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洞天中藏恶龙 [13]
可是,未容他发作,云宗文如电神剑,早又飞奔而至,将大妖贯胸刺穿。
云宗文大发神威,一剑连创北海双妖,似乎未出全力,这如雷神剑,以及无比迅挥沉浑的艺业,立时吓坏了一代之枭的鬼面罗汉。
这位魔头知以北海双妖之武功,竟无法在对方霜锋下走过三十招,自己再不知机,终难幸免。
性命要紧,那顾得面子,反身一掠,脚底抹油,疾溜而去,这种塌台之事,恐怕是鬼面罗汉有生以来,最最蒙羞之事了。
云雁飞夫妇见鬼面罗汉急急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情形,不禁哈哈大笑。
云宗文犹自恨恨道:‘这无耻的秃儿,走得好快,否则一定要教他尝尝斩蛟剑的滋味!
沉碧华道:
‘文儿匪寇既走就罢,这已够他受的了,此佛门败类,生平横行,所向无敌,这次恐是最最惊吓的!’
云雁飞也道:‘今天已丧了胆,谅他再也不敢捋虎须了!’
蒙面女郎在他们对话中,走近双妖尸体一看,不由眼露忧色道:‘这北海双妖,乃是千里追魂辛一掌之座下宠徒,恐怕枝节又生了!’
云雁飞闻言一震,讶道:‘姑娘你说此二贼,本幽居北海的千里追魂之徒?’
蒙面姑娘见以云雁飞之声誉,在闻及千里追魂之名时,也露怯色,始知传言不虚,这人必是扎手人物,当下颔首道:
‘此二老鬼手执北海判笔,足见地位不低,又怀追魂沙,千有八九必是千里追魂之徒,也正是中原黑道敬若神明的北海双妖!’
沉碧华闻言,也跌足道:
‘糟了,早知如此就不能让那鬼面罗汉逸去,要是这老贼将情通知千里追魂,恐怕对我们大为不利。’
云雁飞道:‘这千里追魂难道会如此长命不死?’
云宗文道:‘爹!千里追魂是谁?有何可怕?’
沉碧华道:‘文儿示那知道,这千里追魂辛一掌,乃是百十年来,最为响亮的黑道凶霸,生性最为护短,尤极凶残,只要稍拂其意,动辄致人于死。
得罪其门下者,不论你走投何处更追及身后,务期击毙敌人为止,甚且连曾接待过其仇人者也难免遭受连累。’
‘此贼如此横行,武林正派人士就目睹其横行吗?’
‘九大门派在十年内曾经三次联手围剿,但却全遭锻羽,无一生还!’
云宗文惊道:‘九大门派高手,也无法抵敌,这千里追魂竟有如此惊人之技!’
蒙面女郎接道:
‘岂止厉害而已,据闻普天之下,无人能接其一掌“九玄气炙”,真有一掌定乾坤之威势!’
云宗文陡然豪气干云地道:‘他比鬼面罗汉千面如来之流如何?’
蒙面女郎道:
‘千面如来擅易容善驱策,鬼面罗汉精长多罗万佛棍法而已,若千里追魂仍在,必是当今黑道第一高手?’
云宗文道:
‘哼!在下倒想斗斗这位拥有黑道第一高手之称的辛老怪看看,到底是否是浪得虚名之辈!’
蒙面女郎担忧地道:‘辛一掌非比他人,小侠他日若是遇上,还是小心为上,先求自保!’
蒙面女郎言下之意,听在云雁飞夫妇耳内,却已明白这姑娘对爱儿确实是一片关怀之心。
当下略带责备口吻对云宗文道:
‘文儿别以为你已得师祖心传,就骄敌傲世,要知武学一道,无边际无止境,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姑娘说得对,一切小心自保为先。
要知这北海辛一掌之功力若非有过人之处,九大门派连受三次挫折,其门下那会不为前人复仇,为武林除害之理。’
说至此话风一转对蒙面姑娘道:
‘看姑娘年纪轻轻,竟识得千里追魂辛一掌身世,姑娘师承身份必非常人,可否一示芳名?’
云宗文自认识这位姑娘起,一次比一次更强烈地,想知道对方名姓,但对力守口如瓶,讳莫如深,竟无由得知。
这时见严父发言动问,忙投过去一个含情的眼光。
蒙面姑娘闻言,略一沉吟,又见到云宗文投来眼光,不由黯然一叹,轻吟一声:‘也罢,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的!小奴这…………’
话至此忽见云雁飞夫妇慈霭的脸容上露出微笑,猛地发觉自己那前半句用得不对,不由羞不自胜,耳热心跳,怦然不已。
半响——
方一抹脸上,除掉蒙面巾。
云雁飞父子夫妻,不由突觉眼前大亮,蒙面中下,竟是一张吹弹得破,明艳照人的娇靥。
只见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瑶鼻通梁,樱桃小口配上两排编贝也似的玉牙,端的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若雁之客,想玉环西施之流古美女,也难出其右吧!
云宗文入眼蒙面女郎,忽然不自主地升上一丝思慕之情,虽然以他此刻功力,早就贯穿那层面纱,看透伊人玉容花貌,但却无此刻之真之切。
他也不自禁联想起庐山卓逢珠来,觉得二女之容真是春兰秋菊,各极其美,根本难分上下。
就在刹那间的感想中,突闻父母双双一声惊呼:‘你是……………?’
云宗文陡觉奇怪,只道爹娘与此女素识,然转脸一看,却又未见下文,只闻爹爹喃语道:‘华妹,这姑娘太像她了!’
‘太像谁?’云宗文却不知个中之牵连。
沉碧华也喟然道:‘真的长得酷似万分,但是……………’
蒙面女郎低喟道:‘伯父伯母所指,晚辈像谁?’
云雁飞道:‘像吾夫妇昔日一位故友,只是………………未知姑娘贵姓?’
姑娘长叹一声道:‘晚辈杨丽珠,乳名忆雁。’
沉碧华突道:‘姑娘姓杨,又名忆雁,那么令桩萱……………’
‘家父无名秀士,家母杨智薇,乃是……………’
‘杨智薇!你是薇妹之女?你妈现在那里?’
杨丽珠噙泪道:‘家母十五年前病逝九华山……………’
云氏夫妇闻言又是一惊急截道:‘啊!你母巳死,几道是被千面如来所害。’
杨丽珠道:
‘家母是忧伤过度而死,她老人家曾将过去情形,写在一块布上留给我,直至长成后,始知慈母何以郁郁以终其一生之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