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5]
霍瑶红来时揪心,回时宽心,她循着原路,经后门进了费家庄院,没被人发觉,没惊动任何人。
进了庄院她便直奔大厅灵堂,灵堂里仍只梅梦雪一个人,她一见霍瑶红回来,立即站了起来。‘
“小妹,你找着他没有?”
霍瑶红近前把她按回椅子上,道:“大姐,你坐道,慢慢地听我说……”
梅梦雪抬眼说道:“小妹,究竟找着他没有?”
霍瑶红道:“大姐,让我先安安你的心,他命大……”
梅梦雪美国一睁,道:“怎么,他没死?那怎么会,怎么可能?断崖那么深,底下又布满了足能生裂虎豹的石头……”
霍瑶红道:“他不能掉在树上么!”
梅梦雪一怔道:“你是说他掉在一棵树上?”
霍瑶红点头说道:“他委实命大运气好,不但掉在树上,而且被人救了去……”
梅梦雪讶然说道:“被人救了去,谁?”
霍瑶红道:“母女两个人,那位老人家气度夺人,那位姑娘风华绝代,均非常人,尤其那位老人家,两腿虽残,行动如风,修为之高,当世无几……”
梅梦雪诧声说道:“有这么两个人,在什么地方?”
霍瑶红道:“要不是今天我去这一趟,只怕咱们永远不知道!”
梅梦雪惊诧欲绝地道:“有这种事,竟有这种事,而且会是母女两个,这会是谁……”
抬眼凝目,接问道:“小妹,可知道这两位是……”
霍瑶红摇头说道:“我问了,人家不肯说,只知道那位姑娘叫冰儿。”
梅梦雪没说话,接又问道:“小妹,见着他了么?”
霍瑶红道:“没有,他走了,回‘六诏’去了。”
梅梦雪松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点头说道:“那还好,不管怎么说他算是无恙,要不然咱们这份愧疚可就大了……那断崖之下何时隐着两位……”
一顿接问道:“小妹这两位住在那儿很久了么?”
霍瑶红道:“不知道,我没问,怎么?”
梅梦雪道:“这儿一非名山,二非大泽,却是个凶险的枯涧,这两位怎会隐在那儿,难道有什么用意不成……”
霍瑶红道:“也许,我看她母女够神秘的,连个姓名都不肯说。”
梅梦雪微一摇头说道:“不会的,大姐,这母女俩个固然神秘了些,可是绝不类邪恶,再说她母女俩要是跟二老被害之事有关,也绝不会放我这自称费家庄院里的人回来。”
梅梦雪道:“我知道不会,我是怕费大哥又……小妹,可千万别让费大哥知道,除了咱们俩人之外,最好别……”
霍瑶红道:“费大哥就是知道也不要紧,人家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
梅梦雪讶然说道:“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为什么?”
省瑶红道:“先一个司马杰,后一个我,已经有两个人知道她母女隐居在断崖下了,人家岂有不迁搬家的道理。”
梅梦雪点头说道:“也是,大凡居的人都不喜欢被人知晓……”
霍瑶红道:“要不怎称隐居,又何必隐居!”
梅梦雪点头说道:“就是这道理,小妹。”
霍瑶红话锋忽转,道:“大姐,你可愿听听有关司马杰的事?”
梅梦雪眨动了一下红肿的美目,道:“有关司马杰的什么事?”
霍瑶红摇头说道:“他这个人也够神秘,够滑的,竟然不以真面目示人。”
梅梦雪道:“怎么,咱们见的不是他的真面目!”
“根本不是。”,霍瑶红摇头说道:“据那位老人家说,他那真面目风神秀逸,俊美无比,简直是位罕见的美男子呢。”。,
梅梦雪“哦”他一声道:“那他为什么掩去风神秀绝,俊美无比的本来面目,而以一张惨白,阴森的怕人面目示人。”
霍瑶红道:“那谁知道,也许是怕惹麻烦吧!”
梅梦雪道:“惹麻烦?何解?”
霍瑶红道:“大姐冰雪聪明,难受道连这句话都不懂么?”
梅梦雪“哦”地一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要真是这种用心的话,他就未免过于自负了,要知道一个人容貌长像只是外表……”
崔瑶红道:“以貌取人固然不智,但女儿家又有哪一个喜欢接近丑陋怕人的人呢?除非是相处日久,了解他的心性为人,要论那头一眼,俊美而风度翩翩的就占了绝大的便宜,女儿家如此,这就难怪人家怕惹一身麻烦了。”
梅梦雪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好色,恶恶臭,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微一摇头,接道:“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安然无恙……”
“谁说的?”霍瑶红道:“听说他活不过三年。”梅梦雪一怔忙问道:“他活不过三年,为什么?”
省瑶红道:“据说他在‘六诏’杀了一条角龙,而自己不小心也被角龙所伤,角龙奇毒,唯有角龙角能解,可惜他当时不知道,没有及时割取用龙角解毒,如今他虽然将毒逼在一处,但那毒已无物可解,以至使他难活过三年……”
梅梦雪惊诧说道:“有这种事……”
霍瑶红道:“这是那位老人家说的,司马杰他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在跟费大哥动手之时,无法尽展功力……”
梅梦雪道:“无法尽展功力,难道他会是费大哥的敌手?”
霍瑶红道:“谁知道,不过那位老人家对他甚是推崇,甚至称他为生平仅遇,唯一能使她敬佩的人!”
梅梦雪哦地一声道:“司马杰这么得人缘,恐怕那不是指的武学,应该是指他的心性为人。”
霍瑶红道:“不错,大姐,能使人心悦诚服进而生敬的,只有一个德率,咱们认识司马杰并没多久,他也只伸手救过咱们……”
梅梦雪道:“那母女俩认识他也没有多久,不知她二位从何发现?”
霍瑶红道:“那位老人家说得好,他若这么死了,苍天就太似残酷,似乎她对司马杰的心性为人知道得不少!”
梅梦雪点头说道:“应该是,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说。”
霍瑶红红眉锋忽地微微一皱,道:“大姐,那位老人家曾经问了我几问,而这几问似乎蕴有什么很深的用意,可是我体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