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 [独孤红]

第二章 虎穴 [5]

  花三郎没动。

  真的,这回真没见花三郎身子动。

  花三郎身子纹风未动,只见他一双手抬了抬,可也很快的就收了回来。

  两名中年壮妇又从花三郎身边掠了过去,她俩仍没能捞着花三郎一点衣角。

  但是,她俩挽在脑后的那个“髻”,却都散落了下来,头发好长,都到了腰了。

  两名中年壮妇机伶暴颤。

  锦袍胖子勃然色变。

  花三郎笑了:“怎么样,阁下,我对摸人的后脑勺,有一手吧。”

  锦袍胖子没反应。

  花三郎又道:“你阁下有没有兴趣,拿性命作赌注,试上一试?”

  锦袍胖子脸上有了反应,他两眼绿光连闪,脸上的肉都扭曲了。

  显然,他是在犹豫难决。

  “如果阁下没有兴趣试的话,是不是就表示我通过这一关了?”

  锦袍胖子两眼绿光暴射,一个胖身躯又鼓了起来。

  似乎,他已经有所决定了。

  花三郎笑道:“阁下对肖府,可真是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西天竺’‘修罗门’的绝学失传啊。”

  嘴里这么说,他全身也凝聚了真力。

  他知道,这种“阴邪”功力,一经发动,便会使得风云色变,草木含悲,极其歹毒,极其霸道。

  他必须在三招之内制住对方,也必须有无懈可击的防身准备。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当儿,“武厅”之中突然飞进来一片彩云,带着幽香的彩云。

  彩云落地,不是彩云,是位身着彩衣的少女,她,娇艳得象朵花,再加上透自她娇躯的阵阵幽香,以及她适才进厅的身法,令人几疑她是来自“广寒”的香素娥。

  彩云少女一落地,锦袍胖子立即敛态,带着两名中年壮妇躬下身去。

  只见彩云少女檀口微张,只听她脆音宛啭:“楼主有令,恭送来客出府。”

  话声一顿,妙目微转,清澈目光落在了花三郎脸上:“我们楼主做主,从今后,‘天桥’一带的规费一律免缴,你满意了么。”

  花三郎潇洒欠身:“请劳驾代为转陈肖姑娘,花三郎与‘天桥’一带的朋友,毋任铭感,但花三郎本人却不无遗憾。”

  “呃,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既入肖府,无缘瞻仰肖姑娘的绝代风华,岂能不深感遗憾。”

  彩衣少女深深一眼,道:“只要你在京里多待些时日,应该会有机会的。”

  “多谢姑娘,短时间内,花三郎不会离开京城,告辞。”

  再潇洒欠身,转身向外行去。

  花三郎从“武厅”,经过条条长廊,绕“文厅”,过前院,一直到出了肖府大门,没再见阻拦,也没再见着一个人影,偌大一座肖府,简直就象一座空宅。

  回身看看敞着两扇大门的肖宅,不知道怎么回事,花三郎他心里竟然泛起了一种异样感觉。

  这种异样感觉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刚拐过肖府门前大街的拐角,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拦在身前,眨动着两眼,望着花三郎:“大叔,您刚从那个大宅院出来。”

  “没错,我是刚从那个大宅院出来,”

  “您姓花。”

  “没错,我姓花。”

  “这张字条儿是给您的。”

  小孩儿把张字条儿往花三郎手里一塞,转身跑了。

  花三郎只当是韩奎找人来送信儿,告诉他,他父女的去处。

  打开字条儿一看,花三郎不由一怔。

  署名的不是韩奎,是那个贾玉。

  字条儿上,龙飞凤舞的一笔狂草,人香,连字条儿上都带着香。

  那一笔狂草写的是:“花下置酒,恭候兄台,贾玉。”

  “花下”?“花下”是哪儿?

  “花下”这个地方并不难找,贾玉是个细心人,就在字条儿的下方,画的有简略“地图”。

  “地图”上有箭头指路,箭头的起点是肖府的大门口,经过几条街道,最后一个箭头的指处,是一个小方格。

  显然,那就是“花下”的所在地。

  花三郎就凭着字条儿下方的“地图”,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

  很明显的,眼前这座宅院,是座荒废的宅院。

  因为它断壁危垣。

  因为它两扇大门,只剩下了一扇,那仅有的一扇,油漆剥落,还摇摇欲坠。

  这就够了。

  花三郎迈着潇洒步,进了废园。

  前院,房子毁的毁,塌的塌,到处是丛生的杂草,到处是瓦砾。

  后院,也有杂草,也有一堆堆的瓦砾,可也有处处的花圃,可也有一应俱全的楼榭亭台。

  虽乏人照顾,花儿仍然开得挺好,亭,台,楼,榭仍然还保持着七八分完好。

  这才有点“花下”的样子。

  果然,花三郎刚进后院,一缕清音便从那八角小亭后的一处花丛里响起:“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

  花三郎一笑接到:“朋友来了,怎说独酌。”

  吟声停住,贾玉并未出现。

  花三郎走了过去,绕过那座八角小亭,他看见了。

  花间,一座石几,两张石凳,几上,一壶美酒,几样精美小菜,贾玉,其人如玉的贾玉,就坐在石几旁的一张石凳上,目光凝住,嘴角微噙笑意望着花三郎。

  花三郎举手一揖:“阁下陛情美意,花三郎先行谢过。”

  贾玉缓缓站起:“不过半日不见,不过进了一趟肖府,怎么就嫌得生分了。”

  花三郎道:“不然,这不能叫生分,因为阁下如此周到,很使我心中起了一阵激荡,不能不谢。”

  “呃,你心里起了什么激荡?”

  “有知友如此,心中焉能不起激荡。”

  “你我不过初交,能称知交么?”

  “知友不必深交,只一面便生相惜之心也就够了,若非知交,又岂能摆酒相候。”

  贾玉深深一瞥,那清澈目光中,疾快无比地闪过两道异采:“你的确会说话,这张嘴也的确具有动人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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