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4]
但他并没立时点破,他问:“楚霸王反应如何?”
“没有反应,入侵的敌人,全被歼灭。”
“他做得很好。”公西铁剑有点夸赞地点头,“楚霸工果然非同凡响。”
公西绿竹年轻气盛,但闻自己门下被歼,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怒道:“他太可恶,何不让孙儿跑一趟,将他头颅摘下。”
公西铁剑在笑,得意地笑,笑他孙子气势凌人,是可造之材。
公西铁剑慈祥地拍拍他肩头笑道:“竹儿,你别急,死的并非本门弟子,何须强出头?”
“爷爷,但……”公西绿竹不解他话中含意。
常子开也不解。
公西铁剑笑道:“本门既然无损失,那么昨日入侵者就非本门的人,不对吗?”
“但……但……”公西绿竹更纳闷。
公西铁剑笑道:“江湖事,无奇不有,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如果这件事是他人所用的嫁祸之计,竹儿你这个当不就自吃了?”
他又道:“昨日入侵都确非本门的人,就是本门之人,你也不能莽然再次出击,兵家有云:‘击其虚,莫击其实。’。霸王庄昨日被袭,今日防范必定更加严密,你去碰此锋芒,纵使能赢,所花代价也是可观的。”
公西绿竹听此言,霎时脸红,没想到一件平常之事,还有如此许多道理。他没想到的,他爷爷都替他想到了,不由得对他爷爷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揖身道:“爷爷教训的是。”
公西铁剑很满意地抚着他的肩头,爱护有加。
常子开经门主点明,亦知入侵之人非本门弟子,职责所在,他必须问明。
他拱手道:“门主,既然入侵之人非本门所派,那又会是谁所派?其目的为何?恕属下愚昧,不能揣测出其中原委。”
公西铁剑频频点头,沉思半晌,道:“不可否认,对方目的在嫁祸,想使本门和霸王庄提早火拼,可见他们是在坐山观虎斗,他们也是一条老虎,具有狐狸般狡猾的老虎。”
他的分析果然一针见血,也可以说一猜即中,只是未指出此为柳阴直所为罢了。
常子开问:“那本门将如何应付此事?”
公西铁剑考虑:“以不变应万变,让他们多死几人,对本门有利无害。”
“如果对方以同样的方法对本门下手呢?”常子开问。
公西铁剑冷笑道:“一样,歼灭,只要不鲁莽将代价付在霸王庄身上,我们是稳赚不赔。”
常子开闻言,佩服拱手:“门主高见。”
公西绿竹问:“爷爷,那我们何时才能将霸王庄消灭?”
他有股跃跃欲试之神情。
公西铁剑阴沉一笑,道:“快了,不出三个月,哼哼!”
他笑得甚为冷酷和奸黠。
常子开问:“门主对今后行动方针可有指示?”
公西铁剑沉道:“本门现在多加两位高人相助,可以说如虎添翼,但他们毕竟是拿钱办事,随时有倒向别人之可能,是以充实本门实力乃当务之急,尤其是薛眉翠之叛帮,使‘四玄剑阵’缺了人手,威力大打折扣,希望能在近期之内将其补齐。”
“遵命。”常子开拱手回答。
蓦然——
一阵喧嚣已从西城堡传出。
公西绿竹吼道:“有人闯堡?”
说着就想往外冲。
“竹儿——”公西铁剑叫住他,慈祥笑道:“为政者各司职责,每个人有每个人该办之事,该你去办时,自然由你出面,否则搅成一气,纵使你不累,也将秩序给弄乱了。”
公西绿竹又是脸红,困窘道声“是”,默立于该处,不再有所行动。
只觉喧嚣声愈来愈大。
“禀门主,有强敌入侵。”
门外已有人说话。
“谁?”公西铁剑问。
“路挂斗和容浣花。”
他道:“困住对方,我随后就到。”
“是!”
门外黑衣汉子应声后,已返往回路奔去。
公西铁剑这才起身,转向他孙子,笑道:“竹儿我们走吧!顺便试试你的身手。”
“是,谢谢爷爷!”
公西绿竹想到有机会一试神功,精神不由得大振,赶忙替他爷爷开门。
一行三人已往西城堡奔去。
孟绝神虽然吩咐他们不要动手,然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动上手,那股忿恚之气一发不可收拾。
“狗养的!快叫公西铁剑滚出来——”
幽晦弦月透出清冷寒光,淡淡地照在路挂斗消瘦而长满腮胡脸上,见他瞠目切齿,挥手尽是不要命的打法,真如索命厉鬼,骇人已极。
狂吼之际,他已一掌劈倒三人,其势未竭,又往左方黑衣人罩去。
一路闯进来,他和浣花少说也放倒对方二十余名好手,逼得对方只敢“困”人而不敢“擒”人。
庭院天井已布满层层人影,将他俩围在中央,形成拉锯战——路挂斗往哪边冲,他们就往哪边退,偶尔也联合还手。
“妈的!狗杂种——”
路挂斗见无法突破僵局,愤怒非常,“幻影神掌”更是使得淋漓尽致,不避敌人刀枪,猛往敌人罩去,来个硬碰硬。
浣花见他如此不要命地使起性子,心中甚为担心,急叫道:
“路大哥,不可如此!”
说话之际,她知道无法阻止路挂斗,亦拼出全力短剑尽展,疾如一道流星般射向路挂斗左侧,想替他分担一些压力,以免他因拼命而受到伤害。
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路挂斗这一击,霎时就将敌人阵角搅乱,在击毙数人之际,他和浣花已冲出重围,倒翻屋顶,朝后院奔去。
在此时,公西铁剑他们已赶到,他有心一试其孙子功夫,是以并未立时现身,只交代公西绿竹要小心应敌,自己则和常子开避于暗处,想看个究竟。
公西绿竹欣喜非常,但见路挂斗已飞向屋顶,冷喝一声:“兄台请留步!”。随即腾身飞掠,宛若柳絮轻飞般幻出一道美丽青色弧影,截向路挂斗前头。
他仍保有那种年轻人喜欢炫耀之特质,飞身之际,仍尽量使自己身形达到尽善尽美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