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5]
新任巡察左云生道:“卑属有个计谋,不知是否可行?姜师爷无妨仍住原房,房外加以周密布置,等待对方现身。”
朱延年道:“对方没定时刻,日夜守候总不成,旷日持久,百密必有一疏,仍然会被对方所乘,主要的,是如何能使对方现形,而姜师爷不再遭害。”
新任执法丁俊道:“能不能请师爷暂时藏匿,床上做个假人,诱‘复仇者’下手,卧室四周,由好身手的严密守候,即使抓不到人,至少可以揭开他的真面目?”
朱延年点头道:“这办法还可行,不过……师爷如何藏身呢,可能不是一两天的事。”
左云生道:“有了,堡中最妥当的地方,莫过于练功房的地下室,只要里面锁上铁锁,外面派人驻守,可保万无一失。
朱延年深深一想,道:“好,就这么办,姜师爷意下如何?”
姜执中颔首道:“属下遵命!”
朱延年起身道:“现在我们一同陪伴姜师爷到练功房,这安排除了在座的,再不许有人知道。
口口口口口口
师爷姜执中被安置在练功房内的地下室里,出入口由堡主亲自封闭。练功房铁门铁壁,天哪!还有铁网罩护,铁门也封锁了。
里外两层门户,全由机关控制,人在其中,可以说稳如泰山,连只小虫都爬不进去,别说是人。
功房外圈,由旋风武士轮班造巡警戒。
姜师爷原来的卧室,纱帐低垂,床上做了个假人,作熟睡的样子。
七八名高手,由明转暗,伏匿守伺。
每一个方位,都在被监视之中,只要有动静,诀逃不过这监视网。
表面上一切平静如叵,但暗地里每分每秒都是紧张的,因为“复仇者”随时都可能现身。
一夜到天明,“复仇者”没出现,伏伺的高手散下去休息。
大白天,“复仇者”当然是无机可乘的。
口口口口口口
“复仇者”传了竹签,昨晚设下手,今夜很可能要行动。
堡主朱延年带着总管余鼎新,不断地前后巡视,“复仇者”除非是神,如果也是人的话,绝对没机会下手。
朱延年有把握至少能迫出“复仇者”的原形。
恐怖的时刻,相当难耐,但如果不除去凶手,天知道还有多少人遭殃?
“复仇者”的行动,似乎只限于“风堡”。
因为江湖中还没听人提起过这名号。
又是天明,每个负责行动的人都感到疲惫不堪,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没有事情发生,很可能“复仇者”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可是他决不会罢手,如此下去也不是常注。
朱延年与余鼎新来到练功房外。
武士禀报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朱延年启动机关,铁门缓缓打开,“呀!”
两人先后进入功房。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登时室在当场。
练功房的壁上,呈现三个血淋淋的大字——复仇者。不用说,事情已发生了,门不开,户不启,对方是如何下手的?太恐怖,也太不可思议了!门口的武士,探头朝里一看,也傻了,连血液都几乎冻结。
地下室的入口洞开着,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朱延年栗喝一声:“许立,你进来!”
武士应声而人,施了一礼,站着直发抖。
朱延年道:“你什么时候接的班?”
武士颤声道:“弟子是昨夜丑时接的班!”
“上一班有没有交代?”
“没有!”
“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
“把昨天早晨开始的各班武士通通传来!”
“遵令!”
武士行礼而退。
余鼎新道:“堡主,我们到地下室看看!”
朱延年点了点头。
两人戒备着进入地下室,目光听及,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师爷姜执中端坐在桌边椅子上,靠着椅背,头向下垂,颈子上有个血洞,胸前地下全是血,但已凝固变紫,桌子上的饭菜,原封未动。
从血水凝固变色的情形看来,死者被杀,当在昨天日间或断黑之前。
余鼎新激动地道:“依属下看来,凶手就在堡中,不然他怎会知道姜师爷藏在地下室?”
朱延年打了一个冷战道:“堡里都是老人,新进的至少也有四五年,会是谁?”
余鼎新道:“这很难说!”
朱延年紧皱着眉头道:“想不透的是这种固若金汤的地方,他如何来去自如,功房的门也未启……”
余鼎新沉重十分地道:“看来他要杀人,根本没地方可以逃避,杀人的目的何在呢?”
朱延年目芒一闪,口唇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要说出来,但口唇又封闭了,什么也没说。
突地,余鼎新手指靠角落的斗橱栗呼道:“竹签!”
朱延年全身一雳,走过去拔它下来,一看,脸色登时泛了白,簌簌抖个不停。
余鼎新道:“又是谁?”
朱延年咬牙道:“很好,老夫誓必全力与他周旋到底,看是谁杀谁。”
余鼎新凑了过去,只见竹签上赫然写着:“第三号朱延年,风堡之主。”下面还附加了一行小字“百日之内索血。”
想不到追魂竹签竟然传到了堡主的头上。
余鼎新惊怖连退了三步,颤声道:“简直是无法无天!”
朱延年努力咬了咬牙,把竹签搓成粉碎,一摆手道:“余总管,此事暂时不要宣扬,我们先出去。”
余鼎新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到了地下室外,七名武士已在肃立恭候。
朱延年目光一扫七名武士,沉声道:“你们轮值时间内,有什么人进入练功房?”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武士打了一躬,惊惶地道:“小的进去过一次!”
朱延年凌厉的目芒在那武士面上一绕,道:“汪头目,你到练功房做什么?”
那武士道:“小的送饮食与师爷,因为怕出差错,不敢要厨下的人送,所以亲自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