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山之誓 - [柳残阳]

二十一、刀杖映辉 [3]

  靳百器道:

  “我并不认为你正好拾掇,袁小泉,我只是想提醒你,贵方有两个人,我们也有两个人,要使车轮战或待以众凌寡,目前来说,恐怕用不上。”

  袁小泉暴烈的道:

  “靳百器,你个虚有其表,一肚皮坏水的恶胚,比起端木英秀来,你更不是玩意,我看你阴着使坏,还能使到几时!”

  拱拱手,靳百器笑道:

  “这就得看尊驾是否成全于我了,袁小泉,有请喽……”

  袁小泉手里的“三寸镖”忽然发出“嗡”的一声脆响,本来平圆的棒头,蓦地冒出一截三寸长短的倒钩尖锋来,蓝芒隐泛,锐利无比!”

  “唔”了一声,端木英秀道:

  “他这件家伙,除了发射暗器之外,居然尚能当做兵刃使……”

  靳百器笑道:

  “镖未射出,就可做为刃器使用,棒子内部,乃装有两截机簧,分段控制;前辈,留神那露在棒筒外面的镖刃,休看长只三寸,却前端带有倒钩,透肌入肉,拔出来就令人受罪了。”

  点点头,端木英秀道:

  “我明白,且看我的老藤杖对付!”

  靳百器反手伸到腰后,冲着袁小泉道:

  “捉对儿还是打混战?袁小泉,你琢磨着挑拣挑拣。”

  袁小泉眼神一硬,猝然近身扑击靳百器,口中同时叱喝:

  “我先宰了你这狗娘养的——”

  身形微挫,侧旋,靳百器的大砍刀挥洒起一溜碎珠溅玉般的芒彩,兜头反罩来人,袁小泉倏走半了弧,“三寸镖”已指向靳百器背心——此人轻身功夫之高,的确也到拔尖儿的地步了!

  靳百器没有回身,大砍刀自左肋边倒穿,“铿”的一声便震开了刺来的镖刃,袁小泉往后暴退,而双方兵器的震击牵扯断骨,不由痛得他龇牙咧嘴,三字经百家姓顿时一齐出口!

  那边相,孙垂玉也没闲着,他一声不吭,猛的向端木英秀展开攻势——姓孙的所使家伙是一对“狼牙环”,环大仅若汤碗,但牙刃参差,斜竖如剑,寒光铄动里,一看就知道亦是件取人老命的利器!

  端木英秀在孙垂玉扑近的一刹,忽然似鬼魅般飘起,“狼牙环”刺戳落空,他人已随风绕转,老藤杖动若山倾,骤而挥击,一片突起的飞砂走石下,孙垂玉立时便被逼出七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这才只是第一招哩。

  捂着前胸,犹在不停游闪的袁小泉,见状之下,不由锐气大挫,又是惊恐、又是懊恼,他手舞“三寸镖”,憋着火吼叫:

  “老孙,你他娘加把劲,多用用脑筋,别和姓端木的硬打硬接,我早警告过你,这老小子臂力特强,你就不懂得把功架放灵活点?”

  抹一把脸上的灰土,孙垂玉慢慢兜着端木英秀打圈了,一边十分委屈的回应:

  “你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这老家伙委实是不好应付,还没动手之前,我就知道光景不妙,见过真章,情况便更不妙啦……”

  小心的防躲着靳百器那把神出鬼没的快刀,袁小泉边恨得牙痒痒的:

  “大敌当前,老孙,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娘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豁出去干,姓端木的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一样能打倒他!”

  孙垂玉仍然在绕着圈子,不敢贴近出手,口中尚不忘给伴当答话:

  “说得容易,老袁,就怕豁出去干,临头来落了个蛋打鸡飞,赔上夫人又折兵……这端木英秀,可不是我一个人打得倒的啊……”

  端木英秀不似笑的笑了一声,慢吞吞的道:

  “孙垂玉,你倒能讲老实话,既知非我之敌,为什么不赶紧逃之夭夭?我可以答应你,你要是现在跑,我决不追撵!”

  咽了口唾沫,孙垂玉烦躁的道:

  “老袁不跑,我如何跑得?再说,我们‘狼山双异’,在道上论起来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打不过就跑,往后还能见人吗?”

  端木英秀道:

  “那么,你是要挺到底了?”

  孙垂玉的唇角牵扯了一下,吃力的道:

  “形势逼人,看来也只好如此……”

  和靳百器缠斗中的袁小泉,就在此刻,忽然一个大侧旋,脱开靳百器的刀芒之外,“三寸镖”倏指端木英秀,而几乎就在镖刃相指的同时,“夺”的一声弹响,一枚三寸长的倒勾飞镖,已快不可言的射向端木英秀!

  飞镖的来势确然是快,机括声传入人耳,镖刃已到了近前,端木英秀却纹丝不动,老藤杖闪若石火。杖头蓦起,飞镖猝斜抛空,在空中滴溜溜的调了个头,镖尖便直冲着袁小泉掠到。

  大吃一惊的袁小泉顾不得自己身子不便,扭腰撑腿,迅速移闪,危急中,他竟忘了一件事——靳百器还一直随侍在侧呢。

  砍刀的锋口仿佛是恶魔无声的诅咒,那等冷酷又决不容情的暴斩而至,刀光的寒气侵袭肤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锐利感觉,袁小泉迫切间不及回让,只好以手中“三寸镖”硬接,“铿锵”碰击声里,火花四溅,断骨牵扯震颤,活脱在胸腔内点燃一把炸药,痛得这位“狼山双异”之首怪号如泣,差一点就趴了下来!

  孙垂玉厉叱一声,奋不顾身的扑到袁小泉左侧,双环飞舞,直拒靳百器!

  脚步微滑,靳百器退后三步,大砍刀横胸当前,只瞅着孙垂玉微笑,笑得邪异,直笑得孙垂玉心里暗自发毛!

  端木英秀缓步走了上来,却并不和靳百器站在一起,他选择的角度,正好是孙垂玉的背面,成为前后夹攻之势,这样一来,孙垂玉就不免叫苦连天,深感压力沉重了。

  眼睛望着横举的刀锋,靳百器静静的道:

  “孙垂玉,怎么样?”

  孙垂玉突觉面孔的肌肉紧绷,喉咙发干,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僵硬:

  “什么怎么样?你,你们想怎么样?”

  靳百器微微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看了看蹲在地下,强忍着呻吟却忍不住喘息与颤抖的袁小泉,孙垂玉一时之间倒真没了主张,他紧握着手中的一对“狼牙环”,硬起头皮道:

  “打下去如何,不打下去又如何?”

  靳百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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