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贴 - [柳残阳]

十二、黑妖狐 冶荡勾魂 [4]

  须臾,凌震宇落地分袭八人胸际。

  站在华丽马车前的黑妖狐耿玉娇,秀靥立变,惊容密布,骇然一声疾呼:

  “金衣,留神!”

  谁料,呼声未落,八人虽然知情,可是想撤身避过,无奈已是不及。

  “砰!砰……”

  一连数声中掌之声。

  接着,如猪被杀般的惨嚎,凄厉尖锐地滑过夜的长空。

  几道金影飞出,被击中的金衣香主,飞落在场外松林深处,各个口吐鲜血,脸孔模糊,惨不忍睹地瘫痪晕厥过去。

  这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凌震宇一招力转乾坤,竟然能轻而易举地击败八卦金剑阵,实在非常人所能,只因为他是凌震宇。

  他一式奏功;赤红的星目,迅扫场中情形,只见扁小鹊,手中一条乌光的连环擒龙爪,犹如矫龙行空般,疾舞正烈,嘴中嚷嚷叫个不停。

  这时,凌震宇转眼又瞥,那被围困在银衣香主八人中的水芙蓉,不禁面泛骇人之色。

  原来水芙蓉已处在险象环生之境,只见她脸现苍白,香汗淋漓,娇喘不已,步法招势,均已缓缓迟滞,只怕不能再支持三招五招。

  当下,凌震宇毫不犹豫,大吼一声:

  “蓉妹,我来助你!”

  语音未了,凌震宇飞身电射,加入在战圈之中,力敌银衣香主八人。

  水芙蓉在萎顿中,忽然听到凌震宇朗喝之声,芳心一喜,精神大振,手中长剑突射一道银虹,疾然翩飞起来,径取对方要穴。

  凌震宇看准微隙之地,疾闪身形,进入八个银衣香主的剑圈中,星目暴闪,两道凌芒,电旋扫掌,奋力抢攻。

  而那旁的扁小鹊,傻声傻气地嚷道:

  “老怪物,让你尝尝我蛊母师父传给我的金龙探爪!”

  无常吊客闻言,怒“哼”一声,道:

  “黑小子,待我先送你回姥姥家吧!”

  懒黑虎扁小鹊“嘿嘿”一笑,旋身一抖乌亮的擒龙爪,扫向身后左右游走飘忽,剑影闪闪,招招专取八个白衫裙的年轻少女的要害。

  这当儿,无常吊客狞容倏泛,双睛暴吐寒芒,杀机浓浓地沉喝道:

  “黑小子,接着我这掌吧!”

  懒黑虎扁小鹊已展开了擒龙探爪的招式,立刻觉得无常吊客巨掌迫至,他不敢怠慢,身形滴溜溜的一挪,躲过挟雷霆万钧之势的来掌。

  “嘿!”他一声虎吼。

  擒龙探爪就空一折,一道乌光,“哗啦啦”,闪电一般,径截无常吊客颈间的“咽喉”。

  扁小鹊一爪掷出,睁大环眼,乱嚷乱叫道:

  “老怪物……服不服,我黑大个懒黑虎扁小鹊?”

  无常吊客火冒三丈,满面怒容,“呸”了一声,步法骤移,双掌疾然印向扁小鹊胸际的“将台”。

  扁小鹊微微一笑,一扬连环爪头,兀自卸去来掌掌劲,欺身缠向无常吊客面门。

  接着,扁小鹊又大喝道:

  “老怪物,休想!”

  无常吊客师徒九人,围攻一个扁小鹊,居然无效。当下,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窘容毕现,适才那一攻必克的锐气也减去大半。

  眼见无常吊客要被扁小鹊的擒龙爪,缠住颈头。

  无常吊客也非泛泛之辈,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形本能地一闪,仅分毫之差,扁小鹊的一条擒龙爪,“呼”地一声,落空扫过。

  “退!”八位银衣香主中,有一个疾叫。

  正在此际,围攻凌震宇与水芙蓉的八个银衣香主,银光一闪,分身跃落丈余之处。

  原来,凌震宇又是暴吼一声,旋身再施出一招力转乾坤。

  只因,黑杀教中,八个银衣香主,突然瞥见凌震宇眼露凶光,怒吼声随之而起,身形凌空已知来的招非同小可。

  所以在他旋身出掌,排山倒海,疾坠分袭而来之际,早有其中银衣一人急喝道,因此八人同撤身形,飘退逾丈。

  凌震宇就在这招未果,坠身而下的一刹,闪睛看见水芙蓉,娇容萎顿,身形晃动。

  不知所措,凌震宇暗道一声:

  “这该如何是好?”

  思忖间,身形立稳原处,旋目疾视全场。

  此刻,那身笼轻纱的黑杀教教主耿玉娇,这时已是花容失色,黛眉紧锁,秀颊上,依然罩着一层寒霜的冰冷之色。

  然而,她却无一丝一毫动意,仅只是秀目含威,冷峭逼射地瞪着,怒火炽燃中的凌震宇。

  凌震宇垂目一瞥,身旁的水芙蓉,心下不禁暗吃一惊。

  斯时,水芙蓉已萧穆万分,盘膝端坐,在适才被困的场中,她明眸中湛然地闪射,两道如炬的寒芒,秀靥带笑,怒视黑杀教教主耿玉娇。

  凌震宇心中已悉,现下的水芙蓉,欲作什么。是以,他暗下敛神息虑,随侍在侧。

  “呜——呜——”

  遽然,一股尖锐激越的笛声,游旋于斗场的夜空之中。

  乍闻笛声,在场众人,除了凌震宇一人之外,其余的人,均面色一变,似是都被这“呜——呜——”,穿心裂腹的笛声,震闭周身百穴一般。

  激战中的懒黑虎扁小鹊,大环眼傻瞪瞪的,突然停战了!

  无常吊客师徒九人,也像中了邪似的,抱兵息鼓。

  笛声依是劲锐无比,激回于场中。

  突然,黑妖狐耿玉娇,目含惊疑之色,杀气毕露,敛气祛虑,疾然盘膝坐下,双眼微微合阉,沉容凝颜地,运起一种上乘的内功,倾力抵住这侵骨蚀髓,劲锐万钧的笛声。

  而扁小鹊满头大汗,面显苍白之色,身躯不支地一晃,眼看就要栽倒当场。

  “哦……哦……”

  扁小鹊的喉间,发出一种异声。

  他瞪眼咧嘴,痛苦万千的,伸手入怀,掏出一支墨黑玉瓶,倾出一粒乌黑的丹丸,迅速无比地塞入自己口中。

  蓦地——

  北面的官道上,黄尘滚滚,蹄声“得得”,朝着正南松林,飞驰而来。

  月光下,凝神朝着飞扬的黄尘望去,约莫可见飞驰而来的,是一匹乌黑乌黑的健驴,驴上坐着一个黑衣老太婆。

  不一会儿,一骑人驴,来到松林外十丈之处,一声苍哑的吆喝声,倏停飞蹄。来者正是那去而复返的“夜叉女”屠慧君。

  她老脸紧绷,面现怒容,望着松林之中。

  而也就在此刻,松林的正南方,约三里许的官道上,也有两条人影,如矢飞奔朝松林而来,他俩轻功之高已在武林排名之内。

  这林中即将平息下来,在场众人,对林外之事一无所觉。

  倏然,水芙蓉的笛声停了下来。

  她粉腮依然是沉凝,萧穆,杏目圆睁,仍含冷峭的杀芒,酥胸起伏,急遽地娇喘着。

  这时候,凌震宇心神为之一松,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气,转眼一望身旁端坐未移的水芙蓉。

  他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心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水芙蓉此时,微阖着秀目,不生一言,默默调息着。

  现在,他已经明白,水芙蓉为了拚力吹奏那曲魔意断魂,克制顽敌,真元消耗。所以,端坐未起,暗自运功,调息归元。

  然而,也就在此时,那黑杀教教主耿玉娇,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她一闪双眸,狠狠地盯着凌震宇,和那盘膝调息的水芙蓉,……半晌未响,眼含杀机地,露出一丝狞笑。

  随之,她款款一挪那曲线毕露的娇躯,微微地颤动着,冷冷地道:

  “凌……震……宇……老娘恨你入骨……不错!十三年前的一个夜晚,老娘参加了一次武林中,一桩大快人心的歼仇之战……哈哈——”

  说着,她双眸突然闪出两道煞芒,纤腰微摆,乳峰,丰臀颤抖,娇媚而淫毒地发出一串尖笑。

  凌震宇闻言之下,怎么不令他面泛仇恨之色,心中倏涌杀机呢?

  他又看见,当年那群魔攻他父亲时,一场血淋淋的惨剧。

  然而又回忆着,那救他脱离魔掌的恩师“七禽叟”,在他别离前,为他述说,当年那场惨不忍睹的景象。使他时时刻刻想着、念着复仇,杀尽天下所有的杀父仇人,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啊——”

  无常吊客突然大喝一声。

  懒黑虎扁小鹊,疾一旋身,大嚷道:

  “老怪物!还想大打一场吗?”

  语毕,他大环眼乌油油地,死盯着无常吊客,眨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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