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威震内行厂 [4]
项刚霍地站起,道:“您这算什么?”
刘瑾道:“我这算和事佬,本来嘛,比武较量认什么真!”
“他们说话或许不必认真,但是您说的话必须认真,就是把三厂都毁了,您也得认真,您要是不能言出必行,往后怎么带三厂这么些人。”
刘瑾双眉一轩:“你这是威胁我,我就不信谁敢说什么,更不信谁敢不听我的。”
“九千岁,看得见,听得见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看不见,听不见的,才是真正厉害的致命伤。”
刘瑾勃然变色:一拍座椅扶手:“项刚,你不要太不象话。”
“据理力争,怎么叫不象话?”
刘瑾道:“你不是不知道,勾万春的暗器是一绝,三厂之中,只他这么一个。”
“我身为总教习,内行厂里,各人的专长我比您清楚,但是如今证明,他的暗器并不是举世无匹,天下无敌,拢住一个勾万春,走了一个花三郎,我不知道您这个算盘是怎么打的。”
“算盘怎么打的,是我的事,你用不着管。”
“可是我身为总教习,又是个见证,我非管不可。”
“你……”
“九千岁,勾万春他们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我教的,师徒情份,我比您更爱惜他们,但是我的爱惜跟您的爱惜不同,大丈夫轻死重一诺,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护他,那我是害他,是断送了他的一辈子。”
“各人的爱惜法不同,不见得就是你对我错。”
“但是身为三厂之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您就是大大的错误。”
刘瑾怒极暴叫:“你还能认清谁是三厂之首,今天我就不让勾万春自毁右掌,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项刚脸色铁青:“我很清楚,您是三厂之首,是没人敢把您怎么样,可是我这个总教习不干了总行。”
话落,转身往外就走。
刘瑾喝道:“站住!”
项刚他听若无闻,大步走他的。
花三郎横跨一步,拦住项刚去路:“项爷,您请留一步!”
项刚嗔目大喝:“闪开,谁也拦不住我。”
抖手挥了过去。
花三郎道:“恐怕只有我拦得住您。”
扬手一抓,正好扣住项刚腕脉。
项刚环目威棱暴闪:“你……”
花三郎淡然道:“项爷,您可以发脾气,掼乌纱,但是您让花三郎我何以自处!”
项刚脸色一变,旋即点头:“好,算你拦住我了,但是今天不是勾万春右掌落地,就是内行厂另请高明,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刘瑾气得发抖:“项刚……”
项刚头也没回,道:“九千岁可以杀了我,但是没办法改变我的心意,我的决定。”
“就为个花三郎,你就跟我翻脸。”
“九千岁错了,我为的不是花三郎,我为的是个‘理’字,为的是勾万春,为的是您!”
刘瑾点头:“好吧,勾万春,我护不了你了,你去求总教习吧。”
勾万春白了脸,转向项刚道:“总教习,属下是不是能以左掌代右掌。”
项刚道:“勾万春,你的一只右手重要,还是‘阴山’‘百毒谷’跟你勾万春的名声重要,你要知道,你要是舍不得你一只右手,你这个人从此就算完了。”
勾万春没说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花三郎道:“总教习,我赢来的赌注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项刚的话斩钉截铁:“不行,这由不得你。”
勾万春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突然切齿咬牙,扬左掌向右腕砍下,只听“叭”地一声腕响,浑身抖得更厉害,头上冷汗粒粒似豆大。
项刚霍然转身,飞指一点,闭了勾万春右肘穴道,道:“从现在起,你是‘内行厂’的大档头,敷药去吧。”
勾万春一怔,面现惊喜之色,急忙一膝点地:“谢总教习恩典。”
起身急出。
在他来说,是因祸得福,做梦也没想到,一只右手能换个大档头,早知如此,让他把手齐肘砍下他都干。
项刚抬眼望刘瑾:“我擅作主张,提升勾万春一级,您谅必不会反对。”
刘瑾道:“我说话了么,当然该有些补偿。”
“那好,花三郎在这儿,您还要不要再找谁试试?”
刘瑾道:“不用了,再试下去,我要让你气死了。”
项刚浓眉一挑:“您这话……”
刘瑾忙摆手:“好了,好了,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项刚转望熊英跟阴海空:“熊英、阴海空。”
熊、阴二人忙躬身:“总教习。”
项刚道:“你们两个,一领东厂,一领西厂,一如九千岁的左右臂膀,手心手背,九千岁不偏不向,为示公允,愿在哪一厂供职,让花三郎自己抉择,你们两个认为怎么样?”
熊英、阴海空又躬身:“但凭总教习吩咐。”
项刚转望花三郎:“您怎么说?”
花三郎一笑道:“项刚,两位督爷但凭您的吩咐,也让我听您的吩咐,行么?”
项刚浓眉一皱,忍不住笑了:“你倒会把得罪人的事,往我身上推啊,我刚说过,九千岁不偏不向,不便替他们做这个主,我当然更不好说话……。”
阴海空道:“总教习,我已经把西厂的总教习给出去了!”
熊英道:“总教习,我东厂也可以给出一个去。”
项刚道:“既是这样,那干脆……”一摇头,接道:“还是你们三个自己去协商吧。”
阴海空目光一凝:“熊英,他已经进了我西厂……”
熊英道:“阴海空,人是肖家从我的人手里讹骗过去的。”
“你东厂连个人都保不住……”
“什么叫连个人都保不住,这本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事!”
阴海空脸色一变:“你说谁是小人?”
熊英毫不客气:“你!”
阴海空勃然色变,就待发作。
项刚道:“好了,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没有?”
刘瑾座上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