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
蓦然小小君又涌出大量污血,身躯轻微痉挛,复归于平静。
孟乌龟见状,大喜过望,叫道:“有吐血就没死!奶奶的!真命大!”
马上戳向他命门穴,运输真气,想替他恢复一些元气。
可是功力刚输入其体内,就被一种无形力量排斥而化于无踪,试了数次皆是如此,而且血液又涌出其口角,分明无济于事。
“奇怪!”
孟乌龟直摇头,撤去功力,再次详细诊察,不久,眉头一皱,苦笑不已:“完了,七巧夺魂针已窜向心脉!难怪血流不止……不过……奇怪?怎么会有那股反斥力?而且夺魂针亦窜不进去?还有那口气一直护着心脉……”
他百思不解,而小白雀却叫得更勤,不时往小小君小腹啄去。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宝物不成?”
疑惑之余,他已往小小君腰间搜去,口中念念有词:“金创药……避毒丹……解毒散……咦?刀子?”
搜出几瓶药和一把匕首。
匕首晶莹如水晶,但却如软糖般,软绵绵,可揉成任何形状。
倏然孟乌龟眼光突然发亮,如获至宝般叫了起来:“他妈的!至宝嘛!”
“有救了!有救了!”
激动之余,他立时运起功力催向匕首,说也奇怪,本已软绵绵的匕首,此时宛若一泓弯月熠熠生光,世上再也找不出如此一把完美无缺的匕首了。
屏气凝神,他已将匕首送入小小君“命门”穴。
蓦然一股热气逼得小小君再次抽搐,轻微地呻吟起来。
孟乌龟对此感到甚为满意,又替他疏通左臂因中“冰魄凝血散”而封闭的穴道。
穴一解,小小君又抖颤数下方自恢复平静,左手也由之前冰白而转趋柔和温润。
再过炷香时间,孟乌龟已慢慢将匕首抽出。
匕首插入体内之半节已红似血,和后半节相比,宛若白绢染上朱砂般十分醒目。
但渐渐的,朱红颜色已褪去,由红而淡红而恢复先前之晶莹亮丽。
若仔细看,可见到匕首前端粘附了不少细如牛毛之针形物,孟乌龟正在数。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七……一百零六、零七!”
“妈的!”孟乌龟狠狠拍一记大腿叫“好狠的笑脸婆,喂了他一百零七支毒针!哪天得剥了她的皮!狗养的!”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立时拨开小小君眼皮,想看看他是否瞎了,可惜除了较呆滞外,看不出一丝异处。
叹口气,倒出几颗药丸让他服下,挽起袖子再替他擦掉脸上污泥,方自喘口气,道:“只要人不死,其他的都还有希望。”
目光移向老人祖孙,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了一阵才道:“老丈,是你将他捞起来的?”
老人困窘地点头,也许他不常和人打交道的关系,态度十分僵硬而不自然。
孟乌龟爽然一笑,抱拳揖身道:“多谢你啦!有奖!有奖!”
老人见他笑,也陪笑道:“哪里,刚才我……差点埋了他。”
“还好你埋了他,不然手续还真麻烦!”孟乌龟解释道:“你埋了他,使他体内受到压力,吐出血迹更多,等我赶来时,他还会吐,所以我才知道他有救,要是你不理他,那他所吐之血迹渐渐减少,也许等我赶到时,他已不吐了,翘了!知道吗?你是救了他。”
在旁之灵儿当然笑得更开心,她还不时留意小小君,蓦然见到小小君已有了反应,她已急忙叫出口“你们快看,他在动了!”
想欺身向前,却又不敢,右手直往他指去。
孟乌龟闻言立时快步行过去,拍抚小小君脸颊,轻声道:“李歪歪你醒醒!是我,老乌龟来看你了。”
拍抚数次,昏迷中之小小君终于悠悠醒了过来,张开眼眸,却一片白茫茫,但似乎他还未想到自己眼不能视,喃喃叫着:“这里……是……哪里?”
“白水湖,李歪歪你没事吧?”
孟乌龟不时伸手在他眼前晃,一颗心直往下沉,他不希望发生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你是……”
“我是老乌龟啊!”孟乌龟深情地抓着他双手,禁不住已滚下两行热泪。
“老乌龟……是你……”小小君伸手抚着他脸颊,激动得直打颤,哽咽道:“你又救了我……”
“哪里!哪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两人抓紧双手,流露一片真情。
老人祖孙亦感觉着此种情景而泪下。
“呃……”小小君似乎牵动作势,又吐了口鲜血。
“李歪歪……”
孟乌龟担心地替他拭去血痕。
“我……伤得重不重?”小小君似笑非笑地说。
“重,但死不了,你要好好养伤。”
小小君喃喃自语:“养伤……”触及那口盒子,霎时整个人如触电般颤抖不已。
“李歪歪……”
孟乌龟见老友如此模样,心情亦是万分悲恸,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我的眼睛……”小小君不敢再睁开眼睛,泪珠已从他眼角渗出。
又有谁能忍受如此残酷之事实?
尤其他又是位几乎接近完美无缺的人?
“我的眼睛……瞎了……”
他嘴在滴血,是他咬破嘴唇而滴出之殷红鲜血。
他双手在滴血,是他指甲嵌入肉中,一滴滴殷红鲜血从手指缝中渗出。
肉体的伤痛,却无法取代其内心,无可磨灭之创伤。
“李歪歪……那不是绝症,也许可以医好。”
孟乌龟想安慰他,却找不出最好的话来,只说了几句,亦哽咽得说不下去。
老人祖孙感受此凄然情景,早已泪珠直流,泣不成声,霎时之间,他俩觉得要比小小君幸运得多了,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蓦然大地似乎陷入一阵愁云之中,连小白雀都轻泣不已。
突地灵儿已忍受不住悲怅心灵,哇然大哭已倒在老人怀中,想将内心悲怅发泄殆尽。
这哭声倒将小小君惊回现实之中,深深吸口气,平息一下内心哀戚,问;“老乌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