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4]
“蒙面人?体形多大?声调高或低?有什么目的?”
王能心想宝少爷真会演戏,却也不能不配合,道:
“三人都修长健壮,说话的那人声调活泼,他们劫走少爷的贵客………”
秦宝宝听到此,倒吸一口凉气,急道:
“你说蒙面人劫走拾面具父子?”
王能愈来愈服宝少爷的演技了,道:
“不,只劫走拾面具,当时小孩给乳母喂食………”
秦宝宝气急败坏地截口道:
“我问你蒙面人为何要劫走拾面具?”
王能暗自好笑:真会装蒜,可是又不能点破,必须装作不知道是他派人来劫走,可真难为,当下装傻道:
“属下不知。”
秦宝宝怒道:
“来劫人时,你们全睡着么?”
王能道:
“来人武功高强,属下等不及询问,便给他脱逃了。”
秦宝宝冷笑道:
“刚才天尚未全黑,四处商店门口灯笼全已点上,蒙面人的形踪理应十分明显,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要追查?”
王能心觉演戏真辛苦,套出台词,道:
“他三人轻功高明,我等追之不及。”
秦宝宝道:
“知道从那个方向走吧?”
王能怔了怔,望了身后四五名儿郎,居然无一人看清劫持者逃逸方位,全被打昏了头,只好不好意思道:
“蒙面人临走时打我们个眼冒金星,以至于疏忽了。”
秦宝宝好笑道:
“真是高明!”
王能以为他称赞自己配合得好,搓手道:
“少爷夸奖,属下深感荣幸。”
秦宝宝瞪眼道:
“我又不是夸你高明,你被打还深感荣幸?”
王能有苦说不出,连道:
“是,是,是蒙面人高明。”
秦宝宝哼了哼,道:
“人是贵宝号弄丢了,你负责找回来,期限三天,至时见不着人,你难逃疏忽职责之罪。”
王能吓了一跳,要知“金龙社”纪律严谨,赏罚分明,大执法以下的执刑者,素来均是铁石心肠,冷面无情,任谁都少有胆量去打交道:而今人分明是宝少爷派人劫走,恶作剧玩儿,向他要人又上那儿找去?王能苦脸道:
“宝少爷,属下昨夜里冒犯,实是不知情,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
撇了撇嘴,秦宝宝道:
“昨夜的事乃过眼云烟,今日之事,你须负全责,能找回人就能以功抵过,你嫌期限太短么?”
王能没想到秦宝宝会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期期艾艾道:
“人被少爷藏着,属下那能搜得到?”
秦宝宝道:
“你颠三倒四说些儿什么?”
王能对于秦宝宝爱捉弄人的脾气已有耳闻,直觉点破它,方不会继续被耍下去,自找麻烦,遂直言道:
“那三个蒙面人本是宝少爷亲派来劫走拾面具父子,向属下等开个玩笑,那三位蒙面大哥还要属下装作不知,好使少爷高兴。”
秦宝宝看出兆头不对,还是愿意相信别人在开他玩笑,眨眨大眼,道:
“你尊姓大名啊?扮戏的本领可不错。”
王能心想连名字都装作不知,太过份了,即不敢说出,道:
“属下王能,江湖朋友瞎起外号叫‘立地瘟神’。”
上上下下打量一会,秦宝宝摇头道:
“把拾面具找回来,本少爷才敢相信你很‘能’。”
王能急切道:
“人在宝少爷处,请少爷不要为难属下。”
秦宝宝这次确信自己没听错,翻翻白眼道:
“你不要企图推卸责任,人若已在我那里,那我来此跟你闲磕牙?而且我也不可能留下拾全忠不顾。”
王能道:
“少爷,那三个蒙面人真的说自己是少爷派来的,至于小孩,属下以为过些时候才来领回。”
秦宝宝顿觉被敲了一记闷棍,冷道:
“我没有派人来开你这个玩笑,你也未免太大意,居然相信侵略者的话,那三人又怎样证明是我派来的?”
王能吓了一跳,忙道:
“那人说得太活影活现,而且属下也没料到是真有人想劫走那穷酸,时间也太符合。”
没错,谁能算这么准,知道拾面具在“回春堂”,而捉住秦宝宝想来而未来的那段时间出现?
秦宝宝问明白事情发生细节,又气又想哭,他万万料不及有人利用他爱恶作剧的名声,不费吹灰之力将人带走,这个跟斗,栽得可冤了。
上天有时很公平,知道给这小鬼一个教训。
可怜秦宝宝,自幼在众人哄护下长大,向来只有他捣蛋,一遇上被人耍戏,想哭的感觉。
立即拥上,总算在外生活有段时间,比较能克制自己,忍了又忍,才没真哭出来,接下来就是要想法子找出耍他的人。
做什么呢?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要救回拾面具。
所以,大眼珠子又瞪向王能。
最可怜的是王能,自昨夜有幸得遇宝少爷,倒霉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这次误信人言,弄丢贵客﹝本来是人质兼囚犯﹞,找得到人或可将功赎罪,不然下场令人一想便胆寒,但又上那儿找人呢?
秦宝宝看得王能害怕,道:
“你还呆站着做什么?”
王能醒悟,忙道:
“是,属下这便派人去找。”说着便待走。
“等等!”秦宝宝道:
“没有线索,你怎么个搜法?”
王能口拙,道:
“就算翻遍苏州城,也要找出人交还少爷。”
秦宝宝真感泄气,心道:
“大哥手下也有这么无能的人,可见“金龙社”虽财大势大,诟病也多。”嘴上却道:
太平粮吃得多,警觉性也随着减低,王头儿,如果照你所议搜遍苏州城,‘金龙社’在苏州能立足么?”
王能大剌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