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施毒胁杀手 阴谋弑令主 [3]
所以,他要找那女人,并不是为了解药。
他是为了捞本。
落日之前,他腹内毒性会发作,他必须在毒发之前,先砍掉那女人的脑袋!
金三郎又笑了一下道:“少侠不知道,是吗?好,我来告诉你:因为那女人如今就住在我们隔壁呀!”
段春一呆道:“这儿隔壁?”
金三郎笑道:“是的,她刚才还跟你说过话!”
段春不觉又是一呆道:“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婆子?”
金三郎笑道:“不错!”
段春切齿道:“好一个嚣张的骚婆娘,我倒要看看她的脖子是不是铁铸的!”
他轻轻一哼,也没向天狼会主告辞,转身便往厅外走去。
金三郎追上一步道:“少侠别忙走!”
段春扭头道:“兄台还有什么交代?”
金三郎又走上一步道:“少侠现在过去,主要的是为了要找那女人算账对不对?”
段春道:“怎么样?你担心我段春不是那女人的对手?”
金三郎忙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段春道:“否则……”
金三郎道:“小弟的意思是说,少侠如果一定要跟那女人单独交手,就必须从长计议,否则一定无法如愿。”
段春道:“为什么?”
金三郎道:“那女人此刻身边有人。”
段春道:“有谁?”
金三郎道:“金枪无敌!”
段春听了,不禁当场一愣。
这太出人意外了!
不仅段春感觉意外,就连天狼会主也止不住呆了一呆。
金三郎恳切地接着道:“少侠若能除去那女人,无异为本会割去一个毒瘤,小弟当然没有拦挡少侠的理由,小弟希望少侠稍缓片刻,可说全是为了少侠着想。”
段春个性虽然倔强,但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他知道金三郎这番话的确出于一片至诚。
道理非常简浅:他如今赶去隔壁,不论接战的人是谁,都对天狼会有莫大助益,对方若不是为他这位虎刀着想,怂恿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劝阻?
段春点点头,转过身去站定,等候金三郎说出他的计划。
金三郎到这时候,才获得了向天狼会主报告的机会。
他转向天狼会主,轻轻叹了口气道:“尚长老跟那女人走上了一条路,实在出人意料。”
天狼会主点点头,没有开口,神情显得甚为凝重。
金三郎紧接着又说道:“卑属遵会主指示,回到太平客栈,托称昨夜因会主临时征召,未能跟金一号会合行事,那女人果然信而不疑,并且告诉卑属,说没少侠已返客栈,她将另外设法,同时要卑属立即去找金一号,有要事待商。”
天狼会主道:“你知不知道,她对你也起了疑心?”
金三郎点头道:“知道。因为卑属出栈不久,他们主婢三人便跟着换了地方,而这一点她事先根本就未跟卑属提及一字。”天狼会主道:“二郎呢?”
金三郎道:“二郎始终未离开她身边,如今也在隔壁。”
天狼会主轻轻哼了一声。
金三郎继续道:“他们一连转了三个地方,才悄悄住来隔壁,卑属暗中跟踪,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发现迎接那女人的人,赫然竟是我们那位尚长老!”
天狼会主道:“只尚可为一个,没有别的人?”
金三郎道:“没有。”
天狼会主道:“杨长老呢?”
金三郎道:“好像被借故支开了。”
天狼会主又哼了一声道:“这一点他们倒是做得很聪明。”
金三郎一怔道:“聪明?”
天狼会主道:“天狼八老中,就数这个杨雷公最没骨气,这种人只能供驱使鞭策,永远不能共商心腹大计;他们如果让杨雷公知道了全部秘密,这杨雷公说不定就会到我这里来告发。”
由此可见,一个卖友求荣的人,即使在收买的一方,也会遭到轻视的。
天狼会主顿了一下,又问道:“苗长老的伤势有没有希望复原?”
金三郎摇摇头。
天狼会主道:“如今人在哪里?”
金三郎道:“被那女人派银狼二十六号和四十二号送走了。”
天狼会主皱皱眉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稍稍沉吟了片刻道:“天机道人悟修长老,黑煞手马文雄马长老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本来打算等七郎回来,澄清了回天郎中狄长老态度,再定行动步骤,如今这位段少侠中了暗算,已是刻不容缓,只好提前付诸行动了。”
金三郎道:“目前镇上的金狼兄弟,约在二十五名左右,已经变节的,只是极少数,要不要卑属先以会主的狼符召集一下?”
天狼会主摇头道:“不必了,那样做除了打草惊蛇,没有多大好处。”
金三郎指指厅外院子道:“要不要叫四郎也跟过去?”
天狼会主道:“当然。”
原来那老苍头竟是四号金狼的化身。
段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益浪,把别人家的心腹当问题人物,岂非天大的笑话?
天狼会主转过脸来道:“本人公开与部属相处时,多半戴着面具。这一点少侠不会在意吧?”
段春道:“这是会主的习惯,在下怎敢干涉?”
天狼会主又转向金三郎说道:“好,你去照会四郎一下,同时吩咐他替我将七号面具取来!”
高大爷如果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死得很冤枉。
因为他如果咬紧牙关硬撑下去,天狼会逼宫的这道难关,很明显的必然可以安稳渡过。
就算天狼会或公冶长不容许他再在关洛上当土皇帝,他只要识相一点,保住一条老命,总是没有问题的。
瞧吧!今天的蜈蚣镇上,该多太平。
血观音胡八姑离开了太平客栈,一去向无人知道。以陌生的面孔,出现于大街小巷的各级天狼弟子也在一夕之间,突然失去了踪迹。
镇上的居民,多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天狼人马倾巢而出,只是为了一个高大爷?高大爷一走,天下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