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洞天中藏恶龙 [2]
三人极其细心地,走向‘不罪洞天’,在通过门户时,他们默运全身功力护身,以防不测。
可是——
奇怪的狠,那乐声未歇,但却静物人影,使得他们极平淡地进入大门。
迎面却是一道三尺高,以白石砌成,约有数十丈宽的矮墙。
墙上也挂着一块大理石做成的牌子。
三人近前一看,那牌子上写着:‘不是乐园,不是天堂,不是地狱,也不是鬼域,是忘我之地!’不罪人留。
但见那字有碗大,入石三分,竟然是以极高的内家功夫,以气为力的金刚一指弹神技啦。
三人颇觉奇怪,这‘不罪人’是外号?立此牌子何意,看他似是自甘居此,又似是出于无奈,按牌上字意,却有几分勉强的。
立碑已怪,碑又更怪,由不得三人对不罪人又增添一位不解与猜测。
三人小心翼翼地,跨过矮墙,进入内里。
但见两栋精美的屋宇,相对并排于满植古杉的广地上,中间却盖着一间形式奇特的石屋。
而那阵乐声,正分别由左右两栋精屋中,悠悠传出,不绝于耳。
令三人更觉奇怪的是,依此间屋宇建造的精美情形看来,此地主人必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可是——
此地,除了这左右两栋盖造精美的屋宇外,夹于中间的却是古怪的石屋,甚为不对称,而且四周既无假山水池,亭阁之设置,就连花草地无,却又令人觉得此间主人不像是附和风雅之辈。
三人正待举步看看这不罪洞天之中,何以如此特殊之际。
蓦地——
一阵低微而清晰的声音,随着微风,飘然而至:
‘男左女右,各入空屋之中,为本洞天第三十五、六、七号自修人,一切琐事,入屋自知,老夫代表三十四位同好,衷心欢迎三人加盟不罪洞天!’
三人声音入耳,蒙面女郎早有预知,并不敢惊讶,但是钟、云二人却十分纳罕,相互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色。
蒙面姑娘朗声道:
‘启禀不罪前辈,晚辈三人擅入化仇亭无恨谷,深入老前辈静居之不罪洞天,并非自愿,更非………………’
话犹未了,对方声音已截断话头道:
‘小娃儿岂未看清,本门宗旨是不罪天,不罪人,不罪命乎,毋庸多言,快入各人屋中,三十五、六二号负责二胡,三十七号使用银笙,快进去!’
好奇怪,对方竟不讲理就派去工作来。
云、钟二人年少气盛,见对方竟硬欲自作主张,分派自己,不由面有愠色。
蒙面女见状,知二少年将欲发作,忙道:‘你二人可千万别鲁莽,须知此人不是好惹的!’
转口对石屋中道:‘老前辈吩咐,那敢不遵,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再多噜嗦那可就别怪老夫要挑断你们三筋七脉,弄得抱恨终生了啦!’
声音说来不快不慢,但却自有一番冷森森的意味,令人闻之不寒而懔。
蒙面女为难地向二少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云宗文早已忍耐不住,不由冷笑道:‘人各有志,阁下未免太强人所难吧!’
她话声甫出口,却觉得心中一热,暗道一声‘惭愧!’此刻乐声未停,自己未提高声调,对方怎能听得见。
不料——
他话甫过,方自忖念之际,对方却已淡淡地道:‘娃儿再多说,当教你死的更苦更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没趣。’
云宗文不禁大吃一惊,心忖:‘此人好深厚的功力,竟然已经达‘天耳通’之境界!’
心中虽然暗惊,但少年人的本性,加上他内心中的不满对方之横蛮,却已激起他万丈豪气。
只见他仰天一阵长笑。
要如云宗文迭获奇遇,此时一身的功力,已达玄玉归真的化境,这一笑又是有含意而发。
只见劲亮震耳的笑声,穿云而上,响遏行云,宛然九天鹤唳。
钟景铭不知云氏何以突然而笑,但却也暗自佩服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卓绝的内家修为,不由一扫自己昔日的孤傲之气,立心结交此少年奇才。
云宗文笑声未歇,对方话声已起:
‘好小子,这小小微末之技的以气化劲功夫,能算得什么?想以此示威,那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
这一阵子话,仍然是平平淡淡,但听在云宗文耳中,却不由又是一震。
因为对方相距自己,约有数十丈,自己又在使劲大笑,对方却依然未费多大力气,便能将声波透入自己耳中。
这份功力,比千里传音,甚至蚁语传音之类,还要高明多多,这怎不使他大为震惊呢!
蒙面女郎见事已至此,按传闻此间主人习性,三人将难逃一阵酷刑。
当下一横心,对二人道:
‘此间主人已经动怒了,我们如今只有全力以赴,戳力同心,或者能有幸存之机,脱出……………’
‘女娃儿忒太梦想,既知难免一场刑罚,不好好自挑少阴三经,安份守己地学习奏乐,竟还想反抗。
哼哼,老夫近一甲子来,倒还未见过如此狂莽而又无知的孽障,祸福决诸你们一念一间,还是自断三脉的好,不然……………’
对方一大套横蛮之语末了,云、钟二人已交换了一个相同的眼色。
只听二人不约而同地,大声喝道:‘老匹夫别狂,小爷等并非好欺之辈,有种的出来见个真章!’
话声中,双足一点,疾如行云流水,向石屋掠去。
不料——
他人甫起,石室中突然传起一声:‘三十四号出场!’而几乎就在‘出场’二字乍落,就已从左排屋中传起一声‘遵命!’
人随声起,从左侧第一间精室窗户,滚出一团绿影,奇怪无比地,挟一股强劲,飘向云氏眼前。
对方点将出场之快,竟远比云宗文一跃之间,为时还短,这份快捷,端得骇人听闻,远出人类本能。
云宗文悚然一惊,前有强敌,忙疾打千斤坠,硬生生稳住前冲之势。
这时——
对方敌人竟也似有同感地,瓢身在地,横目凶狠地,傲立在云宗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