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理 残 [9]
潘说剑则淡淡直道:“潘某和叶兄一道来拜访宇文公子,是传达布大先生的话,做个交易……”
“呃……是吗?”宇文磐淡淡一笑,道:“布楚天有什么生意可以跟宇文某做的?”
“神来居大院……”
“神来居大院?”宇文磐双眸一闪,嘿道:“如何个做法?”
“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成交!”叶叶城轻啜一口茶,淡淡道:“我们正在洛阳城里找买主……”
洛阳城里有这等能力买的人不多,不过也不少。
赵古凤是其中之一,东方寒星和欧阳弦响也可以。
甚至并吞了慕容世家的简一梅也有可能。
“如果宇文公子没有兴趣……”潘说剑笑道:“我们只好找邝宅将军府的寒四公子谈谈……”
宇文磐双目一闪,找邝寒四岂不就找谈、杜、王?
难道他们是为了这点回洛阳?
“那间宅子凭什么值这么多两银子?”宇文磐终于问。
“因为那里藏了一截秘图……”
秘图?得自简北泉的秘图?
“三十万两是宅院的价值。”叶叶城笑了起来,道:“那张秘图值得一百万两。”
好狠的布楚天。
这个卖主的风声放了出去,分明是丢出了个大包袱。
秘图如果不在楚天会手上,谁又会想花精神去攻击?
“当然,我们可以附送一点小礼物!”潘说剑笑了道:“慕容世家的秘密。”
他的意思是简一梅如何敢吞下慕容世家?
是不是整个武林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互动?
宇文磐脸上表情有如木雕,一切喜怒哀乐只在他厚厚的胸膛内打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计量什么?
好一阵子叶叶城方是轻举杯就口,轻啜,宇文磐终于淡淡的出声道:“两位回去转告布先生,宇文磐对神来居大院一点兴赵也没有,两位请……”
叶叶城这厢含在口里的茶,只觉得冰凉的变味。
“他们走了?”宇文磐望着窗外,已到了日薄时分吧!
“是!”穆刀雁恭敬的回道:“他们现在还在我们监视范围内。”
穆刀雁的话很奇怪。
还在监视范围表示可以随时不监视,也表示并未真的派人监视他们两个的行动。
“收网!”宇文磐淡淡笑着,回身过来的眼神有一份赞赏,道:“神来居大院是要不得的东西,犯不着理会他们跟随订妥了价格。”
因为不论是谁买下了神来居大院,用不着半天洛阳城里一定每个人都会知道。
既然每个人都会知道的事,又何必在这时儿凑热闹,让人家以为宇文世家还挂记着?
“好!宇文兄果然非常人。”窗外庭园中俄然传来一声弦动,轻曼几句乐音,欧阳弦响在外头笑道:“宇文兄家宅的梅花这般美,怎么不叫兄弟来欣赏?”
宇文磐脸色变了变,随即大笑推了门出来,三两转的落到庭园石径上,往欧阳弦响走近。
那儿是一座亭子下。
欧阳弦响见得宇文磐走来,早已一推琴起身,抱拳笑道:“兄弟自恃和宇文兄是好友,冒昧自个儿进来了,宇文兄不会介意吧?”
“好说!”宇文磐淡淡道:“欧阳兄在我们四大公子中向称『会藏』第一,打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人一句,各见玄机了。
宇文磐一抬脚,跨入亭内和欧阳弦响对坐。
亭柱是大黄配雕以绿龙,雪景之前特别清雅醒目。
欧阳弦响像是很欣赏流览了一阵,方淡淡道着:“宇文兄,这回小弟来是想听听你对一梅姑娘入主慕容世家的看法!”
既是问人家看法,那便是自己已有想法。
宇文磐人称“好战第一”,却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他一声笑,反问道:“欧阳兄的看法呢?”
反问往往是最好的回答。
欧阳弦响一笑着道:““房藏!”“房藏?“宇文磐皱了一下眉,道:“难道她想取代慕容春风成为四大公子之一?”
“只怕不止于此……”欧阳弦响仰首一嘘,摇头道:“在下怕的是简一梅那厢。”
“呃?欧阳兄语中别有玄机?”宇文磐看着晃过来的穆刀雁,淡淡一问:“穆总管,那位房字世家的房藏人在那儿?”
穆刀雁淡淡一笑,看了欧阳弦响一眼后方道:“据属下所知,紧随着谈笑一干人也回到了洛阳。”
宇文磐双眼一凝,看着欧阳弦响。
“欧阳兄告诉兄弟这些的意思是……”
“房字世家和我们素少来往,日后他们有什么动静,只怕非我们能掌握?”
“呃?那又如何?”
“宇文兄认为呢?”欧阳弦响嘿的一笑道:“天下俱知洛阳四公子结盟,如今人家骑到了头上……”
这么说,不是战就是和。
战,是宇文、东方、欧阳出手为慕容讨回公道。
和,则承认房字世家继补慕容世家的地位。
取舍之间攸关面子问题。
“欧阳兄,昔日前华山一战,贵府似乎损失了不少人手?”宇文磐双目闪动,一凝瞳子沉声道:“如今可有余力?”
欧阳弦响嘿的一笑,道:“欧阳本家是少了四十条人命,那又如何?顷动间随时可以调动上百人。”
宇文磐点了点头,淡淡道:“东方寒星的看法如何?”
“东方兄就看宇文兄的决定了。”欧阳弦响的话很富深意,道:“宇文兄怎的说,咱们就怎的配合。”
语中玄大有以宇文磐为首的味道。
宇文磐双眸一闪,点头道:“明日午时就请欧阳兄和东方兄一道再到舍下相商,届时决定吧!欧阳弦响大笑起身,五指一拨琴响随着道:“好!”
他长笑,折身由穆刀雁送了出去。
望着背影,宇文磐陷在最后薄夕余晖中沉思。
夜,寒寒的在风中来。
叶叶城和潘说剑的到来,本来就已经令人吃惊的事。
当他们提出了卖神来居大院这档事,那才更吃惊。
“一百三十万两?”王王石叫了起来,道:“那屁图是啥东西?值这么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