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威震内行厂 [13]
贾玉举手一揖:“小可贾玉,特来拜望南宫姑娘,烦请代为通报一声。”
小红讶然道:“贾玉?”
只听南宫玉的话声,从小楼上传了下来:“小红,请贾公子上来。”
小红应道:“是!”看了贾玉一眼道:“贾公子请跟我来吧!”
转身往小楼行去。
贾玉一声:“有劳!”忙迈步跟上。
上了小楼,南宫玉就在她那精雅的小客厅里,身边站着小青。
贾玉深深看了南宫玉一眼,道:“姑娘果然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南宫玉淡然一笑:“贾公子夸奖了,小红、小青,见见花爷的朋友,贾公子。”
小红、小青、贾玉都一怔。
小红、小青忙见礼。
贾玉一定神,答了一礼,讶然道:“花兄,他在姑娘面前提过我?”
南宫玉道:“何止提过,简直推崇备至。”
贾玉道:“呃!这我倒没想到。”
南宫玉道:“不知道贾公子莅临,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贾玉道:“好说,是贾玉来得鲁莽、冒昧。”
“贾公子是花爷的好朋友,也就等于是我的好朋友,还请别客气,请坐。”
“谢谢!”
客主落座,小红奉上香茗:“贾公子请喝茶。”
“谢谢!”
“贾公子太客气了。”南宫玉说:“公子一个人来的?”
“是的,我那花兄不知道我来。”
“呃!”
贾玉道:“再好的朋友,总不能时刻不分离,无论干什么,都在一起,姑娘说是不是?”
南宫玉含笑点头:“有道理,就是一家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贾玉道:“就是啊。”
南宫玉接着又是一句:“人与人之间,最亲密莫过于夫妻,所谓朝夕厮守,晨昏相随,如胶似膝,片刻不分离,那也只是有情人之间的共同愿望,打古至今,恐怕任何一对夫妻都难以真正如愿,公子说是不是?”
贾玉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姑娘好比喻。”
南宫玉道:“比喻虽然欠当,然而却是实情,夫妻关系最亲密,尚且难以时刻相随,寸步不离,何况朋友?”
贾玉道:“所以我说姑娘好比喻。”
南宫玉淡然一笑:“过奖了,公子独自莅临,不知道对南宫玉有什么见教。”
“岂敢!”贾玉道:“我是慕名而来。”
“呃?”
“听我那花兄说,姑娘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尤其才学冠绝一时,允称奇女,所以,我来瞻仰,也是领教。”
南宫玉道:“花爷言过其实,也过于抬爱。”
贾玉道:“我倒觉得我那花兄所言,还欠缺几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这句话半点不虚。”
“那是公子对南宫玉之抬爱,尤胜于花爷,其实,能够拜识公子,才是我福缘深厚,无上荣宠呢。”
贾玉道:“姑娘这话……”
南宫玉微微一笑道:“我刚说过,花爷对公子这位良朋益友,备极推崇,从花爷口中,我得知公子的人品才学,无一不是一流中的一流,私心仰慕已久,今日得能拜识,不是我的福缘荣宠是什么?”
贾玉道:“这么说,姑娘与贾玉,彼此仰慕,神交已久。”
“可以这么说。”
“是否也能说,一见投缘,进而相惜呢。”
“公子若是不弃,自当又是南宫玉的荣宠。”
“唉!”贾玉目光凝注,突然一叹道:“今日得见姑娘,夙愿已偿,本应心满而意足,但此时此地,贾玉却不免有相见太晚之恨。”
南宫玉讶然笑问:“公子这话怎么说?”
“姑娘要问。”
“愿闻其详,还请公子明教。”
“先请姑娘恕我唐突。”
“公子实非世俗中人,南宫玉也不愿妄自菲薄,你我如此朋友,相交贵在率直,何来唐突二字。”
“既是如此,贾玉就直言了。”
“南宫玉洗耳恭听。”
“贾玉认识姑娘,远在项霸王跟我那花兄之后,怎不让贾玉有相见太晚之恨。”
“公子这么说,南宫玉就更糊涂了,项霸王如何?花爷又如何?”
贾玉道:“项霸王傲称姑娘之须眉知己,我那花兄更深邀姑娘青睐,贾玉我,在姑娘心目中又能取什么地位,占什么份量呢!”
南宫玉“呃”地一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敢问,公子又想怎么样呢?”
贾玉道:“贾玉不惜一切,愿将项、花二位逐出姑娘芳心,独邀姑娘青睐。”
南宫玉微笑道:“公子的私心相当重啊。”
贾玉道:“我倒觉得,这种事本应如此。”
“公子或许不认识项霸王,但却是花爷的好友。”
“此事当前,亲兄弟也是大敌。”
南宫玉道:“公子,你我可是头一次见面啊!”
贾玉道:“诚如姑娘所说,彼此非世俗中人,又一见投缘,进而相惜,姑娘不该以交浅言深见责。”
南宫玉笑道:“公子或许是卖油郎,可是南宫玉却不敢自比花魁啊!”
贾玉道:“花魁之与姑娘,不啻萤火之与中天皓月。”
“但是公子应该知道南宫玉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不能不广交朋友,遍许知己,否则南宫玉我便难以度日。”
贾玉道:“姑娘这么说,不觉得太委屈自己么?”
“这是实情,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本就是这种人,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贾玉道:“姑娘……”
南宫玉道:“蒙公子厚爱,倘若公子能给南宫玉三餐饱暖,衣食无缺,南宫玉愿从此洗尽铅华,杜门谢客,就连项、花二位也不例外。”
贾玉道:“姑娘当真?”
“南宫玉当真,也求公子真诚对我,公子既知项霸王,当知项霸王之为人,我若将他摒诸门外,他绝不会怪我,一旦我拿他当朋友,他对我仍然能一如往昔,公子若是三心二意,有负南宫玉一片真心,可休怪南宫玉请出项霸王来找公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