岁先是脸色一变,接着阴阴一笑。

  “好,一言为定。”花花太岁借酒装呆胡乱答应。

  “一言为定。我要……”

  话未完,花花太岁放在桌上的右手一挥,抓住手边的酒壶拂出,一声轻响,一枚快得几若电芒的梭子镖,直贯入酒壶,只露出两寸余长的梭尾。

  一名酒客已飞越窗外,飘落街心去了。

  “谢谢。”詹云注视着梭子镖的梭尾说:“这家伙是暗算我的。”

  “我知道。”花花太岁放下酒壶,指指梭尾:“要看看吗?老弟,是你的仇人?”

  “不必了,用这种镖的人很多,查不出什么来的。不过,显然有人和你老兄一样,嫌在下碍事,要除之而后快,他差一点成功了。”

  食厅引起了阵骚动,骚动的原因并非为了有人暗杀,而是自雅座的屏风后面,出来了两位美丽的妙龄女郎。

  “你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花花太岁说。

  “你是指这两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吗?”他指指即将越过桌旁走道的女郎:“抑或是指那位行刺的凶手?”

  这两位女郎的确美得令人心跳,穿的大胆也令人惊讶。薄的窄袖子罗衫,把高耸的酥胸衬得更为惹火,走路起来水蛇腰夸张地款摆,简直就在诱人犯罪。粉面桃腮,那双水汪汪的媚目,真的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两名膀宽腰圆的中年大汉,跟随在后,像是随从。

  “你知道我说的是凶手。”花花太岁的醉眼,焕发着特殊的光彩:“你的肚量也令人佩服,毫无追究的意思。”

  “人都跑了,追究什么?反正下次……嗯……不对……”

  啪一声响,詹云的碗失手坠落桌面,酒泼在桌上,想撑桌站起,却失去了支撑的力道。

  同一瞬间,花花太岁大喝一声,将食桌掀起,杯盘酒菜齐飞,向扑来的两名中年大汉砸去。

  两位美女郎则回身急抢,快速绝伦。

  詹云因食桌被掀倒,亦随之向下一仆。

  花花太岁身形倒飞而起,两起落便到了窗下,飞跃出窗一闪不见,完全没有醉态。

  两大汉为了避食桌,慢了一步,无法追上轻功超人的花花太岁。

  一位女郎抓住詹云的背领拖起,美丽动人的脸庞不再可爱了,将他向前一扔。

  折回的一名大汉接住行将失去知觉,浑身发软的詹云,扛上肩头领先向楼门走。

  另一大汉哼了一声,向惊惶失措的食客,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吼叫:“坐下来!不许走动,就不会有人受伤。”

  两男两女在惊惶过度的食客们注视下,带了终于昏迷不醒的詹云,下楼扬长而去。

  近楼门的角落里,那一桌坐着一位英俊的年青书生,颇感兴趣地注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而且神态显得悠闲,大有隔岸观火的意味。

  四男女一走,书生也离座会账下楼。

  这是巷底的一座连进楼房,位于风化区的最末端,这附近没有门灯照耀,巷中昏黑,往来的几乎全是不体面的人,你不用看我,我也用不着知道你是谁。

  二进的天井暗沉沉,一位黑衣警哨不时往复巡走。二楼的明窗灯影摇摇,但光度并不明亮。

  这是一间相当洁净的卧房,而且是女人卧房,妆台有女人用的物品。榻上罗帐高挑,床口坐着一位女郎。

  桌上点了一枝烛,烛火摇摇,一旁坐着另一位女郎,手里握有一根专用来揍人的皮鞭。

  那张原来该安置在床前面的长春凳,被移至床与桌的中间,派上了用场,一端顶靠在墙壁上。

  詹云就被安置在凳上,赤上身背倚着墙,双手被拉开平张,分绑在左右墙间的两根大钉上。双脚平伸捆住足踝,足后跟有一块大砖,把双足升高。膝部上面用绳索穿了一块厚木板,粗绳连捆住凳面,下面设了绞棍。

  这与老虎凳差不多,只要绞动下面的绞棍,木板便会将双膝向下压,这滋味真不好受。

  他已经苏醒,但已没有抗拒的能力,原来背部的督脉,已被特殊的制脉手法所制法,身柱失去控制,成了软绵绵的平常人。

  他脸上已经没有酒意,但也没有恐惧害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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