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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帆也顾不得他二人玩笑,只是连声追问美酒的下落。敢情他嗜酒成性,此时瘾劲大发,那酒味好坏真成了天下第一重要之事。只是他如此性格,却教出岳不群这样一个沉稳内向的小徒弟,倒也很是有趣。
岳不群遂将山下酒店中所遇,一一述来。
听着听着,在座诸人都渐渐收了笑,霍清明起身走过来,脚在地上比划了一下,问道,“他的脚法是这样的么?”
岳不群扬头想了一刻,摇了摇头。
霍清明又比了一个架式,岳不群仍是摇头,一连变了七八种脚法,只见诸人脸上越来越是严肃,直变到第九种脚法,岳不群方喜道,“是这一招了!”
霍清明和叶清查等人互望一眼,眼中俱有惊异之色,慢慢走回座位。
叶清查转头向赵清雷问道,“师弟,不知风师弟现下武功进境如何?”风清扬数剑宗,叶清查对他的进境就不大了解。这一问显是问他与这‘酒仙书生’孰强孰弱。
赵清雷道,“风师弟近来进展甚快,比起他这一脚来,就算不胜,我想自保当无问题。”言下却是说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但叶清查,宁清帆等人目光中却似轻松了不少。
岳不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奇,“看来那书生这一脚甚是高明,师傅和师叔师伯原本竟会以为风小师叔打不过他。”
只听赵清雷续道,“风师弟每次下山回来,武功均有进展,现下对付这书生应当无虑。只要这三个月内那酒仙书生不得什么奇遇……”
岳不群忍不住问道,“师傅,那个酒仙书生很厉害么?”
宁清帆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喝了,道,“你坐下来,师傅慢慢讲给你听。”
“当今武林之中,能人异士在在皆是。有的威震四方,但也有的隐居山林,与世无争。这武功强弱,谁都很难比较,那‘天下第一’之名,更是很久无人或提了。你想啊,谁要是敢自称天下第一,那等于是自找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天天会有不服气的人上来比试.天下之大,不论你有多强,焉知没有更强的?所以以少林天禅,武当空悲,魔教东方暗江等人武功之胜,也不敢亲身一试。天禅,空悲或许也还看不起这虚名,那魔教教主却一直是野心勃勃,久欲独揽武林。现下只是时机未至,不敢枉动罢了。”
“却也有不少人寄希望于年轻的一代,以图能看出将来武林的走势,于是近来就有了‘武林四秀,林任风摧’的说法。林任风摧是四个人.林,是福州的林远图,任,是当今魔教教主之徒任卧薪,摧,是河南八极门的司徒摧,风,那就是你的风师叔了。”
“其实他们这四人比起天禅空悲等故然远远不如,比起正教魔教的诸高手也是颇有不及。只是他们四个人均年纪极轻,来日不可限量。”
“在他们之外,尚有数人极俱潜力,不可轻视,象那魔教教主东方暗江之子东方白,年方十三,据言武功智谋俱已不让他人。今日这酒仙书生,也是近年来急速窜升的一个青年高手。想来他是欲挤入这‘武林四秀’之位,特来向你风师叔挑战。”
岳不群不解问道,“那这酒仙书生,既然不属于武林四秀之列,风师叔就不必怕他呀。”
宁清帆叹道,“这武林四秀之名,也不是真正比武得来,焉知未排上之人就输于这些排上之人?何况,何况风清扬这孩儿……”他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收口不言。
岳不群正自琢磨这何况什么,只听赵清雷插口道,“宁师兄所言甚是,我亦久有此感。风师弟悟性虽高,进境极快,但毕竟功力尚浅,能挤入这武林四秀实数侥幸,恐怕还是沾了不少咱们‘清’字辈的光。他出道之后少遇挫折,也是运气使然。四秀中那‘任’和‘摧’我都没有见过,但年前我在福州与林远图有过一面之缘,那可真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言下之意即是风清扬大大不如了。他与风清扬虽名为师兄弟,实几有师徒之份,宁清帆不好直说的,他皆能坦言无忌。
宁清帆向岳不群解释道,“你这些师伯师叔们,几十年来在江湖上行走,真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声。你风师叔才十几岁的年纪,就以清字辈行走江湖,自是得人格外看重。他性子又喜招惹胡闹,能闯出这么大的名头,实在有些侥幸。论起真实功夫来,他比武林四秀中的其他三人,恐怕就略有不如了。”
叶清查,霍清明等人俱点头称是。只听赵清雷道,“待这回风师弟回山,我可要好好劝他一劝。要保住这武林四秀之名,他还需要狠下一番苦功才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