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3]
“那是……”
“那是我的秘密,法不传六耳。”
“李兄……”
“你老兄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他脸色一沉,语气中有令人心寒的凶兆。
“你威胁我吗?”大汉也气势汹汹质问。
另两名大汉一左一右靠近,要有所举动了。
“不是威胁,而是严重的警告。”他仍然背着手,对左右近身的两大汉视若无睹:“如果你们三位仁兄,认为比鬼面神那无数弟兄强十倍,或许可以漠视我飞灾九刀的警告。”
“哼!你恐吓得了一些地方痞棍……”
“你又是哪方的普天大菩萨?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大菩萨不至于沦落到出卖假消息做骗棍。给我滚!”
“混蛋……”
“别给脸不要脸,在下不想与鼠辈打交道。”
“上!”大汉恼羞成怒,下令动手。
三人向中聚合,六条粗胳膊汇集,随即以更快三倍的速度飞退,没有聚合的机会。
“砰!”一名大汉背部撞上了墙壁,反弹倒地。
另一个仰摔倒,立即昏厥。
打交道的大汉,被叉住脖子抵在墙上。
“噗噗噗噗……”飞灾九刀的右拳,在大汉的小腹、两肋、肚子……连捣九拳之多。
“呃……呃呃……”大汉像被抓住七寸的蛇,痛苦地挣扎扭动,脖子被叉住叫声小得很,双手拼命拍扭叉脖的大手,最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世间居然有你这种不知死活的混蛋。”飞灾九刀停止揍人,大拳头抵在大汉的鼻尖前磨动:“不要认为好汉怕赖汉,我飞灾九刀决不是好汉。”
“哎……你……你是……”
“我是死汉,赖汉怕死汉。”
“饶……命……”
这一顿狠揍,把在厅中目击的五六位旅客,看得掩口偷笑,三大汉的不可一世英雄气概,从英雄变成了狗熊,的确有几分可看性。
“你是赖汉吗?”飞灾九刀不放松。
“我……我是混……混蛋……”
“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不该贪……贪图花……花红,妄……妄想耍赖放……放泼……”
“去你娘的!”他叱骂,信手一挥,将大汉摔出丈外,摇摇头出厅走了。
三大汉好半天才苏醒,惊魂初定,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旅客讪笑声中溜之大吉。
逃出二进院,走道的暗影处踱出两个穿衫裙的女旅客,香凤入鼻,打击也猝然光临。
两个女的打三个男的,打击之快速沉重无与伦比,手一动便倒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人昏。
即使三大汉预知有警事先戒备提防,也禁受不起两女的快速沉重打击。
三人被冷水泼醒,这才发现被捆了双手,吊在横梁下,仅足尖可以点地。
是一间客店堆放杂物的房间,想必位于马厩附近,因为可以嗅到刺鼻的马粪臭。
破桌上搁了一座烛台,用木板挡住一面,另一面照在三人的方向,暗的一面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女人的模糊形影,马粪臭中流动着女性醉人的幽香。
即使他们没挨揍一切正常,也不可能分辨三个女人的面貌。
“关中浪子姓廖的。”一个女性阴冷的嗓子从烛后传出:“谁唆使你们向飞灾九刀挑衅讹诈的?”
“我……我我……”被飞灾九刀揍得七荤八素的大汉,说话大感吃力,他就是颇有些泼赖名气的关中浪子廖兴成,一个皮粗肉厚挨得起揍的江湖浪人。
“本姑娘预先警告你,说谎的人,身上的零碎得准备一件件卸下。从实招供的人,可以活。
关中浪子,你是个赖汉,你可以放赖,反正命是你的,你先招,说!”女性的嗓音充满杀伐味,可不是说来玩的。
“是……是……哎呀!不……不是你们吗?为……为何这样待……待朋友的?你……”
“我们?我们是谁?”
“我……”
“说!”
“我只知是……是几……几位美……美丽的姑……姑娘,你……你们……”
“也许你说的话不假。”
“就是你们!”关中浪子愤然叫:“廖某情面难……难却,帮……帮你们去骗飞灾九刀一……一些银子,你们怎么来……来这一手?失败又……又不全是我们的错,那小子软硬不吃……”
“那些美丽的姑娘,在何处落脚?”
“在……在街东的申州老店。”
“你认识哪几个?”
“我……我一个也不认识,反正标致的姑娘们,像……像貌都……都差不多,她们又……又没通名,通名我也记不住谁是花谁是草……”
“原来你三个痞棍,被美色迷昏了头。”
“你……你们是……”
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出三人半窒息的叫喊声。
刚踏入客房的小院子,前面人影乍合,两个人刚才拼了一掌。
小院子挂了盏照明小灯笼,烛光朦胧,目力佳的人,一瞥之下便可看清是一男一女在交手。
双方的掌力相当惊人,掌出带有隐隐风雷。
“啪”一声双掌接实,劲气激荡中,这一面的男人身形一挫,马步不稳退了一步。
对面的女人掌力稍胜一分两分,仅身形略晃,立即挫身出腿,扫堂腿攻下盘。
男的仓猝间用鱼龙反跃身法避腿后上升,半空中空翻三匝,最后稳下身形以平沙落雁身法飘落,相距已在三丈以外了。
三种身法一气呵成,轻功的火侯已臻化境,能在仓猝间后飞撤出三丈外,武林中有此造诣的人,屈指可数,这人决非泛泛之辈。
北魔魔鹰于天才的轻功技绝武林,但大概并不比这个人高明多少。
在后空翻连续三翻腾时,高度竟然达到丈四五左右,恰好从刚踏入院子的人头顶上空翻越。
让陌生人从头顶上空飞越,是十分危险的事,不论用任何兵刃暗器下击,击中的成算相当高。
下面的人即使有所防备,也难逃大劫。
黑影一晃,便闪在一旁,飞越的人并无异常举动,似乎志在脱身,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